△“半颗糖”的孩子躺在羊毛故乡的湖面上

我叫羊毛,今年43岁,在苏州开一家114平米的小书店,至今13年,依旧乐此不疲。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最常说的三个话题是:书店、新疆、“半颗糖”,其实这算是同一件事,是我这几年工作的全部内容,也几乎覆盖了我的生活和理想。就在刚才,我用DeepSeek提问这些所谓的“书店项目”,回答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我做的工作,是聪明的DeepSeek无法定义的,其实每一个“我”,在任何时代,都不可能被定义,除非我们放弃成为“我”,而是拼尽全力活成一张可以被定义的“标签”。


△在禾木的山顶,分不清大人小孩的快乐

“阅读带我去远方,阅读带我回故乡”,是慢书房开到本命年时,我的收获和愿景,就在2025年的开端,它变得更加具象,具象到将我的三个人生关键词连成了一趟旅程。

书是书店的脊梁。2017年起,我开始做“共读一年书计划”,并由此和许多陌生人因为书了成了朋友,其中有人成了我的闺蜜甚至搭档;

没有孩子天生不爱阅读。2019年起,我开始做“半颗糖”儿童阅读沙龙,许多小孩成了我亲密的朋友。有人从一年级来这里,如今已经初一,还是不愿走;有人的弟弟妹妹朋友同学也跟来了;有人扬言以后要把自己的孩子送来。读书确实很快乐啊!

新疆是我的故乡和远方。2023年起,我开始带“半颗糖”的伙伴,“共读计划”的书友踏上“跟着羊毛回新疆”的旅程,有人去了两次,有人去了三次。我们在同行中,重新认识自己,看见彼此。

这三件事的共同特点是:没有同类产品,没有经验可循,没有一个标准名词可以概括,但都是我因为热爱而倾注全部热情、勇气和思考的事,是DeepSeek靠信息无理解的事。


△从《我的阿勒泰》到“我们的阿勒泰”

今年1月,寒假的开端,我们开启了第一次也将是唯一次“跟着羊毛回新疆——回到阿勒泰”的旅程。这是我对夏季同行过的“半颗糖”伙伴和“共读计划”书友许下的承诺——去看新疆最美的雪景。李娟书里的阿勒泰,收藏我童年和青春的阿勒泰,最后变成了“我们的阿勒泰”。20人,七天六晚,我带他们去了远方,他们带我回到故乡。


△被冰雪、余晖、快乐覆盖的湖面

中学时,我和同学常去野餐的南湖,已结成厚厚的冰,覆盖着松软的雪。孩子尽情玩闹、追逐嬉戏、大人们也变成孩子,放肆地奔跑欢笑,夕阳下,我们都置身《大地上的家乡》,我们都懂得书里的真情与此刻的联结。


△在彩虹布拉克,还原《扫雪记》

彩虹布拉克,是电视剧《我的阿勒泰》的取景地,张凤侠小卖部在哈巴河县的角落里。我们把书捧在手里,阳光拥抱每个人。许未来和小伙伴找出推雪板、大扫把,开始推雪扫雪,就像《记一忘三二》里那样,就像我童年时经历的无数个雪天那样。


△“从前,猫是猫,狗是狗”——阿部弘士

在白哈巴。在禾木,在童话般的村庄里,总有许多自由的猫猫狗狗,和我们聚聚散散。大头的雪地靴被狗叼走了,所有人都在笑,包括他自己,他妈妈还在录视频;曹作家民宿外的小猫令他心疼,于是他想留猫咪进屋过夜,妈妈也欣然应允。阿部弘士的自传里写过“曾经,没有宠物的概念,猫是猫,狗是狗”,左拉写的《猫的天堂》,事关流浪猫的尊严。那些读过的书,就这样鲜活起来。


△被狗叼了鞋子的大头,还写信给狗

旅途中,无论大人孩子,每天都被我要求写100字日记。这对“半颗糖”的小孩来说实在不难,但我没想到大人们也拿起了笔,且动情动人。语文书里《总也倒不了的老屋》的作者慈琪,曾给“半颗糖”孩子们讲过“故事种子”的创作概念,因此他们毫不费力地用起来搞创作,雪就有了生命,时间也有了温度。


△每日创作日记

阅读的意义是什么呢?

如果是为了DeepSeek都可以做对的阅读理解,那现在读再多书,也无法阻挡孩子的远大前程被人工智能取代;

写作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如果不会表达真实的感受和思考,或者根本没有感受和思考的能力,即使写出十万字,也抵不过几个相对精准的关键词搜索。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道理过时了吗?以至于我们正在成为《小王子》里那个终日坐在桌前的地理学家,正在以追求广阔的名义,变得越来越狭隘。

还好,我有“半颗糖”,我的孩子们眼睛里还有光,还能从童话里看见真实世界,还能从经典里读到诗意和人性,还能书写不完美但真实的自我。他们是我的也是他们自己的“明亮那方”。


△小小的写作者们

1月时,艺术家朱赢椿老师来做新书《虫子间》的分享,我说孩子们读了《蛛嘱》之后,写了《蝇吟》,他们觉得可以替苍蝇发声。朱老师说:“那正是我下一本书的主题啊!”我就说嘛,孩子是不可以被低估的。


△朱赢椿老师在给“半颗糖”的小孩绘签

2月时,我们的播客更新了第三期。“半颗糖”的草莓读了一封写给许未来的信,她们在阿勒泰的旅程中,住一间房,乘一辆车,一起创作、一起滑雪,几乎不需要家长关照。她的信真诚又美好,感动了一众大人。


△草莓写给许未来的告白

3月时,作家顾鹰老师来“半颗糖”做专场分享,这是我们请来的第三位语文书里的作家。她出题《我变成了……》,想来孩子们总是写猫猫狗狗之类的吧,但她却惊讶地读到《我变成了天气》《我变成了怒火》《我变成了阳台上的望远镜和旅行箱》《我变成了一本无人翻阅的厚书》……我不惊讶,我知道我的孩子们是诗人、哲学家、思想者,他们正在长成自己的样子。


△顾鹰老师的大师课,四年级曹作家的创作

“半颗糖”,是我和孩子们一起写给未来的情书,在这个人们惶恐被AI取代的当下,在那个机器人可能以五花八门的形式无孔不入占领我们空间的未来,我们读过的书,我们能够表达的自由,会成为最后一块领地,最坚固的一方柔软。

感谢他们,相信我的童真不是幼稚和愚蠢,相信即使错别字和病句的遮蔽下,依然可以勇敢地表达对世界的看法,相信“半颗糖”是现实里的桃花源。

感谢他们的家长,在那么卷又那么焦虑的时代,不仅懂得理解、尊重、保护孩子的内在和天赋,而且作为大人,也没有放弃成长。我看见你们读书、摄影、健身、旅行……与孩子一起,也保有自己,在现实的缝隙里,奔赴热爱,就是最好的榜样。


这个周末,“半颗糖”的孩子要回来了,一起吃糖读书搞创作的日子即将开始,他们肯定要迫不及待分享许多好玩的事儿,当然,我也一样。汪曾祺说“生活是很好玩的”,去好奇、去感受、去思考、去表达,无论几岁,人间任天真。


△“半颗糖”的日常

“半颗糖”不是任何名头的培训班,没有教材,没有目标,没有考核,只有书和一起读书孩子。春季也不增加新的时段,如果了解慢书房。也相信羊毛,如果孩子在二三年级,眼睛里还有光,可以扫二维码,联系本周试听。如果单纯当作课外培训,那么奉劝不要浪费孩子的时间和情感。

另外,友情提示,播客《好不完美》第四期已上线,我的搭档是“半颗糖”的家长,彩蛋嘉宾是“半颗糖”的小孩。欢迎扫码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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