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三国演义》,有个片段特别感人。关羽被曹操封为寿亭侯时,他坚决不干,非要加上一个“汉”字以表明自己是汉臣,当时觉得关羽真是忠心耿耿。可后来才知道,被罗贯中用谐音给“骗”了,实际上原本地名就叫汉寿,在历史上根本不存在加“汉”这个字的事。
在历史上,除了汉寿,还有魏寿,比如曹丕称帝后,封了一个叫人为魏寿亭侯。所以说汉寿并非完全和汉朝没关系,起名可能只是图个吉利。像刘备就曾把葭萌县改为汉寿县,司马炎代位之后,把汉寿改成了靖寿,后来又成了靖安县。当时荆州的武陵郡也有个汉寿县,东吴占据荆州后,就改成了舞阳县。
而且同一时期可能有多个汉寿县,益州的汉寿县和荆州的汉寿县至少并存了两年以上。益州的汉寿县是刘备在公元217年改的,荆州的汉寿县至少在公元220年以后才被改名,因为关羽于公元219年农历12月败亡,所以这两个汉寿县至少并存了两年。
有人觉得刘备改葭萌县为汉寿县是为了关羽,其实不是。荆州本来就有个汉寿县,刚好归关羽管辖。刘备多设一个汉寿县,大概和当年北伐汉中有关,是想改名图吉利,以前是兵出葭萌,现在是兵出汉寿。果然,汉中之战刘备逼退曹操取得胜利,不久后还晋位为汉中王,这汉寿二字也算是“立功”了。
再者不管益州的汉寿还是荆州的汉寿,都是县封侯,要叫汉寿侯。关羽的爵位是汉寿亭侯,这可不一样,不能用县名去冠亭侯。汉朝一个县有几十上百个亭,要是都用县名去冠亭侯,那一个县出两个亭侯该怎么办呢?所以《三国志集解》说,亭侯之号不得习用县名,当时其他亭侯也没这么干的。
不过可别小瞧这个亭侯,在当时它也是不错的爵位。列侯分为三等,县侯、乡侯和亭侯。县侯可享有整个县的赋税,乡侯、亭侯以此类推。县侯一般在一万户以上,乡侯大概一千户左右,多的能有几千户,亭侯则在100-到500户。
西汉初期,县侯的地位都比较高,甚至可以称国。像曹参的封地是平阳侯国,张良的封地也叫留侯国,张良儿子被废除封爵的时候,用到了“留侯国”这个词。当然,后来就没这种说法了,比如吕布是温侯,但没听说有温侯国。县侯以下就要标注“某某乡”“某某亭”二字,比如曹真是东乡侯。
乡侯之下就是亭侯,关羽就是汉寿亭这个地方的侯,至于汉寿亭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前面也说过,像汉寿这样的名字可以随意改动,所以关羽虽然不能在寿亭前加个“汉”字,但也许可以要求改名或者指定汉寿亭,当然这只是当时的一种可能性,并非历史上关羽真的这么做了。
那为什么刘备一直不给关羽晋升爵位呢?很多人说关羽太看重汉寿亭侯这个名号所以一直不改,这纯粹是无稽之谈。刘备不给关羽升爵,是因为刘备没资格。在称王之前,刘备的正式官爵是左将军、宜城亭侯,他自己都是个亭侯,所以他只能给张飞封兴平侯这样的爵位。而西乡侯张飞、武乡侯诸葛亮都是刘备称帝之后封的爵,那个时候关羽都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