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当年我入伍6年,迟迟都没提干,眼见没了希望,只好选择退伍。

然而此前和我订婚的未婚妻家里,一听这件事,立马选择和我退婚。

我也知道自己亏欠了对方,但是还是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整个人十分消沉,没想到后来却误打误撞遇到真爱。



01

那是一九七八年的秋天,我背着简单的行囊,怀揣着对军营的向往,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小山村。十八岁的我,骨子里充满着对军人的崇敬和向往。

当我穿上那身橄榄绿的军装,戴上那顶崭新的军帽,第一次在镜子前站得笔直时,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自己——不再是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子弟,而是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



部队生活苦而充实,每天五点起床,紧张的军事训练,严格的纪律要求,让我这个从未离开过家乡的农村小伙子吃尽了苦头。

可日子久了,我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甚至爱上了这种节奏分明的集体生活。枪械保养、战术训练、军事理论学习……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又充满挑战。



我所在的运输连是个技术兵种,我有幸被分配到了汽车维修班,跟着老班长学修车。

凭着农村孩子的那股子肯干劲,我很快就成了班里的技术尖子,连队大大小小的车辆故障,几乎都能被我摆平。



一九八二年,入伍第四个年头,我终于盼来了探亲假。那时的探亲假可是稀罕事,我穿着笔挺的军装,踏上了回乡之路。一路上,人们看着我的军装,眼神里都带着几分敬意,让我心里说不出的自豪。

回到村里那天,天刚蒙蒙亮。熟悉的鸡鸣犬吠,熟悉的炊烟袅袅,熟悉的田埂小路,一切都那么亲切又陌生。村口的大爷认出了我,高声喊道:“哎呀,老傅家的儿子回来了,当兵回来了!”



这一嗓子,引来了不少村民。大家围着我,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看着他们眼中的羡慕和敬意,我心里美滋滋的。这种感觉,是我在村里干活时从未有过的。

“小傅当上兵了,不得了啊!” “瞧这身板,这精神头,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回家后,我发现家里比我想象的热闹。隔三差五就有人登门造访,不是拉家常,就是说媒的。

我爹娘乐得合不拢嘴,见人就说:“我家老二在部队表现好着呢,准备提干哩!”



其中一个说媒的带来了林家小闺女小红的消息,林家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人家,林叔是生产队长,小红在乡里的纺织厂上班,是村里出了名的俊俏姑娘。

我和小红以前见过几面,印象不错,但从没想过能和她有什么缘分。

媒婆说得天花乱坠:“小红姑娘模样俊,人又勤快,手巧得很!她爹让我来问问,你们小傅要是愿意,两家就定下来。”



我爹娘自然是千百个愿意,第二天,我穿着军装,跟着爹娘去了林家。小红穿着鲜艳的花布衣裳,低着头,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我们两个年轻人没说几句话,两家长辈就把事情给定下了:等我在部队提了干,两人就办婚礼。



临走前,小红悄悄塞给我一条她亲手绣的手帕,上面绣着“前程似锦”四个字。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仿佛揣着整个春天。

回到部队后,我比从前更加认真刻苦了。每天第一个起床,最后一个睡觉,训练从不偷懒,维修技术也是一天比一天精进。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提干,不能辜负家乡父老和小红的期望。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意,部队在79年就政策调整,不再有直接提干的名额了,想提干必须考军校。

这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从小学习就不好,初中毕业就下地干活了,哪有什么文化底子?虽然在部队也参加过一些文化补习班,但要应付军校考试,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试着复习了一阵子,但那些代数、几何、物理,就像天书一般难懂。深夜里,我常常捧着书本发呆,满脑子都是家乡父老期待的眼神和小红羞涩的微笑。

“傅子,别想那么多,慢慢来。”老班长看出了我的心事,拍着我的肩膀说,“咱们当兵的,就是要听党指挥,哪里需要哪里去。提不提干不重要,做好本职工作才是真的。”



我点点头,可心里的失落感却越来越重。转眼又是两年,我的军旅生涯已经进入第六个年头。每次写信回家,爹娘和林家都在问我提干的事情,我只能支支吾吾地说还在等消息。

一天晚上,指导员找我谈心,他直截了当地说:“傅强,你的技术好,工作态度也没得说,如果你想继续留在部队,可以考虑转志愿兵,能继续为部队作贡献。”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退伍。这个决定让许多战友不解,连长和指导员也劝我再考虑考虑,但我心意已决。我想,与其在这里耗着,还不如早点回家,找个出路,也好对得起小红的等待。

02

办理退伍手续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我站在连队部门口,看着那面我敬过无数次礼的军旗,心里五味杂陈。



“傅强,你真的想好了吗?”连长最后一次问我。 “想好了,首长。”我挺直腰板,声音有些哽咽。

“你在连队这些年,表现一直很好,修车技术全连数一数二。如果再等等,也许会有转志愿兵的名额。”

“谢谢首长关心,但我已经在部队六年了,家里人和未婚妻都在等我……”我没能说完,因为想到小红那张期待的脸,心里更加愧疚了。



临行前,班长和战友们为我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会。那天晚上,大家喝了不少酒,说了许多往事,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傅子,回去好好过日子,别辜负了这身军装!”老班长醉醺醺地拍着我的肩膀。 “有机会回来看看我们!”战友们纷纷说道。



我点点头,心里却明白,一旦脱下这身军装,我和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农村兵退伍后能有什么出路?大字不识几个,又没有一技之长,除了回生产队干活,还能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背上行囊,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六年的军营,便踏上了回乡之路。车轮滚滚,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我的心情如同秋日的落叶,飘零无依。



一九八四年的冬天,我回到了阔别六年的家乡。我爹他比我记忆中又老了许多,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儿啊,怎么突然就退伍了?”

回到家,村里人三三两两地前来探望。与四年前那次探亲不同,这次他们的眼神复杂多了。有好奇,有同情,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当了六年兵,白白浪费了好几年。”村里的王大爷摇着头,以为我听不见。 “听说现在退伍兵能分配到工厂,怎么老傅家的就回来了?”

“可不是嘛,连个工作都没分到,回来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

这些话语如同尖刀,一下下刺进我的心里。按照政策,我被分配回原生产队劳动,每天起早贪黑,记工分,和退伍前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我心里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失落。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小红家的态度变了。自从我回来后,小红再没来看过我。每次在村里碰到她,她都低着头快步走过,不愿与我多说一句话。

中秋节前的一天,林家托张婶子来我家,说要解除婚约。



“小傅啊,不是林家不讲理,实在是你这一走就是六年,也没个音信,现在回来又没个正经工作。小红都二十三了,再不嫁人就晚了。”张婶子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我家的境况。

“订亲的钱就不用退了,就当是耽误了人家姑娘这几年。”我爹气得脸色铁青,但还是强忍着没发作。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全村。我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当了六年兵,没提成干,连个对象都保不住。那段日子,我几乎不敢出门,躲在家里帮着爹娘干些农活,心里又苦又闷。

夜深人静时,我常常想起部队的日子,想起战友们的笑脸,想起那面飘扬的军旗。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也许我应该留在部队,也许我真的不该这么倔强……可是,覆水难收,我已经回不去了。



03

一九八五年春天,县里贴出告示,说广东一家国营运输公司,来我们这边招收有机械维修经验的工人,这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是天降甘霖!

招工那天,县城的招聘点人山人海。我排了大半天队,眼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进去又出来,有的喜笑颜开,有的垂头丧气。



轮到我时,天都快黑了,我的希望也渐渐变淡。正当我准备回家时,招工处一个穿着干部服装的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朝着人群喊道:“还有没有会修车的?”

我赶紧举手:“我会!我在部队就是修车的!”

那人转身看向我,眼睛一亮:“傅强?是你小子啊!”



我定睛一看,竟是我原来的连长王建国!原来他转业后到了这家运输公司当车队队长,这次回老家招工,真是天大的巧合!

“你小子技术没得说,就是脾气犟了点。”王连长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走,跟我进去,咱们把手续办了。”



就这样,我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广东运输公司。临行前,王连长告诉我:“傅强,这是个新的开始,好好干,别辜负了组织的信任。”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离开家乡那天,爹娘站在村口送我。爹拍着我的肩膀说:“儿啊,外面的世界复杂,你要坚强,别被眼前的挫折打倒。”娘则红着眼圈,一个劲地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

看着他们日渐苍老的面容,我心里一阵酸楚,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外面闯出一番天地。



南下的列车上,我怀着忐忑和期待,踏上了人生新的征程。

广州,这座陌生而繁华的城市,让我这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北方小伙子有些不知所措。

高楼鳞次栉比,街上车水马龙,人们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又令人生畏。



运输公司给我分了一间小宿舍,虽然简陋,但总算有了安身之所。工作很快就开始了,我被分到了修理厂,负责大型运输车辆的维修保养。

凭着在部队练就的技术,我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赢得了同事们的认可。



可是语言障碍成了我融入当地生活的最大阻碍,广东人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独自一人在宿舍发呆,或者在陌生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我来广州的第三个月。那天下班后,我在街上闲逛,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虽然听不懂广东话,但我能感觉到那是求救的声音。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孩正指着一个匆匆离去的男子喊叫着什么。

那男子边跑边回头,神色慌张。凭着多年当兵练就的敏锐,我一眼就断定:这是个小偷!我二话不说,撒腿就追。



“站住!”我大喊一声,几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个小偷的衣领。他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便扔下手中的钱包,趁我弯腰去捡的空当,逃之夭夭了。

我捡起钱包,转身走向那个女孩。她大约二十出头,穿着时髦,长相甜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了感激。



“谢谢!谢谢你!”她用普通话对我说道,让我惊喜不已。 “不客气,举手之劳。”我把钱包递给她,有些腼腆地说。 “你不是广州人吧?”她好奇地问。

“嗯,我从北方来的,在运输公司上班。” “难怪你听不懂我刚才喊的话,却还能反应过来是在抓小偷。”

她笑了,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我叫李玲,在广州长大,但家里是北方人,所以会说普通话。”



为了感谢我,李玲坚持要请我吃饭。在一家小餐馆里,我们聊了很多。得知我刚来广州,又听不懂广东话,她主动提出要教我学粤语。

“反正我周末也没什么事,就当交个朋友吧!”她爽朗地说。

就这样,我和李玲开始了每周末的“粤语课”。在她的耐心教导下,我的广东话进步飞快。不仅如此,她还带我游览广州的大街小巷,让我渐渐爱上了这座城市的烟火气和人间味。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对李玲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单纯的友谊。她的笑容,她说话时的神态,她认真教我发音时的专注……一切都让我心动不已。可是,想到自己曾经的婚约,又感到一阵愧疚。

有一天,在珠江边的长椅上,我鼓起勇气向李玲倾诉了自己的过去:从入伍到退伍,从订婚到退婚,从失落到重新开始……



听完我的故事,李玲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傅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不是有了新的开始吗?”

“可是……”我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可是我怕你会嫌弃我……”



“嫌弃你什么?嫌弃你当过兵?嫌弃你会修车?还是嫌弃你曾经被人退过婚?”她眨了眨眼,露出狡黠的笑容,“那我岂不是捡了个漏?”

我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多年的郁结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



一九八七年春天,我和李玲结婚了。婚礼很简单,但很温馨。王连长和几个同事都来祝贺,我还特地邀请了爹娘南下,见证了我人生的这个重要时刻。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段军旅岁月,想起家乡的点点滴滴,也会想起小红。不是怀念,而是感谢。



正是那些经历,那些挫折和失落,让我明白了人生的道理:命运总有它自己的安排,看似的失去,或许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和更好的未来。

你们觉得我幸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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