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0月的一天,20军89师师长余光茂早早起床,来到了沈阳火车站。
原来,89师刚刚接到上级命令:集结部队,迅速入朝。
接到命令,余光茂紧急集合部队,前往沈阳火车站等候,准备坐上当天的火车奔赴前线。
由于命令紧急,准备仓促。为确保万无一失,余光茂早早来到沈阳火车站,他要赶在战士们登车之前,对广大官兵的物资预备再检查一边。
来到火车站,余光茂看到,部队已全部集结在火车站站台等候。10月的沈阳大地,一片万木萧条,火车站台上北风呼啸。余光茂看到每一位战士都肩背背包,身穿单衣,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走上前去问一名战士:“都准备好了吗?”
“报告首长,都准备好了,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战士回答。
说是东西都带上了,也不过是一些毛巾之类的小生活用品。
“背包里背的都是什么?”余光茂又问。
“报告首长,背包里就一条被褥。”战士再次回答。原来在出发前听说北方寒冷,连长就安排战士们把自己的被褥带了出来。
余光茂看了一眼战士们单薄的棉衣,又望了望战士们背上的背包,转身对后勤处长下了一个荒唐的命令:“让战士们就地停留一天,把被褥全部拿去剪碎。”
“啥?”后勤处长一愣:“全部剪碎?我没有听错吧?进入朝鲜战士们太需要这些棉被了,师长怎么能让剪碎呢?”
“马上拿去全部剪碎,战士们就地停留一天。”见后勤处长站着没动,余光茂又说了一遍。
就地停留一天。余光茂是打算请求为全师官兵补充一批棉衣棉裤。后来,这个请求很快得到了总参的批准。于是,余光茂开始了紧张的御寒物资筹备工作。
那么,把棉被全部剪碎又怎么解释呢?
这里就不得不说说朝鲜寒冷的天气了。
朝鲜的冷是你难以想象的......打几个比方:当你端一碗热水抛向头顶,不要担心水会流在你的头上,当水流到你头上这短短一秒钟,水早已在空中结了冰。在室外你绝对不敢吃冰激凌,冰激凌会把你的舌头粘住!如果你的手在室外被粘在了树上,你可千万不要拽,否则,会撕掉一层皮…...
余光茂是江西崇义人,虽没有经历过朝鲜的寒冷,但他对朝鲜的寒冷早做了详细了解。朝鲜的冷那叫无孔不入,在朝鲜要抵御寒冷,光靠棉衣棉裤还远远不够,最容易冻伤的还有手脚和口鼻耳等,一旦这些地方冻伤,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
当时国内物资紧缺,棉帽、手套、耳暖这些物资缺口还很大。这些东西从哪里来呢?余光茂就自己想了个办法:战士们身背这些被褥不但行动不便还是个“包袱”,倒不如把这些被褥剪碎后重新制作成手套,棉帽、耳暖发给大家。力争达到人手一份,只要大家身上穿的暖和,护得严实,就什么寒冷都不怕了。
余光茂的这一做法看似荒唐,实则高明。
按照余光茂的命令,大家说干就干,拆解的拆解,裁制的裁制,很快,一批批制作好的棉帽、手套和耳暖发放到大家手中。
登车前的最后一刻,余光茂不忘再一次检查,看到这些东西大家都领到了,每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他这才满意的笑了。
果然,这些看似不起眼的装备在朝鲜战场上发挥了积极作用。特别是在后来的长津湖战役中,志愿军最大的敌人不是联合国军,而是寒冷的天气。在兄弟部队因寒冷天气严重减员的情况下,如59师177团6连全连战士被冻成了“冰雕”。而89师仅出现数百名轻微冻伤,保存了顽强的战斗力。
当然,这完全得益于余光茂对朝鲜寒冷天气超前预判和善于思考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