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桂兰,今年62岁,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年轻时没有上过什么学,小学毕业后就跟着母亲干农活,后来嫁给了张建国,也是本地人。

我们俩靠务农为生,后来县里搞开发,张建国进了县城的建筑队打工,我则在家种地、带孩子,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也能勉强维持。

我们有一儿一女,儿子张伟今年38岁,早些年辍学后跟着他爸学泥瓦工,后来进了城里一家装修公司做工头,虽然文化不高,但在外打拼多年,手头也算宽裕。



儿媳李芳是县城里的姑娘,家境普通,婚后基本在家相夫教子,带着两个孩子。

女儿张莉比儿子小三岁,从小学习好,考上了外地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大城市工作。她嫁了个本地的男人王磊,夫妻俩都是上班族,虽说工作稳定,但在大城市压力大,听说买了房后还背着贷款,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老伴张建国在十年前因病去世,我一个人住在老宅里,平时靠着每月2000多的退休金过日子。



其实,这笔退休金是我年轻时在县里的粮站做过几年临时工,后来赶上政策补缴社保,才有了这点保障。虽然不多,但自己一个人花销不大,日子过得去。

前些年,县里搞旧城改造,我们这片老房子要拆迁,刚开始只是传闻,直到去年底政府正式下了通知,我们家那栋老房子算下来能补偿180万,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拿到钱后,我左思右想,最终决定——给儿子130万,给女儿20万,自己留30万养老。



我觉得这个分法没毛病,毕竟儿子以后要养老送终,女儿嫁出去就是外人了,不可能指望她养我。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女儿竟然把钱退了回来,我的盘算彻底落空了……

我把这个分配方案跟儿子说的时候,他满口答应,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嘴上说着:“妈,这钱您留着养老,别给我这么多。”

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是乐意的。毕竟130万可不是小数目,能让他在县城里换一套更大的房子,还能轻松不少。



“妈,您真该多留点,您自己也要花钱的。”儿媳李芳倒是比张伟还会说话,但眼里藏不住的笑意,让我觉得这钱给得没错。

我又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给她留了20万,让她尽快把银行卡号发给我。电话那头,女儿沉默了几秒,轻声说:“妈,这钱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你不要?你哥都要了,你怎么还客气?妈也不是偏心,给你哥多是因为他要养老送终,你有你自己的家,不能一碗水端平。”



“我知道。”张莉语气平静,“可妈,我真的不需要。”

我听得出来,她心里有情绪,但她向来不爱争执,我也没多想,只是把钱直接打到了她的账户里,心想等她用了就不会再推辞了。可是,没过两天,我的手机就收到了银行的入账通知,她竟然把钱原封不动地打了回来!

我气得不轻,立马给她打电话,语气里带着责怪:“你这孩子,妈给你的钱你不要,什么意思?难道嫌少?”



“妈,你别这么说。”张莉叹了口气,“我不是嫌少,是我真的不想要。”

“你不要?你哥要,你怎么就不要?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嫁出去了,就跟这个家没关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张莉的声音低了下来:“妈,我不是不认这个家,而是……这个家,从来没真正把我当成一家人。”

她这句话像是一把钝刀,一下子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她继续说道:“妈,您还记得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您总是让我把吃的让给哥哥吗?有一次,家里难得买了一斤肉,您特意给哥哥留了一大碗,我问您能不能给我一点,您说‘女孩子吃这么多肉做什么,长胖了不好看’。还有上学的时候,我考了全校第一,您只是哦了一声,可哥哥稍微考得好一点,您就做一桌子好菜庆祝……”

她说的这些事,我当然记得,可我一直觉得这些没什么,谁家不是这样?女孩子吃苦点没关系,反正早晚是外人。

“妈,还有拆迁之前,您说让我哥一家搬回来住,方便照顾您,可我想回家住几天,您却让我住旅馆,说家里地方不够。妈,您有没有想过,这个家,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她说得没错。拆迁前,儿子一家搬回来了,家里地方本来就不大,我确实没考虑让她住。

“所以,妈,这20万,我真的不能要。我不想再占这个家的东西了。”张莉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决绝。

我忽然有些心慌,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宁。儿子来找我,说他准备换房子了,问我能不能再多借点钱,等他手头宽裕了就还。我没答应,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这时候,我想起了一个事——拆迁前,有一天我生病了,发烧到39度,家里没人,晚上实在扛不住了,给儿子打电话,他说在外面应酬,脱不开身,叫我去医院自己挂水。

后来,我给女儿打了电话,她二话不说,连夜开车回来,把我送到医院,一直守到天亮。可当时我只是觉得,她照顾我是应该的,并没多想什么。

现在回头看,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的,反而是我一直忽视的女儿。

过了几天,张莉回来看我,带了一些保健品。她进门的时候,儿媳正在屋里和我商量给孙子报辅导班的事,见她进来,只是冷淡地打了个招呼。

**“妈,我给您买了点钙片,年纪大了,骨头容易出问题。”**她把东西放下,语气自然。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儿,我曾经觉得她不如儿子重要,可是现在,她却是唯一一个会替我考虑的人。

“莉莉,妈……对不起。”我终于开口。

张莉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妈,您不用道歉,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只是希望,您以后能照顾好自己。”

她没有责怪我,也没有再提钱的事,只是像平常一样,陪我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这180万,我分得精打细算,却没想到,真正愿意关心我的人,不是拿了130万的儿子,而是退了20万的女儿。

我一直以为,养老要靠儿子,可现在,我却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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