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认输,在我也是头一次。”

70岁的郑渊洁,近日宣布停更所有社媒,就像当年停更《童话大王》一样。

原因是多年维权心力交瘁、“写不过AI”、想回归平静的生活。

当AI能批量生成“更郑渊洁”的故事时,传统童话创作是否会被取代?

我们的孩子还需要童话吗?



郑渊洁向AI认输?

2月28日,70岁的“童话大王”郑渊洁宣布全面停止社交媒体更新,并称这是“最后一次接受媒体采访”,如今的他想回归一种更加平静的生活之中,但不会停止创作。



无奈的退网背后,是郑渊洁黑色童话般的商标维权史。

2002年发现710个侵权商标,23年维权仅成功38起,最长一桩官司耗时19年。

侵权者将“皮皮鲁”“舒克”等角色用于鼠粮、内衣等商品,甚至出现“舒克燃气阀门”这类荒诞商标。

维权成本之高,直接导致《童话大王》停刊与新作停发。

面对未解决的672个商标纠纷,70岁的他表示已无力继续抗争,“提前认输”。



在接受采访时,郑渊洁还谈及AI,“作家是一定会被取代的”。

他说自己曾给AI下达指令,用郑渊洁的手法写一篇以皮皮鲁为主人公的文章,然后再详细设置好场景、要出现的人物和关系。

AI用了4秒钟就完成了一篇作品。

看完之后,他承认自己写不过AI。



退网更深层的动因,或许也是郑渊洁对平静生活的追求和流量时代的反思。

他在采访中多次提到:社交媒体上的关注与热度并非其创作初衷,退网是为了回归“无人打扰的创作状态”。

至今他保持着极规律的作息:每晚6:30入睡,凌晨2:30起床写作。



这个消息也让不少网友唏嘘。

'看到郑渊洁退网的消息,仿佛童年被撕掉了一页。'

'现在的孩子,似乎再难有属于一代人的'童话记忆'了。'

的确,当年几乎所有同龄的孩子都在读郑渊洁、杨红樱,但如今孩子们被短视频、网文和碎片化信息包围,文化记忆也被无限切割。



时代发展至今,我们还有童话吗?还需要童话吗?



AI时代,童话会消失吗?

我们的孩子还需要童话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童话之所以宝贵,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对想象力的培养。

想象力是孩子未来的护城河。心理学研究显示,阅读童话的孩子在发散思维测试中得分高出23%。

或许未来,当AI接管程式化工作后,人类的独特价值正源于天马行空的创造力。



童话对于孩子价值观的“慢养成”,也有关键的作用。

如今什么都是快餐式的,短视频、短剧......一切都在求快,要用15秒刺激多巴胺。

而童话却恰恰是需要“慢阅读”的。

这个阅读和体会的过程,也恰恰是孩子从幼年起逐步构建自身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的过程。



其实,“童话已死?”的讨论每隔几年就会出现一次。

对于这个问题,郑渊洁明确表示:坚信童话不会消失。

“纸质版的童话未来可能就不需要了,但我觉得童话不会消失,我曾经想象过未来孩子需要童话的场景,假设一对父母想给孩子讲一段童话,那父母只需要给AI输入一段指令和关键词,比如‘讲一个小兔子上月球的故事’‘控制在十分钟以内’‘剧情平缓哄孩子睡觉’等,就可以自动生成一个语音故事或者动画片。我觉得这个设想在未来几年很快就会实现。”



童话不会死,只是媒介和形式变了。

60后、70后的童年读物,往往都是传统中国故事和《安徒生童话》等,有很强的民族美学启蒙和道德说教意味。

从80后开始,郑渊洁就成了孩子们的“童年顶流”。

相比从前,80后看的童话显得格外反骨、叛逆。

舒克开飞机打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标签,皮皮鲁拒绝“乖孩子”人设,堪称最早的“反内卷先锋”......



90年代的童话添加了更多超能力方面的设定,成人化、IP化的童话开始试水。

千禧年以后,《虹猫蓝兔七侠传》《喜羊羊与灰太狼》《淘气包马小跳》成了00后的最爱。

更娱乐化的童话开始了“流量狂欢”。



这些年《童话大王》等杂志的停刊,标志着纸媒童话时代落幕,但新载体正在崛起。

10后、20后在看的童话,除了传统的影视类,现在还有交互式童话、VR版童话,比如《熊出没》《小猪佩奇》。

只是在故事的深度和教育意义方面,有不少人觉得“不如从前”。



那么,到底怎样的童话才算值得看的高质量童话?



好童话应该什么样?

童话的“高质量”并非简单的画面精美或情节猎奇,而是要通过美学表达与价值内核的深度契合,在奇幻外衣下包裹现实命题。



想象力永远是童话的“第一生产力。”

高质量童话往往会构筑一个“异质化世界”,通过“悬置”手法(即暂时搁置现实逻辑),创造独立于成人秩序的幻想空间。

比如《小王子》将星球、玫瑰、狐狸等意象符号化,让读者暂时脱离现实世界的“对象化”认知,进入儿童视角的“万物有灵”宇宙。



潜移默化的讨论社会议题,映射现实,也是高质量童话的特点之一。

一般是通过象征、荒诞等手法,将社会议题转化为可以被儿童理解的隐喻系统。

比如《丑小鸭》用动物阶层隐喻身份歧视,天鹅之美象征超越偏见的自我认同。

还有《魔方大厦》,扭曲空间映射成人世界的规训暴力,玻璃城、罐头监狱等场景成为权力批判的载体。



好的童话还应该是全龄化的,令儿童可感、成人可思。

《疯狂动物城》中,表层的兔子警官破案萌趣故事,符合儿童认知,而深层次的食肉动物与食草动物的族群隐喻,则会引发成人对种族议题的思考。



优秀童话也从来不会直白说教,而是通过美学体验潜移默化传递价值观。

《夏洛的网》中呈现的蜘蛛织网救猪的友情,其实就是在用“死亡与牺牲”探讨生命意义,这远比“好人有好报”更容易令孩子有所触动。

《舒克贝塔》中,开飞机的老鼠与开坦克的老鼠合作冒险,孩子从中领悟的不仅是“团结友爱”,更有在矛盾与和解中自发生成的复杂人性认知。



童话是人类对世界的诗意诠释。

当AI逐步接管重复劳动,我们更需要童话守护人性的温度、守护想象力的灵光。

正如郑渊洁所说:“把目光从别人注意的地方移开,去看没人看的地方,那里遍地黄金。”

童话的灵魂,始终在于那颗“胡思乱想”的心。

作者:来士普

责编:律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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