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桂兰，今年48岁，初中毕业，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年轻的时候，我家里条件一般，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供我读完初中已经是极限。
16岁那年，我被送到镇上的服装厂打工，干了六七年，后来嫁给了我丈夫刘建国，从此开启了我的婚姻生活。
刘建国比我大三岁，高中没读完就跟着亲戚学手艺，后来做起了木工，手艺不错，但赚的钱时多时少。我们结婚后，他在外接活，我则在县城的超市做收银员，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也算平稳。
我们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刘浩今年24岁，大学毕业后去了大城市工作，女儿刘欣22岁，还在读大四。孩子们都争气，我心里挺欣慰的。
可多年来，让我最头疼的不是生活的艰难，而是婆婆和丈夫的家人。
我婆婆赵秀英，今年88岁，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按理说，这么多子女，养老应该不成问题。可偏偏，她最依赖的，是我们家。
大哥刘建华是家里的老大，早年在镇上开了个小五金店，日子过得不错，但他对母亲一直不闻不问。
二哥刘建民在外地工作，成家后就很少回来了。两个妹妹刘玉和刘芳早已出嫁，各自有家庭，她们偶尔会来看望母亲，但从来不愿意多做一点事。
于是，照顾婆婆的重担，全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别人都觉得，作为儿媳妇，照顾老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我心里清楚，婆婆最偏心的不是我丈夫，而是她的大儿子。可有事的时候，她却只会找我们。
这些年来，我受够了这份不公平。可丈夫总是劝我，“妈年纪大了，我们做儿女的，总不能不管。”可我想问一句，她有五个子女，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管？
我本来也不是个狠心的人，婆婆年纪大了，照顾她是应该的。我没指望其他几个兄弟姐妹能多孝顺，但最起码，大家都该尽点力，可事实却是，所有的责任都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从婆婆80岁开始，她的身体就一年不如一年。起初还能勉强自己做点饭菜，后来腿脚不灵便，干脆躺在床上，啥也不干了。
她有退休金，一个月两千多，按理说，养老不成问题，可她就是舍不得花，总觉得钱要留着以后给大哥的儿子娶媳妇用。
可她的吃喝拉撒，全是我在管。
**大哥家有钱，二哥家有能力，两个妹妹也不差，为什么偏偏就让我们家伺候？**我跟丈夫提过好多次，让他去找兄弟姐妹商量一下，大家轮流照顾，或者干脆请个护工，可他每次都推托：“妈就信你，别人照顾她，她不放心。”
我冷笑：“她是信我，还是懒得麻烦别人？”
丈夫不吭声了，可事情还是没变。
最让我寒心的，是婆婆根本不拿我当一家人。
有一次，我花了半天时间给她熬了一锅鸡汤，想着她年纪大了，补补身体。可她看了一眼，就皱着眉头说：“鸡不是你买的吧？是不是你妈家给你的？我可不吃外人家的东西。”
我当时气得手都在抖：“妈，我跟建国结婚二十多年了，我也是刘家人，怎么就成外人了？”
婆婆哼了一声，把汤推到一边：“你再怎么说，也不是我亲生的。”
我心寒透了。照顾她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把我当成一家人。
可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的偏心和无理取闹。
去年冬天，县城下了一场大雪，我早上六点多就起来，生火做饭，又去婆婆房间给她端水洗脸。谁知道她一看到我，就开始抱怨：“你怎么才来？是不是嫌我活得太久了？”
我忍着气，说：“妈，今天雪大，我起来晚了点。”
她一听，立刻拉长了脸：“你是故意的吧？你是不是想着我早点死，好让建国少个累赘？”
我又气又无奈：“妈，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越说越过分，后来竟然哭了起来，说我虐待她，不给她饭吃。正好大哥来了，婆婆立刻在他面前哭诉：“你看看你弟妹，她现在都不愿意伺候我了，你们是不是都嫌我老了？”
大哥皱着眉头看我：“桂兰，妈年纪大了，你多担待点。”
我冷笑：“大哥，你一年能来几次？每次来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真孝顺，把妈接回去住几天？”
大哥立刻变了脸色，支支吾吾地说：“我家地方小……”
我不想再争，心里却越来越憋屈。
可最让我下定决心要离开的，是婆婆的那句“你伺候我是应该的”。
那天，我实在累得不行，半夜起来给婆婆倒热水，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脚扭了，疼得站不起来。我咬着牙爬起来，回房间休息，第二天早上，婆婆见我走路一瘸一拐的，连问都没问一句，反倒冷嘲热讽：“你怎么回事？连个水都端不好？”
我心里憋着火，说：“妈，我脚扭了，今天可能没办法做饭了，您吃点昨晚的剩饭吧。”
她一听，立刻炸了：“你怎么这么懒？就扭了个脚，都不能做饭了？以前我生孩子坐月子，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你怎么这么娇气？”
我气得手都在抖，忍不住吼道：“妈，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伺候你？”
婆婆冷笑：“你嫁进来，就得伺候我。你要是不愿意，就滚。”
我愣住了。这么多年，我任劳任怨，换来的竟然是这一句“就滚”？
那一刻，我心死了。
晚上，丈夫回家，我坐在沙发上，平静地对他说：“我们离婚吧。”
他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累了，不想再伺候你妈了。你要是不愿意找别人照顾她，那就离婚。”
他慌了，连连摆手：“桂兰，你别冲动，妈年纪大了，她就是嘴上厉害点，心里还是惦记你的……”
“她惦记我？”我讽刺地笑了笑，“她说了，让我滚。”
丈夫沉默了。
我心寒彻骨：“你妈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可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我已经不想听了。我站起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明天，我陪你去民政局，从此清净。”
他愣住了，半晌，才低声问：“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苦笑：“如果有办法，我会走到这一步？”
第二天，我拉着丈夫去了民政局，办完手续，走出门时，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二十多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没有眼泪，没有挽留，只有解脱。
我终于不用再伺候那个只知道索取，从不懂感恩的婆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