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张宇宁
2月28日，“AI时代的艺术——第三届济南国际双年展研讨会”在山东美术馆举行。本次研讨会以“人智时代——第三届济南国际双年展”为个案，深入研讨“AI时代的艺术”这一主题，旨在深入探讨人工智能技术与艺术创作的融合方式，对艺术表现手法、艺术家审美理念、艺术生态乃至社会文化产生的改变。
这是一次艺术界的“高端峰会”，从阵容上便可见一斑。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第三届济南国际双年展总策展人王春辰，中央文史研究馆副馆长、中国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冯远，天津美术学院原院长、教授邓国源，华东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教授张晓凌，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院长、教授张淳，四川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教授何桂彦，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顾黎明，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现当代艺术研究中心主任、教授杨卫，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教授费俊，原昊美术馆副馆长、独立策展人、批评家杜曦云，独立策展人祝羽捷，山东艺术学院艺术博物馆馆长、教授孔新苗，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副主任、山东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张望，山东省艺术研究院院长、研究员林凡军，山东美术馆学术研究部主任、研究馆员郭振宇等参加本次研讨会。
本次研讨会共有近三十位全国知名理论家、艺术家、策展人齐聚一堂，共话AI时代艺术的多种可能。
艺术创作已然进入了AI时代
截至目前，“人智时代——第三届济南国际双年展”观众累计已经超过50万人，再次成为现象级展览。对于“人智时代”这个主题，“AI时代的艺术——第三届济南国际双年展研讨会”的启动仪式上，四位专家、学者进行了主旨发言，对主题进行深入的剖析与阐释。
华东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教授张晓凌以《灵魂语言：AI艺术与人类艺术的终极分野》为题作主旨发言，围绕人工智能对艺术的冲击为核心议题，通过哲学思辨与艺术史回溯，探讨了AI时代人类艺术的生存困境与突围方向。他说：“未来不可知，但可以预测。我想未来世界将是人机互存，人类负责制造灵魂的艺术，而AI则着力于工业品性质的艺术生产，这将是艺术与科技、人类与AI互利共生的美好愿景”。
天津美术学院原院长、教授邓国源在《想象决定创造 科学与艺术的共生关系》主题发言中，通过历史案例和当下科技发展的分析，探讨了科学与艺术在历史发展中的相互关系、影响以及在当下和未来智能时代中的融合趋势。认为：“艺术与科学必须互补所长、紧密交融，为⼈类共创福祉。希望各位学者能够不断增强对艺术与科技的认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与科学严谨的实证能⼒，成为创造未来历史的新时代的创造者和参与者。”
随后，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副主任，山东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张望以《当水墨遇到AI——谈我的人工智能主题创作》为题发言，从水墨艺术的传统内涵、AI技术在创作中的应用方式以及两者结合后的艺术表现力等方面，探讨水墨创作的无限可能，强调：“AI给中国水墨艺术的现代化进程提供了新的契机。我们要在传统的基础上勇于运用新手段扩展水墨的表现空间，让这一古老的东方艺术焕发不竭的生命力。”
最后，山东省艺术研究院院长、研究员林凡军在《算法有没有审美？》发言中回顾了生成式人工智能大模型发展重要时间节点和标志性事件，介绍基础性技术原理，并结合大模型对人工智能价值观对齐和审美对齐的测试，展示了他对于这一研究路径的前瞻性思考：“当AI通过脑电波感知观众情绪，实时改变画作色彩时，审美不再是创造，而是人与机器的共鸣实验。那么AI有审美能力吗？我的回答是:‘当我们看到AI画作时，震撼我们的从来不是算法本身，而是人类教会机器凝视星空的野心。’”
AI时代的艺术创作，应何以为之？
在随后举行的研讨会上，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第三届济南国际双年展总策展人王春辰担任研讨会主持人。在王春辰看来，这个时代已然发生技术变革，将对艺术创作带来挑战与机会。实际上，不论是艺术家，还是大学等，都对AI时代的艺术创作开启了思考和探索。
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现当代艺术研究中心主任、教授杨卫表达了对本届双年展的感受：“我有幸跟张望主席合作了第一届济南双年展，如今已经第三届了。看完第三届双年展后我有一个非常深的体会，就是济南双年展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文脉。本届双年展不仅是对三届双年展的一次小结，还关注了前沿问题，是具有国际视野的、黄河以北唯一的一个双年展品牌。”
当下，艺术是否已经被AI取代？
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教授费俊认为，艺术品或许可以被AI模仿或者是取代，而艺术不会被取代，因为艺术其实是人类的一种创造力行为。如果我们这个概念不被突破，艺术这样一种行为本身就像我们谈到人的情感、人的意图、人的意义这样一些基本属性，这决定了艺术无法被AI取代。
四川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教授何桂彦对AI所带来的变化表示乐观。何圭彦观察，当下的AI艺术创作尚停留在图像、风格和创作方法的表层，AI背后一定是建立在数据、算法和模型的基础上，“就像张晓凌院长总结的，艺术跟AI最大的区别就是灵魂”。
作为本届双年展的策展人，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院长、教授张淳在济南市美术馆展区用土地与时间、体貌与组构、感知与痕迹三个板块探讨了“人智时代”命题。张淳认为，人工智能的崛起不仅是一场技术革命，更是一场对人类文明根基的哲学的挑战。人智时代的艺术创作面临双重的使命，既需要拥抱技术提供的可能性，探索人机协同的新模式，又必须坚守人文精神的底线，警惕工具理性主义的侵蚀。
研讨会上，王春辰抛出核心问题：AI时代的艺术创作，应何以处之，何以为之？
独立策展人祝羽捷思考，在这个人类史和技术叠加的时代，艺术工作者应该把AI的火种重新带入美术馆，在美术馆知识生产的场域，公共生活的场域，让观众对于今天科技所带来新的文明或者是新的一些挑战产生启发和反思，也重新认识到自己的具身性的存在。
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教授费俊表示，首先，艺术家应该积极地拥抱AI技术带来的变化，而人机协同的创作模式在看来将成为一种常态；第二，艺术的课题或者是使命的方面，对于AI的技术伦理的思辨将成为艺术家的重要工作；第三，还要反思AI对艺术教育的影响。
原昊美术馆副馆长、独立策展人、批评家杜曦云认为，AI是一个方便的工具，艺术家应该拥抱AI。此外，AI的高效也对艺术家提出了新的要求：“艺术家应追求深层的东西，进入情感的深层、艺术的深层、理性的深层以及超越信仰的深层，这样的话你的工作才是永远不可替代的，人工智能永远跟在你后面，而且它望尘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