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菲律宾已经正式进入中期选举阶段了。但是由于莎拉遭到了弹劾,杜特尔特家族状况并不算好。于是这段时间,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也频繁出马,为声援女儿而展开多场集会。
而在最新的一场集会上,杜特尔特就爆出了一个有关小马科斯的猛料。
杜特尔特表示,接下来几年内,小马科斯很可能会学习他父亲的做法,发动紧急戒严令,这样他就能在不举行选举的情况下,延长自己当总统的时间了,到时候菲律宾将倒退整整36年。
(杜特尔特)
此外,杜特尔特还对小马科斯弹劾莎拉一事展开批判,称其此举就是担心莎拉会对其总统地位产生威胁,所以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剥夺莎拉参选的资格。
老杜这番话一出,随即引起小马科斯阵营的批判。菲总统执行秘书立即斥责杜特尔特,称其这番话是在“造假”,并将杜特尔特称为是“制造假新闻的工厂”。
虽然老杜这番话立刻被否认了,但是结合此前当下菲律宾的状况,以及此前小马科斯的言论来看,这一情况还是存在一定的可能性的。
一就是小马科斯过去确实有意修改宪法。按照菲律宾1987年宪法规定,总统任期为单届六年,且禁止连任。但是在去年年初,小马科斯就发话称,支持修订宪法来推动经济发展,同时对于修改总统任期上限也持开放态度。当时也是这件事情,引得小马科斯家族和杜特尔特家族彻底翻脸。
二则是小马科斯的父亲,就曾这样做过。这也是杜特尔特提到的倒退36年的隐喻。
1972年,老马科斯就曾以所谓“共产主义威胁”为借口实施戒严令,自此开启了长达14年的独裁统治,在这期间,大约7万人被监禁,3.5万人遭受酷刑,3240人被法外处决;而马科斯家族及其盟友敛财超100亿美元,国家陷入债务危机。最终1986年,老马科斯在民众起义中流亡。
基于以上这两点来看,杜特尔特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
(小马科斯父亲)
不管当下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但是使用戒严令来延长统治时间,都不能算作一个好选择。
首先是因为戒严令的合法性门槛极高。
菲律宾在推翻老马科斯独裁统治后制定的1987年宪法,对戒严令的实施设定了明确限制:期限上总统宣布戒严令后,最长不得超过60天,且需经国会绝对多数批准才能延长;之后最高法院可对戒严令的合法性进行审查,若判定违宪则立即终止;最后使用范围上,仅允许在“叛乱或入侵导致公共安全需要时”实施,不得滥用。
所以到时候小马科斯若强行延长戒严令,需要绕过国会和最高法院,还会直接触发宪法危机,动摇其统治的合法性根基。
其次,则是菲律宾民众对戒严令存在集体记忆以及反抗情绪。
在当初选举时,菲律宾社会已经普遍对“马科斯”姓氏非常敏感了,即使小马科斯在2022年当选,算是依赖历史修正主义宣传了,但其支持基础并不稳固。现阶段戒严已经算是菲律宾民主化进程的创伤性符号了,至今仍是政治动员的核心议题。
前任总统杜特尔特在2017年马拉维反恐战争中,曾短暂实施戒严令,但他严格遵循宪法程序,并在危机结束后主动宣布解除。而小马科斯不一样,其若是效仿其父,将直接唤醒民众对马科斯家族独裁的记忆重蹈覆辙,激活民众对家族独裁的历史仇恨,触发大规模抗议。
(小马科斯和莎拉)
再者,就是军方与地方势力也会对其进行制约。
菲律宾军方长期在政治中扮演关键角色,但其内部存在复杂派系,多数高级将领接受民主化教育,可能拒绝执行违宪命令。而棉兰老岛等地军阀势力可能借机扩大自治权,削弱中央权威。
再加上菲律宾政治由地方家族联盟主导,如杜特尔特家族和阿罗约家族等。戒严令若损害地方利益,还会引发政治盟友倒戈,导致统治联盟瓦解。
最后,戒严令之下,将使得菲律宾经济付出严重代价。
可以肯定的是,戒严令将引发市场恐慌,导致比索贬值、股市暴跌。同时,国际评级机构对此类政治不稳定局势通常会有敏锐反应,他们极有可能调低菲律宾的主权信用评级。这样的下降不仅会增加该国的借贷成本,还会使得其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筹集资金变得更为困难,进而加剧现有的债务危机。对于一个贫困率高达18.1%的国家来说,尤其是当失业率和通货膨胀本已十分严峻时,这种经济恶化只会给民众生活带来更大压力。
更重要的是,如果经济状况因为戒严令而进一步恶化,社会底层的不满情绪将被激化,潜在的骚乱风险也会随之提高。这不仅对政府治理构成挑战,也可能危及国家的整体安全和社会秩序。
总之,对小马科斯来讲,戒严令就是政治自杀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