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那是1985年的夏末,我骑着二八大杠去杨柳村指导农民。
半路上却被暴雨浇成了落汤鸡,为躲雨,我敲开了一位老乡家的门。
第二天我想修好那漏雨的屋顶,报答一下老乡的恩情,不料却为自己找到美好姻缘!
01
一九八五年夏末,我是县农业技术推广站的技术员,刚从农业大专毕业分配来不到半年。
那段时间,我们县里正大力推广水稻新品种,领导派我下乡指导农民解决种植技术问题。
那天天空阴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我背着那个褪了色的帆布包,里面装着珍贵的科普资料和几包水稻种子样品。
踩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踏板,从前一个村子出发,准备赶往十几里外的杨柳村。
村里有几户农民反映新品种稻苗出现了黄叶现象,需要我去看看是什么原因。
“应该能赶在天黑前到村里,”我心想,抬头瞥了一眼越来越暗的天色,不禁加快了脚下的踏板速度。
可老天偏偏跟我作对,刚骑出三四里地,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天际,随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像是敲响了暴雨的前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打在我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糟了!”我叫了一声,连忙停下自行车,想找个地方躲一下。可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广阔的田野,最近的一棵大树也在百十米开外。等我骑到那儿,早就成落汤鸡了。
雨越下越大,从细密的雨点变成了瓢泼大雨,像是天上的水龙头彻底打开了。我只穿了件单薄的短袖衬衫和工装裤,不一会儿就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
更糟糕的是田间小路很快变得泥泞不堪,自行车轮陷进去,前进得异常艰难。我使出吃奶的劲才能勉强骑行,可还是频频打滑,几次差点摔倒。
一想到我的帆布包里装着重要的农技资料和珍贵的种子样品,如果被雨水浸湿就麻烦了,我的心就揪得更紧了。
雨点像是有意跟我作对,斜着打在我的眼睛里,视线模糊间,我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几户,“有救了!”我心头一喜,拼命地蹬着踏板,朝那个方向骑去。
来到一户农家院前,我赶紧下车,顾不上擦脸上的雨水,扯着嗓子喊道:“有人在家吗?能让我避避雨吗?”
沉寂了几秒后,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婶探出头来,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立刻招呼道:“哎呀,快进来,快进来!这天气,都快成落汤鸡了!”
我推着车,连忙跑进院子。刘大婶(后来才知道她姓刘)接过我手中的自行车,熟练地把它靠在屋檐下,然后把我让进屋里。
“小伙子,你是从哪来的啊?这么大的雨,咋还在外头跑呢?”刘大婶边说边递给我一条干毛巾。
“我是县农业站的,下乡指导种植的,”我接过毛巾,连忙擦了擦脸上和头发上的水,“谢谢大婶收留,真是太感谢了。”
“别客气,这乡里乡亲的,谁家还没个难处啊,”刘大婶笑着说,“你这衣服全湿了,先换一套吧,我找找我家男人的衣服给你,虽然旧了点,总比湿衣服强。”
刚换好衣服,我就注意到屋里几个地方放着脸盆和水桶,噔噔噔地滴着水。原来是屋顶漏雨。
刘大婶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房子有些年头了,去年的刮大风把几片瓦掀翻了,一到下大雨就漏。”
我点点头,环顾四周。虽然是农村的老房子,但收拾得很干净。
“没事,大婶,这点雨算不了什么,”我笑着安慰她,“能有个地方躲雨已经很感谢了。”
刘大婶热情地给我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薯粥和几个咸鸭蛋,说:“先吃点垫垫肚子吧,晚上再好好做顿饭。”
那是我在外奔波一整天后吃到的最香的一顿饭。简单的红薯粥,但熬得黏稠适中,咸鸭蛋咸香可口,一口下去,全身都暖和起来了。
雨势不减,反而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打在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演奏一曲急促的鼓点。屋顶的漏洞也越来越多,刘大婶不停地搬动脸盆接水,我也忙着帮忙。
我向刘大婶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她很高兴地说杨柳村就在附近,刚好她女儿刘小云也在那边的小学教书。
天色渐晚,雨声中夹杂着哗啦啦的水声和时不时的雷声,让人心神不宁。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电闪雷鸣,一声巨响,整个村子的电灯全灭了。
“停电了,”刘大婶叹了口气,摸黑找出一盏煤油灯点燃,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小小的屋子,也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撑着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妈,我回来了。”
煤油灯的光照在她脸上,我看清了她的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扎着一条简单的马尾辫,眼睛大而有神,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即使是在乡下,她也显得格外清秀。
她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点头。
“小云回来了,”刘大婶招呼道,“这是县农业站的同志,叫……”
“张明,”我连忙站起来,说出自己的名字,“我是农业站的技术员,来杨柳村指导种植的,路上遇到大雨,承蒙你母亲收留。”
“你好,”刘小云客气地回应,随即帮忙收拾被雨水打湿的地面。
晚饭时,我们围坐在小方桌旁,借着煤油灯的光影,听着屋外的雨声和屋内漏水的滴答声,却感到一种奇特的和谐。
刘小云很健谈,不时询问我关于新品种水稻的知识。我发现她虽是教语文的,却对农业技术也有独特的见解。
“我们村现在种的这个新品种,抗病性确实比以前好多了,”刘小云说,“但有些农户反映施肥后没几天叶子就发黄,是不是肥料有问题?”
我向她详细解释了可能是缺锌引起的症状,以及解决方法。谈话中,她的眼睛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让我不禁多看了几眼。
夜更深了,雨势丝毫不减。屋顶的漏水也更严重了,刘大婶忙着搬动脸盆接水。
我看到刘小云拿出几本泛黄的教科书,小心翼翼地挪到没有漏水的角落,原来她正在备课。
“明天要讲《草原》这篇课文,”她轻声解释道,“想再温习一下。”
煤油灯的光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明暗交错,勾勒出一幅恬静而美丽的画面。
我不知不觉看得入了神,直到她抬头,正好对上我的视线,我才慌忙移开目光,假装研究屋顶的漏洞。
02
第二天早晨,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我早早起床,走到屋外查看屋顶的情况,发现几处瓦片错位和破损。
刘大婶说这房子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大修了,只是偶尔简单修补一下:“老房子了,凑合住吧,等小云找到对象,攒够钱再盖新房子。”
虽然我是学农业技术的,但在农村长大的我对这些农家常见的修缮工作并不陌生。我提出可以帮忙修补屋顶,以感谢他们的收留之恩。
“这怎么行,你是客人,”刘大婶连连摆手,“再说这活又脏又累,等我家男人回来再说吧。”
“大婶,我在农村长大,这种活干得多了,”我坚持道,“您和刘叔收留我一晚,我总得表示表示吧?再说这两天估计还有雨,屋顶不修好,你们住着多难受啊。”
在我的坚持下,刘大婶终于同意了。她找来了梯子和一些备用的瓦片,我便开始动手修补屋顶。
屋顶上烈日炙烤,汗水很快浸透了我的衣背。我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将错位的瓦片归位,更换破损的瓦片。刘小云在下面递工具给我,我们配合得默契十足。
就在我修到屋脊附近时,无意中发现几根特别老旧的木椽,已经开始腐烂。如果不及时更换,下一个雨季肯定还会漏水。
我喊刘大婶上来看了看,她皱起眉头:“这可麻烦了,要换这几根木头,得找木匠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说,“村里有没有结实的木头?我可以试着换一下。”
刘大婶将信将疑,但还是找村里借来了几根结实的杉木。我和刚回来的刘大伯一起,小心地卸下腐朽的木椽,装上新的。
这活确实不轻松,需要技巧和力气,但看着一根根新木椽架好,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想不到你小伙子还有这两下子,”刘大伯赞叹道,“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干起活来倒挺利索。”
我笑了笑:“在农村长大的,这些都是小时候跟着大人学的。”
修补持续到傍晚,刘小云不时给我送上凉茶和毛巾,有时还会递上工具,我们配合得十分默契。
最后一块瓦片归位时,夕阳正好洒在屋顶上,给灰色的瓦片镀上了一层金色。我站在屋脊上,擦了擦汗,看着焕然一新的屋顶,心里涌起一种满足感。
“修好了!”我朝下面的刘家人喊道。
刘小云仰着脸,对我笑了笑,那笑容比夕阳还要明媚。一瞬间,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第二天早上,我准备就去杨柳村完成原定的技术指导任务。刘小云提出可以带我去,因为她对村里的情况很熟悉,知道哪几户农民遇到了稻苗黄叶的问题。
“正好我也要去学校,顺路,”她说,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
我们踏着晨露,走在乡间小路上。雨后的田野格外清新,稻田里水汪汪的,倒映着蓝天白云。
刘小云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等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身上,像是打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听我妈说,你是县里农校毕业的?”刘小云问道。
“是啊,刚分配来不到半年,”我回答,“你呢?是师范毕业的吧?”
“嗯,去年才回来教书,”她说,“虽然条件比不上城里,但我觉得农村的孩子更需要好老师。”
我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杨柳村。刘小云带我挨家挨户地走访那些需要帮助的农户。
我认真检查了田里的稻苗,发现确实是缺锌引起的问题,随即给农民们详细讲解了解决方法。
一位大爷听完我的解释,兴奋地拍着大腿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是种子有问题呢。小伙子,你讲得真明白,比广播里那些专家讲得都清楚!”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余光瞥见刘小云也在微笑着看我,眼里满是赞许,让我心里美滋滋的。
返回时,我们经过一片开阔的田野,金色的阳光洒在新插的秧苗上,远处是连绵的山峦。刘小云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远方说:“看,彩虹!”
一道七彩的彩虹横跨天际,美得令人窒息。我们站在田埂上,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动。
“真美啊,”刘小云轻声说,眼睛闪闪发亮,“就像童话里一样。”
“是啊,”我附和道,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她的侧脸上,“真美。”
03
回到刘家后,我向他们告别,准备返回县城。刘小云送我到村口,我主动留下了自己的单位地址和电话。
她羞涩地接过纸条,送给我一个布制的书签,上面绣着“春华秋实”四个字。
“这是我自己绣的,”她轻声说,“算是对你修屋顶的谢礼吧。”
我小心地接过书签,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谢谢,我会好好珍藏的。”
回到农业站后,我开始给刘小云写信,分享工作中的见闻和最新的农业技术信息。她也回信讲述村里的变化和她教学中的小故事。
“亲爱的张明同志,”她的第一封信这样开头,“昨天收到你的来信,很高兴。
村里的庄稼按照你说的办法处理后,叶子已经慢慢变绿了,农民们都说你是'及时雨'。”
我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她的信,仿佛能看到她坐在油灯下,认真写信的模样。信纸上有她淡淡的发香,让我心神荡漾。
通过书信往来,我们的感情逐渐加深。每次收到她的信,我都会迫不及待地拆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而写回信时,我总是字斟句酌,希望能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
“昨天去了市里开会,路过书店,看到一本《语文教学新方法》,想着可能对你有帮助,就买下来了。下次去你们村时带给你……”我在一封信中写道。
书信就这样一来一往,从夏末到深秋,从寒冬到春暖。虽然工作繁忙,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每次相见,都感觉比上次更亲近了几分。
三个月后,农业站举办了一次农村教师农业知识培训班,我推荐刘小云参加。在为期两周的培训中,我们有了更多相处的时间。
培训的最后一天,我鼓起勇气邀请她去城里的照相馆拍了一张合影。然后我送小云去车站。
“小云,”我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我想,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正式向你的父母提亲。”
刘小云低着头,过了好久才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我也觉得我们挺合适的。”
一年后,在家人和朋友的祝福下,我们举行了简单而温馨的婚礼。婚礼上,刘大叔喝得微醺,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说:“小张啊,那天要不是下雨,要不是你帮忙修屋顶,我们家闺女可就嫁不给你了!”
屋顶修好了,不再漏雨;而我和刘小云的爱情,却像那场初遇时的大雨一样,滋润了我们的心田,孕育出了最美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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