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神枪张绣与文颜,虽勇无奈命太悲,三国二十四名将,打末邓艾与姜维。”三国二十四名将中,颜良文丑只排在第二十一和二十二,其后是灭蜀的邓艾与耗尽最后一丝心血救蜀的姜维。
要论战功和忠勇,邓艾和姜维应不应该排进前五或前三,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更难回答的问题,是颜良文丑的排名是不是太低了:他们单挑可斩华雄,双战能赢吕布,为何却被关羽六刀斩杀?
关羽斩颜良诛文丑确实只用了六刀:斩颜良是一刀刺于马下,再下马一刀割取首级;诛文丑是三刀砍跑,再追上去脑后一刀砍杀。
颜良文丑的武功,居然还不如袁术手下的纪灵,这话说出去,估计一百个熟读三国的会有九十九个不信:颜良二十回合击败徐晃,文丑与赵云单挑五六十回合不败,如果他们都不是关羽三合之将,那岂不是说关羽一人就足以战胜吕布?
熟读三国的读者诸君自然知道,徐晃与典韦、许褚的武功在伯仲之间,许褚是能与吕布在濮阳大战二十回合、与赵云在穰山大战三十回合不败的,潼关渭水之战,许褚更是与马超大战二百三十多回合,还撅断了马超的枪杆——那场大战,我们没有足够的理由说许褚输了。
华雄在小说中被关羽用热酒尚温的时间斩杀(正史中被谁斩杀,读者诸君都知道,但咱们今天说的是大将武功,就只能以《三国演义》为依据),关羽温酒斩华雄之前,袁绍曾经表示遗憾:“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袁绍曾经是曹操唯一的劲敌,并不像易中天所说完全是个绣花枕头:说袁绍是绣花枕头,实际也贬低了曹操——打绣花枕头还那么费劲,曹操岂不是一肚子荞麦皮?
袁绍可能说过无数次错话,但颜良文丑一人单挑就可斩华雄却没有说错,袁绍说他们“一人不惧华雄”还是“谦虚”了。
华雄的武功和地位,也就相当于吕布的八健将而已,甚至可能还不如八健将之首张辽,也不及不在八健将之列的高顺——陷阵营统领高顺独领一军,可能比八健将地位稍高半格,吕布八健将“第一个雁门马邑人,姓张,名辽,字文远;第二个泰山华阴人,姓臧,名霸,字宣高。两将又各引三员健将: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
颜良斩宋宪魏续如砍瓜切菜,尤其是杀“要为宋宪报仇”而主动出战颜良的魏续,那过程简直不要太简单,我们甚至能从字面中看出颜良的不屑的眼神:“良更不打话,交马一合,照头一刀,劈魏续于马下。”
身为吕布八健将,宋宪魏续都有胆量跟颜良单挑,不知为什么许褚和张辽反倒默不作声,徐晃二十回合被颜良击败后,他们都跟着曹操一起逃跑了。
从上面的战绩分析,颜良文丑单挑斩杀华雄应该没有问题,因为当时还没有赤兔马的关羽,骑着里倒歪斜的瘦马,还能快速斩华雄,说明华雄并非一流高手,其武功肯定还不如纪灵和夏侯惇。
十八路诸侯联军讨董的到时候,曹操和袁绍都有保存实力的想法,所以都没有拿出王牌大将来跟吕布比拼,只是通过华雄吕布之手削弱盟军实力,最后是属于公孙瓒那一路的刘备关羽张飞出手,以“三英战吕布”的方式,打破了“吕布不可战胜”的神话。
三英战吕布的主力是关羽张飞,刘备就是个添头,是帮忙还是添乱,读者诸君肯定会有不同看法。
关羽帮助张飞打吕布的时候,骑的依然是那匹瘦马,这就难怪他们没有在短时间拿下吕布了——桃园兄弟的坐骑,是马贩子赞助的,并不像那些财大气粗的诸侯大将那样,有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骏马,而吕布骑的却是三国第一名马赤兔——此马真名“赤菟”,也就是红色大老虎的意思(於菟是虎的古称)。
颜良文丑是袁绍头等大将,地位尚在张郃高览之上,郭图敢跟张郃在袁绍面前争吵,颜良文丑当大将,谋士们也只能给他们打下手,孔融夸奖颜良文丑“勇冠三军”,荀彧为曹操打气,说颜良文丑是“一勇之夫”,实际也从侧面承认了颜良文丑的勇悍。
颜良文丑在袁绍阵营地位极高,装备自然不会差,他们的战马和兵器,自然远胜刘关张等人由乡村铁匠打造的大刀长矛双剑、马贩子赞助的寻常马匹——那些马可能连战马都算不上。
装备精良的颜良文丑,被关羽六刀全部结果,如果把关羽换成吕布,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得手——颜良文丑比许褚武功高,这一点连曹操都承认,而吕布单挑二十回合,也没能拿下许褚。
这样一比较,问题就出来了:既然颜良文丑皆非泛泛之辈,为什么在关羽面前却变成了土鸡瓦犬、插标卖首者?
大家细看《三国演义》关羽斩颜良诛文丑的细节,就会发现罗贯中已经总结出了三方面的原因:“颜良正在麾盖下,见关公冲来,方欲问时,关公赤兔马快,早已跑到面前,颜良措手不及,被云长手起一刀,刺于马下;战不三合,文丑心怯,拨马绕河而走,关公马快,赶上文丑,脑后一刀,将文丑斩下马来。”
这短短两段文字,强调了关羽马快、颜良猝不及防、文丑久战疲惫三方面的原因:有了赤兔马的关羽,战斗力比在虎牢关打吕布的时候,至少提升了三成。
有赤兔马的加持,再加上颜良还想问关羽一些话,所以关羽两刀就取了他的首级;文丑在遇到关羽之前,已经在乱军中往来冲突无数次,又跟徐晃打了一阵,即使人不累,马也会疲乏,所以文丑是心怯而非力怯。
文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跟关羽比马速,但他不跑还真不行:如果被关羽缠住,徐晃和张辽很有可能会冲上来群殴,那时候他就是想跑也来不及了。
颜良文丑在关羽六刀之下双双毙命,所以在三国二十四将中排名极低,这显然是不公平的:以在各自阵营的地位、个人武功以及战场表现,这两人即使排不进前五,排进前十应该是绝无问题的,他们个人单挑,击败排名第三的典韦、排名第八的许褚毫无问题,至于排名第十六的徐晃,已经不要评论了——颜良文丑杀徐晃,三十回合就足够了。
这样分析下来,我们找到了关羽六刀斩杀颜良文丑的三方面原因,于是最后的有趣问题也就出来了:关羽跟全盛状态的颜良文丑公平单挑,多少回合能分胜负?如果关羽没有赤兔马,会不会败给颜良文丑?以《三国演义》为依据来给三国二十四将排名,颜良文丑应该排在第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