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和孩子有关的悲剧,都足够让人惋惜。
四天前,武汉12岁男孩小薛从9楼纵身一跃,不治身亡。
让他走上极端的导火索,是在学校遭受的一次惩罚。
跳楼前一天的课间,小薛拿出了自己的电话手表听音乐。
被老师发现后,当场没收,老师当众打了他,以示惩戒。
随后,老师给小薛父亲打了电话,告知孩子所犯的错,并让家长把手表取回。
晚上,小薛回家,家长没发现孩子身上有什么外伤。
孩子也没什么异样,也就都没往心里去。
谁知悲剧已经悄悄潜伏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夜晚。
第二天,父母叫小薛起床上学。
却发现小薛房内窗户打开,房间空无一人。
他跳楼了。
以自杀的方式,控诉内心的委屈和不满。
一个12岁的孩子,连死都不怕,没人知道他内心当时崩溃到了何种地步。
每一条稚嫩生命的消逝,都是对大人无情的拷问。
到底是什么,能让孩子决绝地选择去死?
有人说,老师教育孩子是应该的,是孩子自己太脆弱,承受能力太差了。
只不过是被打了一下,至于用死去解决问题吗?
其实事情的关键,不在于被打,而在于“当众”被打。
首先,学校不允许使用电子产品,小薛拿出电话手表来听音乐,确实不对。
老师施以小戒(据说是戒尺),也是他的职责,老师有惩戒权,这无可非议。
但我们可以仔细思考整个事件,想想是不是还有更好的方法。
十几岁的孩子正是爱面子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打他,老师或许觉得没什么,但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或许就是当众出丑,就是在同龄人面前被看了笑话。
这种“当众羞辱”或许让他感觉被“扒了衣服”,被“社死”了一般。
其实他拿电话手表听歌是在课间,并不是上课期间,这也并不是多么严重的罪过,口头教育并把电话手表没收就行,还没有到要当众被打的程度。
而且老师如果真的想要惩罚孩子,是不是把他单独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更好一点?
据孩子的父亲说,老师打了孩子,但打在哪里不清楚,并没有看到什么外伤。
那说明,其实老师打得并不重,孩子受到的伤害更多的是心理层面的。
为什么孩子的轻生会选择在上学前?
很有可能,他不想再去面对学校的同学、老师,或者说他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看到笑话,那个地方再也回不去了。
这份巨大的心理压力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把他推进了深渊。
或许,他是被内心的羞耻感杀死的。
这与脆弱与否无关,而是我们都低估了“当众让孩子难堪”带来的伤害。
大人总自以为是地觉得,孩子懂什么叫做面子?
但事实上,有时候孩子的自尊心远胜于大人。
据心理学研究表明:
青春期的大脑正处于“情绪风暴期”,杏仁核(情绪中枢)的活跃度是成年人的两倍,而前额叶(理性控制区)尚未发育成熟。
这意味着,一句当众的羞辱,在成人眼中或许是“小惩大诫”,但对孩子而言,无异于一场精神上的公开处刑。
忽然又想起了同是在武汉的14岁男孩的悲剧。
悲剧的导火索是男孩在学校犯了错,被老师叫了家长。
孩子的妈妈异常愤怒,冲到学校后,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在老师和同学们的注视下,当众掐着男孩的脖子,扇了他几个耳光。
愤怒的妈妈发泄完了被别人拉开了。
而男孩呆站在原地,望着妈妈离开的方向,没多久,他决绝地翻越楼层的围挡,纵身一跃,以死表达了自己对母亲的怨恨和反抗。
母亲教育孩子无可厚度,但为什么就非得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
没有人知道,在跳楼前犹豫的那两分钟里,那孩子心里到底想了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是,被当众羞辱后那些同龄人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灼在他身上一定是火辣辣的疼。
那一刻,他的自尊心被击穿了。
对孩子来说,大庭广众,颜面无存,无异于精神谋杀。
这些失去尊严的感受,有时甚至比死亡更加可怕。
还记得那个被文具店店主指控偷了3.6元文具,跳楼以证清白的贵州10岁女孩吗?
真正压死她的不是店主的怀疑。
而是在真相未明的情况下,被店主把她作业本贴出来,大张旗鼓地“悬赏”和“曝光”,被全校师生当作小偷的难堪。
此后,每一次同学在背后的议论,都会让她羞愧难当。
每一道围观她的目光,都将她深深凌迟。
对孩子来说,这跟天塌了没有什么区别。
每每发生这样的悲剧,总有些大人觉得是现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可在责怪他们之前,谁曾了解过他们内心的屏障?
谁曾想过,他们也要做人?
他们也有自己的小型社会和圈子?
永远不要要求孩子有像成人一样的承受能力。
更别做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节目《老师请回答》曾邀请过一个问题少年小骏。
父母眼里的小骏,叛逆混蛋,不学无术。
而小骏直言,自己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父母的不尊重。
原来,小骏常年被父母当着朋友、当着同学的面去责骂和羞辱。
倍感丢脸的小骏,此后变得愈加逆反。
然而悲哀的是,听到这个理由后,他的父母也觉得没什么,甚至不以为意。
父亲提到,自己小时候也曾被母亲满街追着打骂过,这么点小事,哪个孩子不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主持人一语道破真相,他问父亲:这件事过去多少年了?
父亲回答:三十多年。
主持人反问:三十多年了你还记得,为什么?因为你受到伤害了。对小骏来说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感受呢?
那一瞬间,父亲顿时沉默。
郑渊洁说:“想要摧毁一个孩子很简单,就当众出他的丑,当着外人的面损他、贬他,让他无地自容。”
不仅仅是他们,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
“三十岁前都不自信,是因为父亲常把我的事当做笑料在饭桌上说给别人听。”
“现在还会恐惧,因为曾当众被老师扇过耳光。”
“抑郁症孩子被医生夸了两句,家长立马反驳,结果前功尽弃。”
曾经在大人眼里的“小伤害”,很多人却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那些颜面扫地的经历,那些当众羞辱的伤痛,都不会突然消失。
它会像个黑洞一样,吸收孩子的所有能量,哪怕到了成年后都是如此。
武汉男孩用生命敲响的警钟,不该淹没在“玻璃心”的指责中。
每一个孩子都是带着尊严来到世界的,我们可以修剪枝叶,但不能挖断根系。
正如那一句教育名言:“教育的终极目标,是让每个孩子都能昂起头颅走路。”
多夸夸孩子,多一点换位思考,多一次正常的沟通和必要的尊重,结果也许都会很不一样。
我们或许是第一次做大人,做父母。
但别忘了,我们都曾做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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