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反骨仔联盟的意义

在中国古典神话与当代流行文化的交织中,孙悟空、哪吒、杨戬等三位角色始终占据着“反抗者”的核心地位,号称中国神话最牛逼的天庭三大反骨仔联盟。




“反骨仔”一词,其实在粤语中是常用词,即“心存反骨”,说白了就是指吃里扒外的叛徒。而“反骨”一词,最早引用自《三国演义》的第五十三回,孔明曾说“魏延脑后有反骨、日后必反……”你们看孔明的眼睛好毒,从此以后,魏延与脑后反骨成了反叛与不轨的代名词……而有反骨的人,不就是“反骨仔”咯?

所以说,“反骨仔”是个非常明显的贬义词,是用在坏人身上的。而中国网络用语的两大特点,就是擅长褒义贬用和贬义褒用,比如菊花和同志,都是极端的褒义贬用案例,懂的都懂。而把“反骨仔”应用在孙悟空、哪吒、杨戬等仨身上,就是现在最火的贬义褒用案例。

说孙悟空、哪吒、杨戬他们是天庭三大反骨仔,可不是说他们是不仁不义、卖主求荣、篡权夺位的叛徒,而是说他们以不同的姿态挑战权威、对抗宿命,成为跨越时空的代表“反抗者”的文化符号。其实粤语里,“反骨仔”和“二五仔”是同义词,那为啥不说孙悟空、哪吒、杨戬他们是天庭三大“二五仔”?太难听了嘛,三大“二五仔”?这称呼只会让人觉得很“二”……但是我们一听说三大“反骨仔”,仅从字面意义上就能秒懂他们代表了“反抗者”……


从《西游记》《封神演义》等传统文本,到《大话西游》、《黑神话:悟空》、《西游记之大圣归来》、《哪吒之魔童降世》、《哪吒之魔童闹海》、《宝莲灯》、《新神榜:杨戬》等影视或游戏改编,孙悟空、哪吒、杨戬等这三位“天庭反骨仔”的反抗,不仅映射了中国神话叙事的演变规律,更揭示了社会价值观与个体精神诉求的深层互动。




如今随着与中国网民们的互动越来越强烈,孙悟空、哪吒、杨戬等三大反骨仔早就有联盟化的趋势了。所谓独木难支,任何的独自对抗似乎都难再引起网友们的高度兴奋,但是一旦组成联盟,就有可能引爆中国神话市场的狂欢点,就像国外的“复仇者联盟”一度在全球电影市场爽爆。

在这里我们不妨做个文学艺术上的畅想,如果这三大反骨仔组成“反天庭”联盟,会有哪些可能性?

所谓的联盟,必须要充分利用各自成员之间的能力特点,形成互补,才能消除成员单独对抗的短板,形成完美结合、无明显缺陷的联盟组织,这才是联盟的真正意义。


贰——反抗的内核动力

我们先挨个分析一下三位各自的反抗属性,找出不同,才能知道如何互补。

孙悟空、哪吒、杨戬等三位角色的反抗行为虽同属“逆天而行”,但其内核动力却存在显著差异。


孙悟空的反抗,代表的是自由意志的觉醒。作为天地孕育的石猴,他挑战天庭的本质是对“规则束缚”的天然反抗。无论是大闹天宫还是取经路上的抗争,别光只看他闹得如何天翻地覆,其核心诉求始终是打破枷锁、追求无拘无束的生存状态。孙悟空的反抗,看似在三大反骨仔中规格最高,烈度最强,甚至要将玉皇大帝赶下位子,在天庭的造反历史里属于空前绝后,惹得如来佛祖亲自出手平息,但是只要给予其足够的自由选择,咱们的齐天大圣是最好说话的。那为什么要把造反的规格搞得这么高,看似要整垮天庭呢?齐天大圣的实力摆在这里,他一出手,档次肯定要按最高标准来啊,而且大圣心性纯朴,做事认真,不藏着掖着,哪怕是造反也要全力以赴,在外人眼里就显得极其嚣张高调,这才成就了天庭史上最高规格的造反事件。


哪吒的反抗,是对天命与人命的双重对抗。从割肉剔骨的伦理决裂到“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呐喊,哪吒的叛逆既针对天庭的宿命论,也指向世俗的偏见与压迫。哪吒不仅要逆天,他还要改命,他要的不是全新的生活,他要的是全新的身命,物理意义上的。所以说哪吒的反抗比大圣更沉重,也更具悲壮色彩。在大圣眼中,哪里有什么世俗偏见和压迫?一棍子下去,什么都不剩。但哪吒做不到,所以他能感受到世俗的偏见与压迫。《哪吒之魔童降世》中的申公豹曾说过:“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大圣肯定理解不了这句话,因为哪怕是十万座大山也抵不过大圣一棍子,大圣要的是自由,“成见”是什么玩意?但是哪吒肯定能理解这句话,而且能深深共情,因为他就是世俗偏见的受害者,所以他要反抗。如果说大圣的反抗是酣畅淋漓的,那么哪吒的反抗就是悲愤交加的,代表的是个体与群体意志的激烈碰撞。


杨戬的反抗则表现为体制内的策略性颠覆。身为玉帝外甥,他既需维护司法天神的身份,又暗中布局反抗天庭的腐朽秩序。其行动逻辑融合了隐忍、谋略与对亲情的守护,展现了一种结构性反叛的复杂性。因为是结构性反叛,所以杨戬的反抗几乎不可逆,他也就成为了三大反骨仔中最不好说话的一位。大圣造反,天庭还其自由就是;哪吒造反,天庭给其改命就是;杨戬造反,天庭该咋整?杨戬造反的目的可不是自由和改命这么简单纯粹,他就是为了推翻天庭现有的腐朽秩序,重建天庭新秩序。杨戬造反,天庭一点谈判空间都没有,难道真要把自己推翻了重来?所以说,对于天庭的现任统治集团而言,杨戬的反抗是危害最大的。而且杨戬非常阴,比大圣和哪吒的心思都要更深沉。大圣是明着反,哪吒是随时反,对于天庭而言反而好防守,但杨戬是暗着反,从内部攻破天庭堡垒,对天庭而言最难防,一旦逮着好时机,杨戬就会趁其不备,给予天庭致命一击。


看到了三者这些差异化的反抗属性,其实我们就知道了他们各自的性格特点,也为联盟在这方面找到了互补性:孙悟空的莽撞直率需要哪吒的愤怒爆发力与杨戬的智谋规划来平衡,哪吒的悲壮冲刺可以利用孙悟空和杨戬的超强战力来形成最终收割,而杨戬的隐忍策略亦可借助孙悟空与哪吒的破坏性来打破僵局。

叁——反抗者的人物战力背景

单纯从战力维度看,三者的能力互补性也是极强。

孙悟空属于几近全能的狂战士类型,他以“大品天仙诀”这样的无上内家仙法为基础修成长生不老、不死不灭的仙体,开场就立于肉身成圣的不败之地,相当于张无忌修成了“九阳神功”这样的顶级内功修为外搭“乾坤大挪移”这样的顶级运功技巧。所以大圣以后无论学什么仙法都特别快而且威力还特别大,比如能躲天雷、阴火、赑风等三灾的地煞七十二变、拥有最快速度的筋斗云、拥有最强防御力的金刚不坏之躯、拥有最强攻击力的法天象地等,都是在大品天仙诀的基础上修炼成的,而且几乎是速成。大圣就连道法佛经都是一读就通,他在西行路上,读《多心经》后,常与唐僧谈经论道,一度把唐僧说的哑口无言,平常也是经常指导唐僧如何领悟道法佛经之奥妙,名义上他是唐僧的徒弟,实际上他才是唐僧的师父。大圣这样的实力,肯定擅长持久战与物理压制,而且还可以高速漂移,谁都追不上他,他却能谁都追得上,一对一近乎无敌,而且是敌人必死无疑的那种,逃都逃不掉。大圣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法宝较少,但大圣本体却又是最强的法宝,一根金箍棒便可以横扫一切,所谓“一力降十会”,不过如此。


哪吒应该属于既能强力输出、又有超强防御的大法师类型。哪吒在自刎后由太乙真人用莲花和莲藕重塑身体,获得了不死之身和金刚不坏之身,几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仅拥有物理上的超强防御力,而且因为哪吒是莲花体,没有了人身血肉的三魂七魄,使得哪吒对于针对魂魄的法术攻击具有天然免疫力。而哪吒的最大优势,在于法宝极多,比如混天绫、九龙神火罩、乾坤圈、风火轮、火尖枪、金砖、阴阳剑等,他可以依赖法宝群攻与爆发输出,混天绫、九龙神火罩等可大范围控场。


而杨戬则是兼具战略隐忍能力的狂战士加法师的复合类型,他的战力基础是八九玄功,这是一门可与大圣的大品天仙诀相媲美的阐教无上功法,同样让杨戬修成了肉身成圣、不死不灭,成为“九转纯阳之体”。二者不同的是,大品天仙诀更加着重于肉身修炼,主打顶级内功,而八九玄功更加着重于元神修炼,只要元神不灭则肉身便可以无限复生,同样可以肉身成圣。而且八九玄功附带了更多的外家神通,比如“天眼通”、“三昧真火”、“七十二变”、“五行道术”、“法天象地”等,因此杨戬既可实施近程物理打击,又可实施远程法术炮轰,既是狂战士又是法师,同时哮天犬与草头神军团则可提供辅助支援。


非要说大圣与杨戬孰优孰劣的话,二者同样是肉身成圣的天才,大圣因为主修大品天仙诀,肉身修炼程度几近大圆满,物理抗性点满,法抗稍微差点,其火眼金睛虽能看破虚妄,却无实质杀伤能力,所以大圣是近战无敌,远战差点。而杨戬因为主修八九玄功,肉身修炼程度对比大圣差点,但其元神强悍,虽然物理抗性没有大圣高,法抗属性却大大强于大圣,且其镭射天眼不仅能像大圣的火眼金睛一样能够看破虚妄,更有强悍的杀伤能力,所以杨戬是既可近战,又可远战。这样看来,杨戬的实战能力更加丰富和全面一点,而且他还有战略隐忍能力。比如为了掀翻天庭,杨戬可以在其内部长期潜伏下来,等待时机蓄力一击,非常能忍。而大圣一刻也忍不了,刚出道便大闹天宫,显得张狂至极。


但是我们往往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就是二者的修行时间。杨戬在大圣从石头里蹦出来之时,便已修行上千年,而大圣在菩提祖师门下仅是修行了十年,真正的仙法修行仅是后三年。二者在修行时间上如此差异巨大,在对战之时却能斗个旗鼓相当,这是为什么?


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修行禀赋与根骨的差异,二是主修仙术的差异。

大圣是什么出身?他出身于东胜神洲的傲来国花果山上的一块石头,《西游记》第一回原文对这块石头如此写道:“内育仙胞,孕育真灵。”如此说来,大圣是天生的仙胞真灵,而且在石头里吸足了天地日月的精华,出生时其修行的禀赋悟性和根骨基因都已是顶级配置,在修炼仙术上领悟得比杨戬这个天才还要更透更快,连在对道法佛经的理解上也是全面碾压唐僧。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二者主修仙术的差异。大圣主修的是大品天仙诀,虽然只修仙家内功,比较单一,但讲究的却是“一法通,万法皆通”,再加上大圣的顶级禀赋和根骨,以后学任何仙术都是又快又狠,战力提升几乎没有上限,什么“筋斗云”啊、“七十二变”啊,对于大圣而言,都是听一遍就懂,练一练就会。而杨戬主修八九玄功,在阐教内属于包罗万象的无上仙术,内外兼修,本身就包含很多神通术法,但也局限于阐教一脉的修行理念,上限虽也很高,却被框死了。

因此,在未来,我更看好大圣的战力成长。


在分析了三者的战力后,如果三者组成联盟亦可形成战力互补,比如可如此协同作战:孙悟空近战压制、哪吒中程爆发与杨戬远程策应,三者可形成完美的立体化作战体系。这种组合不仅符合神话原著的战力设定,也为现代创作提供了“英雄联盟”式的叙事模板。

肆——反抗者的人物师门背景

接下来,我们便再看看三者的师门背景,究竟能为这个超级英雄联盟提供多大资源支持,其实就是在讨论三者的资源互补性。

在中国神话系统中,人物等级秩序分明,师门背景基本上就决定了出身者的资源圈子,拆开了也可以说是决定了出身者的等级上限、成就上限以及兜底下限等等,因此非常重要。

而中国神话人物的等级,基本上是“圣”大于“仙”,“仙”大于“神”,“神”大于“人”等等。打个比方,假如你出身人间门派,基本上就只能在人间蹦跶,资源圈子被限死在了人间,你压根摸不到天庭的门槛,没实力也没渠道,被人嘎了顶多就是个“人死卵朝天”,你的师门甚至没有为此兜底的方案。假如你出身仙家门派,那恭喜你,你可以调用仙界的资源,可以成仙,甚至可以成圣(几率非常小,比中彩票的几率还要小得多),就算你死了,你的仙家门派也可以为你兜底,为你打点关系去天庭谋份“成神”的差事。

就算你想造反,也得考虑一下师门对此的态度。如果师门不反对甚至赞成,那你就同时获得了经费资源、组团关系、撤退兜底方案等一揽子支持。如果师门带头反对,比如你身处人间门派,却想反天庭,你家师门觉得你是疯了,肯定要反对,那么你就是离经叛道的师门叛徒,不仅会被逐出师门,失去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大生存倚仗,还要被遗臭万年、人人喊打喊骂。没有师门的散修最难成事,别说造反,活着都难啊……

孙悟空的师门背景最为神秘,但是往往最神秘的,便是最强大的。孙悟空的师父是菩提祖师,又名“须菩提祖师”或者“菩提老祖”,《西游记》原著对其描述道:“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菩提祖师精通佛、道、儒三教奥义,通万法,仅此一点,似乎任何单纯一教的什么佛祖、道祖或者儒圣都不够看,所以他绝对是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至高存在,达到圣人之境,也就是中国神话系统的最高境界,而且还可能是三教皆通的圆满大圣人。孙悟空主修的大品天仙诀就是菩提祖师所创,乃是融合了儒释道三教的无量自在、太上无穷与至高无上之意的无上妙法,这么说来,大圣也是儒释道三教兼修的人物啊,而且还是圣人亲传弟子,不仅自身的禀赋根骨是顶配,连师门背景也是顶配。


哪吒的师父是太乙真人,乃道家阐教清微派掌门,是元始天尊门下十二上仙的第五位,属于根正苗红的仙界上仙。因此哪吒是仙家门派高徒,而且哪吒作为人间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子,通过人间的扶周灭商参与封神大战,在天庭中有“三坛海会大神”的神位封号,节制天庭的海、陆、空等三坛天兵大军。由此可以看出,哪吒既有仙家资源,又有天庭神位,还跟人间有不浅的羁绊牵扯,属于在仙、神、人等三界都有关系的人物。


杨戬的师父是玉鼎真人,也是道家阐教元始天尊门下的十二上仙之一,排行第十,亦属根正苗红的仙界上仙。因此杨戬也是出身仙家门派,与哪吒一样,也通过扶周灭商参加过封神大战,在天庭中有“二郎显圣真君”的神位封号,资源关系网同样涉及仙、神、人等三界。


对于三位徒弟的反抗行为,菩提祖师是不管,太乙真人肯定要公开地大力支持,玉鼎真人应该是明着不支持甚至还反对、暗地里却又支持,这三种态度应该是最符合三位师父各自人设的。

菩提祖师是大圣人,中国神话系统的满级大佬,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毁天灭地,在“圣人之下皆蝼蚁”的神话世界,他没有兴趣去插手下界的蝼蚁之事。因此哪怕悟空把天庭闹得天翻地覆,在菩提祖师眼里也就是洒洒水,他不好干预,如果支持悟空吧,天庭就真没了,戏都演不下去了,他如果反对悟空吧,那就是打自己圣人的脸面,所以他干脆不管,这就是最合适的态度。


太乙真人是出了名地护犊子,看看哪吒一身的法宝,那都是太乙一派压箱底的法宝,真是恨不得都塞给哪吒啊。当初哪吒七岁时误杀石矶娘娘的徒弟碧云童子,其另一个徒弟彩云童子也被哪吒所伤,石矶娘娘便追杀哪吒追到太乙真人的道场乾元山。太乙真人为给哪吒出气直接把石矶娘娘给杀了,石矶娘娘的师门背景可不简单,是截教通天教主的弟子,按辈分算是太乙真人的师叔的弟子,乃是同辈,太乙还是说杀就杀了……因此哪吒无论怎么反天庭,太乙真人想必都是不带犹豫地公开支持,他就哪吒这么一个亲传的宝贝弟子,他不护着谁护着?


玉鼎真人的态度应该是最暧昧。杨戬本身是个非常阴的角色,对天庭阳奉阴违,所谓“有其徒必有其师”,玉鼎真人想必也是个阴狠角色。杨戬要反天庭,作为师父的玉鼎真人出于仙家气度,明面上肯定不好支持,甚至还得帮着天庭骂几句,但暗地里估计不会给杨戬少出资源。毕竟玉鼎真人最得意的弟子就是杨戬……


那么我们结合三者的资源圈子再看,同样能找出互补性。哪吒和杨戬的资源圈子涉及“仙”、“神”、“人”三界,非常广泛,可以作为反天庭的常规资源调用,悟空的资源圈子那就牛逼大发了,那是通着圣人资源啊,相当于手握“核武器”资源。


这时候有人就说了,不是说菩提老祖不管悟空吗?那悟空根本就用不了圣人资源啊。

平常肯定用不上啊,反个天庭而已,用圣人资源就属于狮子搏兔了。现实世界打仗,谁也不会上去就丢核武器吧?

这就好比,核武器平常不会用,但不能没有,这就是核威慑!

悟空的圣人资源就属于“核威慑”的存在,平常时候悟空调用不了,但是一旦到了生死存亡时刻,丢出去就是毁天灭地。

菩提老祖是说过不管悟空的造反,可没说不管悟空的生死。若是真有哪个不懂事的要把悟空彻底坑死,那就是打了圣人的脸面,你看菩提老祖管不管?


当初悟空大闹天宫,天庭方面看着也是相当蛋疼的,不能真将悟空打杀了,悟空手里握着这么个“核武器”,万一真被触碰了启动机关,那就万事皆休,迎接天庭的将是名副其实的“圣人一怒,毁天灭地”。但是事关天庭威严,也不能就这么放了悟空,只能装模作样搞了什么行刑处决的表面仪式,实际上大家都知道那些玩意都杀不了悟空,最后经由太上老君炼丹炉的敷衍火烧、如来佛祖的五指山镇压,都属于海量放水,才使得天庭下得来台面。也幸亏悟空至始至终没有自报师门把菩提老祖抬出来,一旦抬出来了天庭方面就更尴尬了,连表面功夫也做不得了,明知圣人威名还要对其徒弟行凶,还是不给圣人面子啊!双方主打一个默契,你不说,我也不问,大家好好把戏演下去吧。


而哪吒和杨戬就不一样了,虽说他们两个上面也连着师祖元始天尊这么一个圣人,但毕竟隔着辈分。天庭方面真要搞他们两个,顶多就是指责太乙真人和玉鼎真人管教不严,不会伤元始天尊的脸面,元始天尊也不好发作,一旦发作反而会落下“你一个圣人管这等鸟事作甚?”的话柄。如果要搞悟空,悟空的上头就是菩提老祖,天庭总不能去指责菩提老祖管教不严吧?那不是找死吗?

因此悟空的圣人资源不可或缺,正好弥补哪吒和杨戬的高层资源不足的缺陷,可以作为整个联盟的“核武器”资源,对天庭形成“核威慑”,一旦反天庭失败,这就是最安全的兜底方案,简直就是免死金牌,天庭杀又杀不得,只能放任他们东山再起。

伍——文学与艺术创作的构想

三大反骨仔的联盟本质上其实是不同反抗精神的合流,是象征意义上的共构与升华,在文学与艺术创作上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孙悟空象征“自由的野性”,代表对原始生命力的呼唤;哪吒象征“命运的逆改”,体现个体对抗集体意志的悲壮;杨戬象征“秩序的革新”,展现体制内改革者的智慧。

要结合这些要素进行创作,就必须进行神话改编的现代性转化。古典神话中的反抗多依托神魔斗争展开,而现代改编则要将其转化为更具普世性的主题:

比如《黑神话:悟空》中的暗黑叙事,则映射了现代人对自由的复杂认知:从“无拘无束”到“存在主义困境”的转化。

比如《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将哪吒的“弑父”转化为代际和解,李靖的舍命救子颠覆了传统父权形象,呼应了当代家庭伦理的转型。


比如《宝莲灯》中通过杨戬的“司法天神”身份,探讨制度腐败与个体良知的冲突,其反抗不再局限于武力,而是通过信息博弈与权力制衡来帮助实现。


在角色塑造中,也可以加以创新。

比如孙悟空的“紧箍咒”,可以从惩戒符号转化为规训与自由的辩证象征。取经路上的妥协不再是奴性体现,而是个体在社会化过程中必经的成长阵痛。

比如哪吒的“魔童”身份,隐喻了边缘群体的身份焦虑。电影中陈塘关百姓对哪吒的排斥,直指现实社会的标签化歧视,而“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口号则成为Z世代对抗内卷、个人权利意识崛起的精神宣言。


再比如杨戬的“天眼”,可以被重构为真相与谎言的辨析工具。在信息爆炸时代,这一设定暗合公众对“后真相”的反思,赋予神话角色以媒介批判的现代意义。

我们的传统神话多以单主角展开,如《西游记》以孙悟空为视角,而现代创作更倾向多主角并行叙事,因此反骨仔联盟必然是三主角结构。

实际上,三人联盟的IP潜力已在一些艺术作品的合作中显现。

如追光动画的“新神榜”系列,通过构建神话宇宙,使三者的故事线交织,形成漫威式的英雄矩阵。这种创作模式既降低了单角色开发的风险,又通过联动效应提升市场热度。

再比如小说《悟空传》以碎片化叙事拼贴三人命运,通过互文性结构探讨反叛的终极意义。

而彩条屋的中国神话宇宙,也大有形成三大反骨仔联盟的趋势。


这种联盟在如今已成为中国独一档爆款电影的《哪吒之魔童闹海》中已有雏形:剧中阐截两教的对立,即将引出封神大战的庞大世界观,而封神大战必然引出杨戬的登场,电影末尾出现的定海神针又是孙悟空登场的关键道具。此等剧情的设计简直绝妙,一条主线引出三大反骨仔的惊天大交汇,实在佩服!


我们不妨设想一下这个电影系列的未来联盟的剧情走向:

哪吒与敖丙的对抗暗含“天命”与“人命”的冲突,若引入杨戬的权谋视角,可将单一的抗争升华为对制度、伦理、信仰的多维解构。后期可引入更大的天庭阴谋,利用杨戬的天眼最终看破,这个时候若有扛着“核武器”的孙悟空闯进来,三者的“破局”属性一旦结合,可形成对天庭“智破”与“力破”的双重攻势,这将绝对是中国神话电影界赶超漫威“复仇者联盟”的世纪大对决。

光想想我就心潮彭拜……


最后的啰嗦总结:反骨不朽,神话永生

孙悟空、哪吒、杨戬的联盟逻辑,本质上是将分散的反抗力量整合为对抗宿命的集体意志。他们的故事之所以历久弥新,正因其反骨之下包裹着人类最本质的精神诉求——对自由的向往、对不公的抗争、对真相的追寻。在文学与影视的创作长河中,这三位反抗者不仅是神话人物,更是时代精神的镜像。未来的创作若想延续其生命力,需在传统内核与现代性之间找到更精准的平衡点:既不能沦为空洞的视觉奇观,亦不可困守于教条化的符号复刻。唯有如此,天庭反骨仔的传说方能跨越时空,继续叩击每一代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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