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1918-1992), 天津人。擅长木刻、绘画。1936年肄业于北平国立艺专。1938年后历任八路军宣传队副队长、美术队长、《子弟兵画报》主编 、新闻总署美术研究室创作员、《光明日报》副刊主编、《战士画报》社社长、文化部艺术 局美术处处长、鲁迅美术学院副院长、辽宁画院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辽宁分会副主席。作品有《日兵之家》、《反正》、《攻城》等。





这封信,是他1952年回家探亲后、赴朝参战前所写。

他是三十年代肄业于北平国立艺专的画家,八路军;是晋察冀边区美术作品最多,活动范围最广、工作影响最大、成绩最突出的美术家之一。原文化部长、老战友周巍峙称他:克敌制胜有笔有刀 。

他和爱人侯星,1947年结婚于革命前线,是名符其实的革命夫妻。他们的恩爱更多地人体现在互相帮助、互相进步、献身事业中。

他对女儿“团儿”的爱,廖廖数笔,却洋漾在字里行间,温存似水,父爱似山,也似水。

他的蝇头小书,舒张自如,气韵流畅,细密如发,令人叹为观止!

令人感动的是,多年以后,在经历了文革的摧残后,徐灵夫妇仍相濡以沫。1992年,徐灵去世后,夫人侯星亲自为他整理遗作,为他出版了《徐灵作品选》一书,了他的夙愿。



爱星:

才登上火车,车就开动了。一路上只回味了分别重聚的欢乐情景,特别使我高兴的是你对我的帮助。你批评我的时候,我思想上已接受,但情绪上不舒服,后来很快也就平复了。一个进步的人应该考虑对方不同意的意见,确实我有时凝固机械,固执己见,发展下去易造成大错,我很快的想通了你的劝告,夫妻只有互相批评与体贴入微,那才称得起是革命夫妻,在这个问题上你只做了一大部分。你曾谈到批评时要注意对方容易接受,而且不能引起对方反感,这是十分必要,耐心说服而又顽强斗争,夫妻亦应如此。我总觉得你性子过急,在这时我又凝固,就很易弄成僵局,今后我一定能做到倾听对方及分析不一致的意见,我要求你能做到可敬而温柔,刚强而智慧的爱人,对我如何,正反都可原谅,但你这样对别人至少不能使对方觉得可敬可亲,望你注意使人接受意见非常愉快,我们平常人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这次聚会我深深觉得你进步多了,对某些问题的看法确实进步了,你能在发展变化中认识问题,这是一个显著的进步。在这里必需也将自己看成一个不断进步的,不断改正错误的,可惜我们仓促分离,长期不十分了解对方进步的情况,所以不能互相得到很好的帮助,这都是一件遗憾的问题。常常研究互相影响进步,或许还快,我也觉得这样并非幸福,两年多发展变化的具体情况都不了解,所以很容易不协调,生活习惯不能相互影响,久而久之反不如和自己在一起工作的熟悉,这恐怕不是一种正常状态。所以我同意即刻回去,但另一方面我的创作欲望很强,要求生活心切,有时就宁愿牺牲私生活的利益,而这样举动正是因为爱你,我不愿做一个没有出息的文艺工作者,对你也是光彩,最理想的是能在六月到十一月底能生活在朝鲜,当然你是不大愿意这样的,不过行政上决定如何,我还是应该服从。

回京后开始资产阶级思想批判的学习,文代部三反已告结束,贪污者均定了案,六月初整编支部改选,我仍担任支委兼团支书,工作比以前起劲了。我已完成一幅扑毒虫的封底画,明后天即定稿。我要抓紧时间整理一些朝鲜战场的文字材料,做些准备工作,利用在军区的这个条件,尽量收集材料。



团儿太有意思了,我非常喜爱她,你那天打她一下,因为我也爱你,所以没和你吵,不然我是要吵的。告诉金大娘无论如何在街上不要撒手,担心她被车撞死,你和她应该多晒太阳,因太阳是维他命的主要同化来源,而维他命C是要靠维他命D才起作用的。你所以胖也是如此,因为维他命D是消化收敛脂酸的重要东西,能使脂肪紧密,所以劳动妇女接触太阳健康坚实,而贵妇人在屋里不劳动坐得一身臃肿,容易得脑冲血,你已经臃肿到一定程度了,如果一再不设法节制就要变成好婆了,快运动运动吧。

你的灵

五月九日

把你的鞋样剪一个寄来,(伏面多高也比来)上次忘了,千万快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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