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

当泽连斯基从天降圣人沦为美国弃子,才看出从前那些溢美之词有多廉价。

这也难怪,炮制和引导舆论风向的美国国际开发署已经被特朗普和马斯克关停,摆在人们眼前的是撤掉所有美颜和滤镜的赤裸裸的现实——乌克兰被美俄两个大国摆上了餐桌,欧洲在餐桌下眼巴巴望着,其中对乌克兰支持力度最大的波兰此刻也现出了原形,如非洲大草原上逡巡游移在进食中的狮子周围的鬣狗,渴望分到一点残羹剩饭,觊觎着在二战时期被苏联从波兰瓜分走的乌西领土。

最难过的可能是那些对美国抱有美好幻想、像嗜好美式咖啡那样信奉普世价值的天真人士,世界风云的场景骤然转换,从冠冕堂皇的自由灯塔到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其实,如果他们好好读一读美国历史,就不会对这样一个国家有过高的期望。

美国诞生之日起就是一个矛盾体,被上帝开过光的“人生来就平等”的神圣信条和奴隶庄园的残酷现实形成了某种并行不悖的反讽,好比一个人满口仁义道德,却大行杀人放火之事,如此名实不符的状态注定无法长久,美国这个“精神分裂病患”第一次灵魂与肉体分离的临界点即美国内战。

20世纪以后,美国逐渐取代英国成为世界霸主,同时也开始了它名实不符、精神分裂的第二个发病期,国际开发署是二战后的产物,表面上是以推广人权自由为幌子的慈善组织,实际则是煽风点火、发动所谓“颜色革命”的工具,民主大喇叭的背后流淌的是闪烁着黑色光芒的石油、是明晃晃的利益。

还是那句话,名实不符的状态无法长久。如果说第一次美国灵魂(高亢的民主自由价值观)与肉体(实打实的国家利益)分离的临界点是美国内战,那第二次美国灵魂与肉体分离的临界点就是特朗普的第二次上任。



特朗普和拜登是美国的一体两面,对乌克兰轮番扮演着红脸白脸的角色,拜登援助乌克兰时看似慷慨大方,可他从没明示甚至暗示这些援助是完全无偿的,只是作为美帝的(虚伪)灵魂一面,拜登是“君子”,耻于言利,好人我做,坏话你说,到了充满肉欲(利益)诉求的特朗普讨债的光景,就一把撕下了帝国温情脉脉的假面,化身为中国人熟悉的老电影里的面孔——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特朗普的讨债类似利滚利的堂口大哥,狮子大开口,3500亿美元,没有现钱也行,拿稀土来换,泽连斯基叫苦不迭,不得已开始掰扯,说美国的援助加起来总共也不到2000亿美元,何况还有很多没到位。

但现实就是现实,胳膊拗不过大腿,特朗普的“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的霸蛮程度是黄晓明的一万倍,这就是泽连斯基向美帝援助交际的“援交”下场,斯拉夫人兄弟阋墙,偏偏要找昂萨人插手,真以为民主灯塔博爱得可以普照世界了,其实人家放得是“印子钱”。

眼下,在沙特阿拉伯的豪华空调房里,俄罗斯代表和美国代表坐在宽大光滑的红木桌前品茗倾谈,乌克兰冬季的冰雪尚未消融,泽连斯基欲哭无泪。

2

特朗普这张嘴是美国的“大国重器”。

在“大国重器”的一张一合之间,司机哭吧不是罪,前嘴将乌克兰欠美国的债务说成是“3500亿美元”,后嘴又说泽连斯基在乌克兰的支持率只有“4%”。

我很好奇,这两个具体数据是如何得出来的,但按照特朗普式的“美国优先”思维,乌克兰欠美国的债务自然是越多越好,精确的数值反倒不如信口开河来得痛快,3500亿而已,多乎哉?不多也。

至于泽连斯基的支持率,鉴于美俄谈判正在进行中,将弃子泽连斯基逐出棋局是下一步深入勾兑的必要环节,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黑社会》这部香港电影,未来话事人阿乐之所以要杀前话事人吹鸡,不是因为他跟吹鸡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更不是因为吹鸡不给他吹鸡,而是因为阿乐将“吹鸡的死”作为他与大D和谈的筹码。

正如《让子弹飞》里张麻子对黄四郎的那句台词——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在未来的谈判桌上,没有泽连斯基,对特朗普和普京很重要。



正因如此,美国的“大国重器”,即特朗普这张嘴,要将泽连斯基的支持率极为夸张地贬低成“4%”。

夸张归夸张,但泽连斯基在乌克兰的支持率确实大跌特跌,若乌克兰再进行大选,小泽必然名落孙山。

这个时候,最后悔的大概是当初那些将泽连斯基选为总统的乌克兰民众。

乌克兰的历史里缺少“戏子误国”的教训,但并不缺少血与火的历史经验。

自古以来,乌克兰作为欧洲的面包篮,一直处于东西撕扯和拉锯之中,不是倒向西边,就是倒向东边,从罗马帝国的边疆,到波兰立陶宛大公国、奥斯曼帝国与俄罗斯帝国的拉扯,再到红旗林立年代列宁苏维埃扶持下的首次建国,又到二战期间德国纳粹入侵后大批乌克兰人投降纳粹,乃至苏联解体后不甚公平的“分家”留下隐患,以及乌克兰为了去俄罗斯化倒反天罡将乌克兰纳粹奉为国家英雄孵化出亚速营那样的新纳粹的火上加油,直到在2019年5月20日选出一个完全没有治国安邦经验的“戏子”为总统成立“演艺圈政府”成为点燃眼下俄乌战争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部令乌克兰人为之疯魔的电视剧《人民公仆》我虽然没看过,但从泽连斯基手持两杆冲锋枪肆意扫射的电影海报可以推断出这肯定是一部“爽剧”,但它能爽到乌克兰人必欲将电视剧里扮演总统的男主角泽连斯基真的选为一国之总统还是有点令人大跌眼镜。

众所周知,战前的乌克兰寡头横行,腐败程度在世界排名中名列前茅,乌克兰人是有多失望多无可奈何才会死马当作活马医选一个“戏子”上台。

但童话都是骗人的,奇迹多发生在电影里,很快乌克兰人就察觉出泽连斯基和他麾下的那些“小品演员”不是治国安邦那块料,正待拨乱反正,谁料为时已晚,正如《水浒传》里的武都头讲话,表壮不如里壮,篱牢犬不入,正是乌克兰国内的纷乱,给了俄罗斯机会。

请神容易送神难,俄乌炮火纷飞之际,已然没有后悔药可吃,泽连斯基自己更是骑虎难下,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悬崖,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在将近三年的俄乌战争里,足以看出泽连斯基是一个合格的演员,甚至是一个优秀的演员,在各国领导人的聚会中总能找到C位,刻意蓄起的硬派胡须彰显了硬汉的形象,而穿梭于欧盟和老登众星捧月的交际场中动辄“搞”来以百亿美元计的援助金更是让他在镁光灯下大出风头,乃至被加冕为乌克兰的“伟人”。

但抛开这些乱哄哄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气氛组”,无论泽连斯基的“演技”如何精湛,都无法消除眼下雷打不动的事实——乌克兰打了三年,死了那么多人,欠下那么多债,到最后,仍然要跟俄罗斯去签那个“城下之盟”,甚至,这个“城下之盟”的条件比起三年前更加对乌克兰不利。

如果这都不叫“戏子误国”,那你告诉我什么叫“戏子误国”?

但先不要急,让我们将时间的摄像头对准三年前那个俄乌即将停战签订合议的时刻,究竟是什么令泽连斯基突然转变态度,铁了心要打这场毫无胜算、将乌克兰推向崩溃边缘的战争呢?

是英国。是那个有着“搅屎棍”美誉的英国。

3

严格来说,英国跟欧洲大陆隔着那条九浅一深的英吉利海峡,在欧洲诸国中距离俄罗斯最远,相对来说是最安全的,但英国的权谋传统和世界霸主的历史令它注定不甘寂寞。

当鲍里斯·约翰逊顶着一头如特朗普表弟那样的乱发于夜黑风高之际潜入乌克兰境内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泽连斯基全部all in孤注一掷时,世界历史的走向有了剧烈和微妙的变化。



英国这个国家,自完成大航海和工业革命之后插手欧洲事物的具体方式就是维持——均势,避免欧洲大陆出现任何一个能够一统欧洲的国家。

欧洲面积与中国相仿,却欲求统一而不得,直闹得战火纷飞、生灵涂炭,乃至掀起席卷亿万生灵的两次世界大战,其无法统一的根源,除了千沟万壑的语言文化,缺少中国秦始皇那样在两千年前就已完成的“书同文、车同轨”的格式化操作,还有个极为重要却为人忽视的原因——英国的存在。

经受过罗马帝国的征服与维京海盗的光临,后起之秀英国在欧洲大陆的均势政策给人以“阴险狡诈”之感,志在统一欧洲的“三十年战争”,拿破仑战火,以及后来的两次世界大战,都没能完成既定目标,而为了避免战争、退而求其次的欧盟,英国依然从中作梗,一脱成名。

英国虽然脱欧,却仍然暗中操纵欧洲大陆事务,这个日落西山的日不落帝国,这个泡了无数美女饮下无数美酒的“007”偏爱以穿针引线的阴谋诡计方式推波助澜,在世界历史进程中横插一腿。

凛冬将至,北境永不遗忘,当日,基辅的西风吹动鲍里斯·约翰逊的乱发,寒冽的悄悄话在泽连斯基耳边温暖发酵,一个西方出钱、乌克兰出人、倾尽乌克兰全国之力最大限度消耗俄罗斯的“阳谋”项目上马了。

乌克兰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可以说,全拜英国所赐,那个悠哉悠哉的英国人,丘吉尔的再传弟子鲍里斯,孤身深入,大功告成,高卧在北欧小岛上的大床房里自斟自酌,隔岸观火。

如今,就在美俄洽谈、俄乌战争就要熄火之际,另一个当权的英国人说话了,英国首相斯塔默宣布,英国或将出兵!



小英帝国,歌照唱,舞照跳,但乌克兰的战争不能停,在即将熄灭的战火里倾倒滚油,是小英帝国最后的温柔。

三年前,泽连斯基轻信英国人鲍里斯· 约翰逊的妙计,赔了土地又折兵;三年后,英国人斯塔默戴着斯文的眼镜、提着满桶的鸡血嘿呀依儿呀地又来了。

问题是,乌克兰人还会重蹈覆辙吗?

4

如果说在这漫长的冰雪纷飞之地的轰隆炮火的历史中乌克兰应该得到哪些启发和教训,那就是西方画的大饼实在是太远,而俄罗斯却近在咫尺,画饼无法充饥,所谓普世的价值观解决不了近在眼前的利益纠葛,泽连斯基轻信了西方这套“看上去很美”并且正在被特朗普像扔垃圾那样丢弃的“民主童话”,汲汲于加入千疮百孔的北约,却未曾从现实的角度趋利避害,终于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乌克兰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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