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每到月亮将圆,狄云就愁眉不展,知道惨受荼毒的日子近了。果然每月十五,那囚犯总是给拉出去经受一顿拷打,回来后就转而对付狄云。——金庸《连城诀》【张虎跃】:沙僧:『只因在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玻璃盏,玉帝把我打了八百,贬下界来,变得这般模样。又叫七日一次,将飞剑来穿我胸胁百馀下方回,故此这般苦恼。。』菩萨道:『你何不入我门来,皈依善果,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上西天拜佛求经?我叫飞剑不来穿你。』知道沙僧为什么不像八戒那样,走着走着老是想撂挑子走人了吧?因为他回去就得受飞剑穿胸之苦。但同时又出工不出力,他是取经路上最敷衍最懒的一个人,因为他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走到西天就行了。他的功劳最小,不是因为他是三师弟,而是因为他实在没做什么事。他很清楚,大师兄和二师兄一定会保着师父到西天的,我只要跟在后面就行。他很清楚,做的多就错得多,不做就不会错。比如八戒是挑行李的,行李被别人偷走了,那就是八戒的责任,不会怪到他沙和尚。沙和尚受的苦最多,他学会了多看多想少做,大师兄在就问大师兄怎么办?二师兄在就问二师兄怎么办?他自然什么责任都没有了。

沈城隔着栅栏,递了一只篮子进来,笑道:“这是我万师嫂送给你的。人家可没忘了旧相好,大喜的日子,巴巴的叫我送两只鸡、四只猪蹄、十六块喜糕来给你。”狄云茫然问道:“哪一个万师嫂?什么大喜的日子?”——金庸《连城诀》【张虎跃】:这反应也是够迟钝的,当你打算给师父抵命,而没有带师妹逃跑时,就已经能想到这个结局了。当万圭说:『大家不可难为狄师哥,事情没弄明白,可不能冤枉了好人!』『我瞧他倒不是为非作歹之人。』就更能想到这个结局了。当万奎带着戚芳来探望他,戚芳说:『师哥,你放心好啦,我一定求万师哥救你出去,咱们一块去找爹爹。』万奎说:『狄师兄,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弟自会尽力向县太爷求情,将你的罪定得越轻越好。』这个结局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狄云这不是见机太迟,而是完全没有眼力见。当他打算替师父抵命时,这就已经放弃了师妹了,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如果他心里真有师妹,早就带她远走高飞了,而不会将她一个人留在万家。万奎能够明媒正娶她,也算是她最好的结局了,起码万奎没有始乱终弃,更没有将她玩完了卖给人贩子,而是明媒正娶的把她娶进家门。这个结局比喜儿好了不知多少,万奎也不是黄世仁,戚芳是真的坐上了少奶奶的位置。



提起篮子用力掷出,喜糕、猪蹄、熟鸡,滚了一地。但见每一块粉红色的喜糕上,都印着“万戚联姻,百年好合”八个深红色小字。——金庸《连城诀》【张虎跃】: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谁不吃?不吃是白痴。这个结果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选择了又不能接受,老是这么情绪失控,有用吗?当你不带师妹走,选择替师父抵命时,就该接受这个结局,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又后悔。现在这个结局已经无法改变,你再怎么歇斯底里也没有用,就该接受下来汲取教训,以后就别再这样了,凡事动动脑筋。在牢里这是稀有之物,正好改善伙食,扔掉它们于事有补吗。

狄云坐在地下,不言不动。那狱卒嘻嘻哈哈的将鸡肉和喜糕都捡了去。狄云瞪着眼睛,可就全没瞧见。——金庸《连城诀》【张虎跃】:发脾气有用,你就不会现在这个样子。发脾气的结果,就是便宜了别人,吃亏了自己。性格决定命运,真是一点都没错。书中的反派是不是很可怕?但是狄云更让人害怕,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就像狂风暴雨,他的每一次情绪失控,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和伤害,可他又从来不知道收敛,让人不忍直视。

这天晚上三更时分,他将衣衫撕成了一条条布条,搓成了一根绳子,打一个活结,两端缚在铁栅栏高处的横档上,将头伸进活结之中。他并不悲哀,也不再感到愤恨。人世已无可恋之处,这是最爽快的解脱痛苦的法子。只觉脖子中的绳索越来越紧,一丝丝的气息也吸不进了。过得片刻,什么也不知道了。——金庸《连城诀》【张虎跃】:如果你懂得复盘,如果你懂得反省,那你就能意识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了一件袍子,情绪失控歇斯底里,让万震山下不来台,让万门八弟子没有面子。晚上人家来找你挽回面子,你不但不知道谦虚客套,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还与对方大打出手,一点面子都不给。隔天早上面对长辈的询问,还不知道息事宁人,又当众将万门八弟子打的落花流水,不但让万门八弟子颜面扫地,还让他们知道你的武功在他们之上,当戚长发这个靠山一去,终于起了除掉你的心思,顺便接盘了你的师妹。虽说老乞丐的计谋早就已经设计好的,万震山对戚长发也没安好心,但他们针对的都是戚长发。你首先不应该自主动跳出来得罪人,其次既然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人,就该马上带着师妹逃走。万门八弟子的计谋并非万全,而且漏洞百出,完全是你狄云不动脑子,只知一味冲动莽撞乱发脾气。不该动武动剑的时候,偏偏总要去跟人家拼命。等真正需要你动武动剑带师妹逃走的时候,在那样凶险的情况下竟然置师妹于不顾,毫无作为地等着替师父抵命。你如此情绪善变行为无常,甚至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都摸不透你是什么样的人。乍一看到万奎这种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情绪稳定、斯文而有条理的人,估计都惊为天人了。拿你比万奎,简直就是癞皮狗比麒麟。人如其名,狄云就是敌云,就是敌人如云,就是把全世界都得罪光了,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万奎,无论是万奎还是万魁,都是万中无一的佼佼者。

那疯汉道:“我姓丁,目不识丁的丁,三坟五典的典。我疑心病太重,一直当你是歹人,这三年多来当真将你害得苦了,实在太对你不起。”狄云觉得他说话有条有理,并没半点疯态,问道:“你到底是不是疯子?”——金庸《连城诀》【张虎跃】:目不识丁的丁,三坟五典的典,那你到底是目不识丁还是满腹的经典?总之你是疯儿我是傻,缠缠绵绵绕天涯,一生一死不分离。狄云和丁典,一傻一疯,一生一死,虽是两个大男人,但他们的友情真是没得说,这就是生死之交吧。生死之交,说的好像是某甲快冻饿而死,某乙拿自己的饭饭他,拿自己的衣衣他,自己冻饿而死。后来某乙托梦给某甲,说自己在阴间被某丙欺负,于是某甲自刎而死,来到阴间与某乙一起大战某丙。某甲某乙的真名,据说叫羊角哀与左伯桃,某丙就是大名鼎鼎的荆轲。其实羊角哀如果不想让左伯桃受到荆轲的欺负,迁坟就可以了。估计是羊角哀觉得:『天上地下,只有我能欺负左伯桃,别人要是欺负左伯桃,我就跟他拼命。』



又安慰他道:“狄兄弟,你心中的委屈,我已猜到了十之八九。人家既然对你无情无义,你又何必将这女子苦苦放在心上?大丈夫何患无妻?将来娶一个胜你师妹十倍的女子,又有何难?”——金庸《连城诀》【张虎跃】:虽说『她自幼和狄云一同长大,心目中早便当他是日后的夫郎』,关键是她在乡下的时候,身边的年轻男子除了狄云外,也没有其他人呀。在乡下的时候,因为没有比较,还不觉得狄云怎么样,可到了城里,一见到万门八弟子,顿时觉得有狄云这样一位师兄,真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太难为情了。虽说戚芳也年幼无知,但是狄云又蠢又傻又莽又浑,哎真是一言难尽。所以如果说,戚芳对狄云有感情,那也是对大黄牛那样的感情,因为狄云实在不像人类,根本无法跟他像人一样沟通。而万门八弟子则不一样,他们才是真正的人类,是活生生的人类,是可以交谈沟通的,而狄云跟一头大黄牛没什么两样,而且这头牛又倔又犟而且浑。其实狄云比徐铮还傻,徐铮武功低微又不会说话,人傻不拉几的却偏要开镖局,真是笑死个人了。其实徐铮这样的,应该拿出积蓄置办田产或者开店铺。而狄云应该卷了万家值钱的东西,带着师妹远走高飞,先去店铺给人当伙计,然后学着做点小买卖。关键不在于赚钱,而是这样可以观察人类,以便让自己混入人类中去。等到人类看不出他是异类,并且还能赚钱养师妹,那他就是个人了,可以和人一样生活,和人一样赚钱养家。

一个折磨得他苦恼不堪的对头,突然间成为良朋好友,若不是戚芳嫁了人这件事不断像毒虫般咬噬着他的心,这时的狱中生涯,和三年来的情形相比,简直像是天堂了。——金庸《连城诀》【张虎跃】:除了和师妹练剑外,书中没有更多狄云早期的生活描写,但是从种种的迹象看,狄云是缺乏关爱的,应该没有人关心他的感受,要不然不会变得那么极端。一不如意就情绪失控歇斯底里,但只要别人表现出一点善意,就感动得一塌糊涂。『那疯汉点了点头示谢。自从同狱以来,狄云首次见到他的友善之意,突然之间,心中感到了无比欢喜。』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变得这样。但他对戚长发却非常尊敬。他们之间应该没有特别的恩,也没有特别的威,但是狄云生活在压抑之中,对,冷暴力,应该是这样。戚长发是个伪君子,表面看品性没有瑕疵,但狄云潜意识中还是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只是感到压抑。

狄云甚为执拗,寻死的念头兀自未消,说什么也不肯学,仍要寻死。丁典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束手无策,恨不得再像从前这般打他一顿。——金庸《连城诀》【张虎跃】: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社会不好,人心不古,只要你用心,只要你不断学习和成长,总能适应这个社会的。所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但狄云是自己作,还是作天作地的往死里作,那老天也难帮他了。

现下我知道你不是卧底的奸细了,可是他们将你和我关在一起,这般三年四年的不放,用意仍在盼你做奸细。只望你讨得我的欢心,我向你吐露了机密,他们便可拷打逼问于你。他们情知对付我很难,对付你这个年轻小伙子,那便容易之极。你是知县衙门的犯人,却送到知府衙门的囚牢来监禁,自然便是这个缘故。——金庸《连城诀》【张虎跃】:在这本书中,所有人都多多少少的有点脑子,为什么要放一个没有脑子的狄云进来?莫非是在告诉读者:脑子是个好东西,没有脑子的人,无论老天怎么帮他,他还是在这个社会混很惨。



丁典道:“每月十五,知府提我去拷打一顿,那是例行公事。可是今天有人来行刺知府,眼见他性命不保,我便出手相救,只因我身有铐镣,四名刺客中只杀了三个,第四个给他跑了,这可留下了祸胎。”——金庸《连城诀》【张虎跃】:丁典的脑子比狄云好很多,但又好像多得不是很多。他既然练成了『天下内功中威力最强最奥妙的法门』,何不把武功传给狄云,然后俩人一起逃出死牢,或者用钥匙或者找铁匠打开枷锁。不管师妹愿不愿意,去万家抢了她远走高飞,这时俩人犹如蛟龙入海,多么逍遥快活。思路一打开,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丁典脸色凝重,道:“单打独斗,本应足以称雄江湖,但这枭道人受我内力压击之后,尚能开口说话,显然我功力未至炉火纯青。三日之内,必有真正劲敌到来。狄兄弟,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金庸《连城诀》【张虎跃】:有时候求人,是为了施恩,直接赠对方好处怕遭拒绝,或者怕对方受了恩惠感到不安,所以表面装作是求人,把施恩惠伪装成互惠的交易,这样看起来就像谁也不欠谁的。比如有某女,爱上了某男,于是假装掉了一个发簪,某男就捡起来还给了她,她就以身相许做了他老婆,我们管这叫许仙白娘子断桥相会,新白娘子传奇里面就是这么演的。所以男孩子出门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小心掉进女孩子设的圈套当中,以后她吃你的住你的还给你生孩子你哭去吧。『如果我是那群太尉府的刀客,我一定死不瞑目,原来这么多条命加起来,才不过值一个鸡蛋。』『你在想什么?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情,如果我真的死了,我也会死的很高兴,我帮你是为了那个鸡蛋,鸡蛋我已经吃了,你不欠我的,记住不要做傻事。』

只是那老丐夜中教剑一节,却略去了不说。只因他曾向老丐立誓,决不泄露此事,再者也觉此事乃旁枝末节,无甚要紧。——金庸《连城诀》【张虎跃】:我发现,凡是狄云的想法,总是错的。既然他『觉此事乃旁枝末节,无甚要紧』,那就一定非常重要。想想也是,当众打万圭耳光,是无甚要紧的旁枝末节吗?把万门八弟子打落花流水是无甚要紧的旁枝末节吗?让万震山和戚长发都以为他用的是连城剑法是无甚要紧的旁枝末节吗?这么一分析就可知,老乞丐教他武功就没安好心。没了老乞丐这一段,也就误导了丁典的判断,以为万圭纯粹是图色害命。万圭确实图色害命了,但那也是后来的事情了,图色害命的背景是万震山、戚长发和老乞丐的博弈。

丁典侧过了头,低声道:“你师父为什么不来接女儿回去,这其中定是大有蹊跷。万圭他们事先一定已料到了这一节,否则这计策不会如此安排。这中间的古怪,一时之间我确实猜想不透。”——金庸《连城诀》【张虎跃】:要么万圭他们认为戚长发不敢来,要么万圭他们认定戚长发已经死了。

狄云直到今日,才从头至尾的明白了自己陷身牢狱的关键。他不断伸手击打自己头顶,大骂自己真是蠢才,别人想也不用想就明白的事,自己三年多来始终莫名其妙。——金庸《连城诀》【张虎跃】:林平之就全靠自己把以前的种种想通了。所以为什么要读书?不读书就是狄云,读了点书就是林平之,读更多书就是黄蓉。其实本书中的人,都不是很聪明,不过是够能忍够无耻,黄蓉这样的完全吊打他们。



狄云见这一十七人适才还都生龙活虎,顷刻间个个尸横就地,他一生中从未见过这许多死人堆在一起,叹道:“丁大哥,这些人都死有余辜么?”丁典道:“死有余辜,倒也不见得。只是这些人个个不存好心。我若不是练成了‘神照经’上的武功,给这批人逼供起来,那才真惨不堪言呢。”——金庸《连城诀》【张虎跃】:哎,刚见『躲在狱室角落里的余下三人只吓得心胆俱裂,一齐屈膝跪地,磕头求饶。丁典便似没瞧见,又是一手一个,都抓死了投掷出去。』心中大呼:『爽,过瘾。』却又见狄云这恶心的东西。金庸书中这种情节很少,这也是我对丁典特有好感的原因,但是无论丁典还是金蛇郎君,也还是不纯粹,多多少少依然有恶心的东西在。正是他们的不纯粹,让恶人逍遥法外,让自己死于非命。反而除掉棋仙五老的何红药,却把她写那么穷凶极恶。除掉棋仙五老,功劳是最大的,但动机不过是替死了的情郎出气,而何红药还是个反派。而主角们呢?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整天啥事不干还自称侠义道。结果反派行侠仗义,主角们打着侠义的牌子却无所作为。金蛇郎君比袁承志好,因为他除掉了棋仙八德之三。丁典比狄云好,因为他除掉了好多贪婪的坏人。但也只是程度上好点。

丁典却并不笑他,叹了口长气,自言自语:“其实呢,纵然练成了绝世武功,也不能事事尽如人意……”——金庸《连城诀》【张虎跃】:不错。武功是工具,工具再好也得看用的人,所以前提是你得有脑子。狄云的武功比万门八弟子厉害,那又怎样?关键时刻却没有用到武功,明明可以带师妹远走高飞的,却束手就擒被人打入死牢。白天大败万门八弟子,夜里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被他们削掉五根手指。

狄云料到这件黑衣甚是珍贵,道:“这是大哥之物,兄弟不敢贪图。”丁典道:“不是你的物事,你便不贪图么?”语音严厉。狄云一怔,怕他生气,道:“大哥定要我穿,我穿上就是。”——金庸《连城诀》【张虎跃】:『不是你的物事,你便不贪图么?』说得好,奴隶主如果不贪图奴隶的剩余价值,地主如果不贪图农民的剩余价值,老板如果不贪图工人的剩余价值,那么我们人类依然处在原始社会的生活水平,因为没有人会有动力去生产剩余价值,所以说私有制是推动人类社会不断前进的发动机,尤其是现代社会在它不到一百年的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时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如果许老板不贪图每套房的利润,那他就不会成为几千亿的亿万富豪了,而是贾队长口中『东关卖水的许老头儿』。如果每个老板不贪图利润,那么永远都不可能有大型企业的出现,顶多只有一家三口的小作坊。不会有快递,更没有外卖,自然不会有汽车,手机是想也不用想啦,你连电都不可能有,你没有自来水喝,你只能用柴火烧饭,只能点豆油照明。总之是私有制和贪婪迫使人类创造了一切。我们人类之所以有如今这样的文明程度,都是因为贪图利润,也就是贪图别人的剩余价值。



丁典正色道:“我问你,不是你的物事,你要不要?”狄云道:“除非物主一定要给我,我非受不可,否则……否则……不是我的东西,我自然不能要。若是贪图别人的东西,那不是变成强盗小偷么?”说到后来,神色昂然,道:“丁大哥,请你明白,我是受人陷害,才给关在这里。我一生清白,从来没拿过一件半件别人的物事。”——金庸《连城诀》【张虎跃】:八路的武器,不是日军的,就是国军的。『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日军有枪又有粮,为什么不能去偷?为什么不能去抢?为什么不能做强盗?为什么不能做小偷?在我眼里,强盗小偷就是英雄好汉,他们的偷,他们的抢,在我看来就是英雄事迹,因为我是在铁道游击队和敌后武工队等故事的陪伴中长大的,从来不觉得抢和偷有什么不对,也从来不觉得当强盗和小偷有什么不对,关键是抢谁的偷谁的。敌人的一切,都是老百姓的血汗,我们去要回来难道还要讲手段的正当性吗?简直就是笑话。还是那句话,对待自己的同志,我们要像春天一样温暖,对待敌人我们始终要像严冬一般残酷无情。我们不要那种宋襄公式的仁义道德。还有,我们的思想和知识,哪个不是别人的?我们有自己原创的东西吗?凡是有用的只管拿来就是,能读多少书就读多少书,把别人的思想和知识为我所用,这样我们才能越来越聪明。愚者用自己沉重的代价唤醒别人,智者以别人的惨痛教训警示自己,所以我们必须得不断地阅读别人的书籍,获取他人的思想和知识,在读书这件事上就要不问而取,莫非我读书还要获得古圣先贤的允许吗?我读鲁迅的书难道还要征得他的同意吗?读就是了,本来我们就是赤条条来的,所有人出生的时候都是一张白纸,我们的一切思想和知识都来自前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多读点书?当强盗当小偷,阅尽万卷书,这就是鲁迅的拿来主义,拿来就是了。所以别看我在买其他东西上抠抠索索的,但在阅读的投入上从来不去计较。做人一定要方,要有原则有底线有操守,但做事一定要圆,比如不要被偷啊抢啊什么的所限制,要拿狄云当反面教材警示自己,千万不要用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束缚自己。鲁迅小时候偷过蚕豆,我小时候也和小伙伴们一起偷摘过别人家的香瓜,这就是童年啊,这就是童趣啊,这就是美好的回忆呀。『我一生清白,从来没拿过一件半件别人的物事。』这样的人生,那得多苍白和无趣。我们偷香瓜,不是因为自己家里没有,自己家都吃不完,仅仅就是小孩的一种娱乐活动,做一些禁忌的事情会感到很快乐,这难道不是一种探索和突破吗?这是人的天性。而狄云身上已经看不到人性了。『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见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到了那边你会发现没什么特别,回头看过来可能会觉得这边更好,但我知道他不会相信,像他这种人没有亲眼见到是不会甘心的。你打算去哪儿?』『去我没去过的地方,希望闯出个名堂,你哪天在江湖上听到只有九根手指的英雄,那一定是我。』

以前丁典要传他功夫,狄云万念俱灰,决意不学,此刻明白了受人陷害的前因后果,一股复仇之火在胸中熊熊燃起,恨不得立时便出狱去找万圭算帐。他亲眼见到丁典赤手空拳,连毙这许多江湖高手,心想自己只须学得他两三成功夫,越狱报仇便有指望,霎时间心乱如麻,热血上涌,满脸通红。——金庸《连城诀》【张虎跃】:真是头脑简单。你武功原本就比万圭高,还不是进了死牢?你需要的是武功吗?你需要的是脑子啊。就算你神功大成,天下无敌,而万圭又站在你面前,你又能把他咋地?他好话一说,眼泪一流,师妹又抱着孩子站在他身旁,我就不信你还能对他下得了手。你去找他,在见到他之前,你得先把事情想通了,到底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否则你就是去送人头的。一旦你暴露了武功,他们摸清了你的底牌,就凭你这脑子不还是分分钟送你进死牢?到时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丁典只道他仍执意不肯学这内功,正欲设法开导,狄云突然双膝跪下,放声大哭,叫道:“丁大哥,求你教我。我要报仇!”——金庸《连城诀》【张虎跃】:好简单的脑子,以为学了武功可以报仇了,却不知最关键的是自己的脑子,你得先把自己脑子里的Bug打上补丁。好东西给一个傻子呢,有时候非但无益反而有害,比如老乞丐传狄云武功就没安好心。你获得了丁典的神功,不怕被人抓了严刑拷打,逼问你神功的心法吗?

丁典道:“可惜,可惜!狄兄弟,你若不向我看来,那个和尚便逃不了。”狄云见这两个僧人死得凄惨,心下不忍,暗想:“让那三个逃走了也好,丁大哥杀的人实在太多了。”——金庸《连城诀》【张虎跃】:『我一生清白,从来没拿过一件半件别人的物事。』『狄云见这两个僧人死得凄惨,心下不忍。』这怎么生活?做一辈子囚犯?『像你这种年轻人,我见得多了。懂点武功,就以为可以横行天下。其实行走江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会武功,有很多事情你不能做。你不想种地吧?又不耻去打劫,更不想抛头露面在街上卖艺,那你怎么生活?武功高强也得吃饭,对不对?其实有种职业很适合你,既可以帮你赚点钱,又可以行侠仗义。你考虑一下,不过要快。你知道,肚子很快就要饿的。』一个人有妇人之仁呢,是不能当杀手的,所以狄云连杀手都当不了。回乡下去种田吧,这个社会不适合你。牢里这几年,狄云也算是靠着师妹吃软饭了,出钱的是万圭。万圭花了那么多银子,请狄云在牢里喝粗茶吃淡饭。这牢狱生活也算是太平日子,像他这样的人在社会上生活会更苦。

丁典道:“可惜,可惜!狄兄弟,你若不向我看来,那个和尚便逃不了。”狄云见这两个僧人死得凄惨,心下不忍,暗想:“让那三个逃走了也好,丁大哥杀的人实在太多了。”丁典道:“你嫌我出手太狠了,是不是?”狄云道:“我……我……”猛地里喉头塞住,一交坐倒,说不出话来。丁典忙给他推宫过血,按摩了良久,他胸口的气塞方才舒畅。丁典道:“你嫌我辣手,可是那两个恶僧一上来便向你各击一掌,若不是你身上穿着乌蚕衣,早就一命呜呼了。——金庸《连城诀》【张虎跃】:丁典说的没错,而且这五个和尚确实是坏人,你不能因为坏人死得凄惨就心下不忍,因为一个人死得凄惨不凄惨,跟他是不是坏人一点都不相干。狄云因为对方死得凄惨 ,就心下不忍,完全就是妇人之仁。所以我说,狄云最重要的不是练成神功,而是把脑子里的bug补上。如果他以为神功练成了,就可以去找万圭报仇,那就是去送人头。因为他从来不复盘,从来不反省,所以也不了解自己,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的 BUG有多严重。因为一旦打败万圭,只要万圭装可怜,他就会下不去手。狄云的情绪是反复无常的,别看『现在胸中仇恨汹涌如波涛』,只要别人一装可怜,他立马生出妇人之仁来。我之所以喜欢丁典,恰恰在于他解决掉的坏人最多。我军为什么是最可爱的人?因为他们超度了八百万国军。菩萨低眉和金刚怒目是一体两面,在坏人面前不金刚怒目的不是真菩萨,真正对好人好的真菩萨,对付坏人一定是金刚手段,真正慈悲的菩萨在恶人的眼里一定是恐怖的大恶人,否则他既不是菩萨也一点不慈悲。

狄云道:“大哥,你若记挂着谁,咱们便去瞧瞧。”丁典一声虎吼,喝道:“瞧!能去瞧么?我若能去,早就去了,用得着在这臭牢房中苦耗?”狄云不明所以,睁大了眼,只好默不作声。这一日中,丁典双手抱住了头,坐在地下不言不动,不吃不喝。——金庸《连城诀》【张虎跃】:困住一个人的,不是外在的脚镣枷锁,而是心中的禁锢藩篱,如果不去除心中的禁锢藩篱,那么无论身处何处,都是一个囚徒。



丁典先将自己琵琶骨中的铁链拉出。当他将铁链从狄云肩头的琵琶骨中拉出来时,鲜血满身,狄云痛得险些晕去。终于狄云双手捧着那条沾满鲜血的铁链,站在铁砧之前,想到在这根铁链的束缚之下,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苦度五年多时光,直至今日,铁链方始离身,不由得又欢喜,又伤心,想起师妹已嫁了万圭,自己的死活她自丝毫不放在心上,不禁怔怔的掉下泪来。——金庸《连城诀》【张虎跃】:铁链已去,你心中的枷锁去了吗?如果还是那个虽有厉害武功,却不知带师妹远走高飞的浑小子,那么不管你身上有没有铁链,你依然被禁锢在牢里,对于你来说这个世界不过就是一个大的牢房。禁锢自由的不是铁链而是思想,把你送进牢房的也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因为以你当时的武功,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你,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要为师父抵命。而正是你的道德洁癖,让人家一冤枉就六神无主,给了别人暗算你的机会。否则以你的武功,别人又怎么能削掉你的五根手指,别人又怎么能把你擒住。

丁典登时省悟,怒道:“你在棺木上涂了毒药?凌退思,你好恶毒!”纵身而起,发掌便向他击去。不料那毒药当真厉害,霎时间消功蚀骨,神照功竟已使不出来。——金庸《连城诀》【张虎跃】:所以我说,狄云若以为练成了天下无敌的神功,就可以去找万圭复仇了,那想的就太天真了。狄云最大的敌人不是万圭,而恰恰是他自己,若万圭就站在他面前,他是否能过得了自己那一关,将对方立即除掉呢?但万圭对付一个武功盖世的傻子,却有很多种办法,比如像凌退思对付丁典这样。狄云之所以那么悲惨,都是被自己所害。很多东西若不事前想通,那么事到临头依然不知道怎么选择。一个人的特长决定了他的活法,财富多武功高地位尊当然可以活得很润。但同时一个人的短板也决定了他的死法,任金蛇郎君和丁典再怎么武功高强,一旦被人知道了他们的弱点,那么就可以把他们置于死地。金蛇郎君和丁典都是死于磨蹭,怎么能让敌人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准备呢?在敌人计成之前把他们除掉,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狄云左手抓住凌退思前胸,右手负着丁典,快步抢出。丁典指点途径,片刻间来到花园门边,狄云踢开板门,奋力在凌退思的膻中穴上猛击一拳,负着丁典便逃了出去,黑暗中一脚高一脚低的狂冲急奔。——金庸《连城诀》【张虎跃】:既然已经擒住了凌退思,为什么不向他索要解药?可以先扯断他的手筋脚筋,废去他的武功,然后用神照功一根一根的捏他的骨头,让他死去活来,他不给解药算他有种,也是丁典命该如此。但凌退思全身骨头被捏得粉碎,就算不死以后也就做不了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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