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北大知名学者钱理群教授妻子被查出患有胰腺癌,生命短暂到只剩下四个月时间。但她却在得知了这一切后显得非常平静与坦然,甚至表现出了要同死神全力赛跑的坚决态度。那就是将一切安排妥当。

钱理群教授的妻子名叫崔可忻。崔可忻这个名字在当时并不广为人知,甚至由于钱理群教授常年维持一贯低调作风的缘故。崔可忻常被人称呼为“钱理群夫人”。虽然的的确确是钱理群夫人,并且还是相濡以沫陪伴了钱理群多年的唯一挚爱伴侣。但崔可忻却不以这一身份自居。

相反,崔可忻曾经多次坦言表态称不希望被称呼为是“钱理群夫人”。因为她有着自己的身份,一个是中国儿童中心的医生,这也是毕生职业;另一个则是坦然面对死亡的老人,后者的共性实际更强烈。钱理群夫人虽然也是其中之一,但不足以全然囊括。



更为重要的是,只有距离钱理群夫妇很近的人才知道崔可忻其实正是钱理群背后无可替代的女人。如果没有崔可忻默默付出,钱理群也许不会那么出名,从而更不会有钱理群夫人一说。

用一些钱理群的学生的话来说就是,崔可忻之于钱理群类似于造物主之于人类。在钱理群的生活当中,崔可忻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有时是管家和保洁员;有时则是大厨和私人医生;

还有时是钢琴师和IT技术员......总而言之,钱理群在生活中碰到的一切问题只要询问崔可忻就行。或者这样来说,钱理群在生活当中遇到的诸多障碍都会被崔可忻一一扫清和除去。

在钱理群专门撰写的悼念亡妻崔可忻的《我的深情为你守候》一文中也有这样一个细节:崔可忻在演唱告别后开启了“大清除计划”。这一计划的内容是把家里能清理的东西都清理掉。



送人的送人、留下的留下以及丢掉的丢掉。但其实这正是崔可忻生前所做的第三件大事。崔可忻被确诊患有胰腺癌后,当即做出了重要的决定。即:在为数不多的时日里做好四件大事。

这四件大事是不可或缺的。第一件大事是不再继续治疗,而是有尊严地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这件大事的做出得到了钱理群的认可,钱理群的表述是“没有经过什么讨论,而是不约而同”。

这说明不管是钱理群还是崔可忻都觉得保住最后一份尊严是必须要坚持的事情,没有之一。钱理群在《我的深情为你守候》当中点出,“赖活不如好死”才是应当追求的人生观价值观。

因为人一生都在追求意义二字,不能说因为死亡代表着终结就要天火退避、戛然而止。恰恰相反,人应该保持一追到底的态度。也就是至死都要追求和争取生命的质量而非长度或其他。



值得注意的是,不再继续治疗其实并不被钱理群认为是崔可忻所做的一大事情。因为不具有排他性,意思是如果是钱理群自己确诊了癌症,也会作出如同妻子一般的选择,很稀松平常。

在钱理群的眼中,妻子崔可忻所做的四件大事分别是:在社区春节联欢会上做“告别演唱”、把家里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清理一遍、亲自安排自己的后事以及编一本属于自己的纪念文集。

不过,从一般大众的视角来看,亲自安排自己后事这件事其实要剔除在外。而后将不再选择治疗这件事算在其中。或者说四件大事的开头是不再选择治疗下去并且结尾也并非安排后事。

因为安排后事这件事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当然,那些遭受意外而后来不及安排的人要排除在外。故而这样来看的话,崔可忻的四件大事的排序就应当是先停止治疗而后再向众人告别。



等到退出公众视野之后,再思考自身应该何去何从,尤其是要如何安放属于自己人生当中的众多美好回忆。而要想安放回忆,首先要做的就是进行大扫除式的清理,也就是第三件大事。

之后再取其精华,把同他人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刻和温馨时光用作留念。如果非要选出最具有震撼性的一幕。当属崔可忻身着一袭雪白连衣裙走到舞台中央演唱歌曲《我的深情为你守候》。

也就是钱理群眼中的第一件大事。这时的时间是2019年1月28日,崔可忻已经因病而完全不能自主进食。一个83岁的老人,以顽强不屈的精神为支撑,展现出了对抗死亡的生命力。

然而,崔可忻不仅要对抗死亡而且还要展现人性之美。这一体现即是编纪念文集大事的作出。在钱理群看来,妻子编纪念文集的想法颇具超越常规的思维。并且乍一听就会让人吃惊莫名。



因为自传多半是自己口述他人代笔,更不必说崔可忻的身体情况已经极度虚弱了。钱理群在文中用了“一个多月不吃不喝”的表述来说明。可崔可忻却坚持身体力行,要主导编撰过程。

在做完这四件大事后,崔可忻平静地对着众人说:“稍等,我安排一下后事。”然而,崔可忻的安排却是告诉钱理群,衣服、钥匙和遥控器等物件摆放在何处。这是简单而又深情的告白。

简单的是,这些物品不过是日常用品,没有太多特殊含义;深情的是,这些物品的服务者是钱理群。崔可忻在生命最后还在挂怀着丈夫的生活,用不惧死亡的淡然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崔可忻虽然是钱理群的夫人。可她更应该拥有自己的独特身份,不管是中国儿童发展中心崔大夫还是坦然面对死亡的患癌老人。而且后者才是组成个体的大半部分。

参考资料:

中国新闻周刊 [安宁地走进阳光,在生命最后一公里]

澎湃新闻 [钱理群夫人崔可忻:一个女人的“三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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