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寨的哑女明珠显然被竹叶青手下的土匪喽啰山猫讲述的故事吸引住了。她虽然心理上拒绝相信,但是她还是坚持比划着问下去——

阿仙对土匪山猫说:山猫,明珠大姐问,后来阿爸的马帮在坨子岭怎么了?

被俘的土匪山猫继续讲叙着。柳云、阿仙和哑女明珠认真地倾听着。

★山猫回忆

山猫说——

竹叶青和匪徒们正坐在坨子岭山上休息。忽然,叮咚的马帮铃声越来越清晰了。

竹叶青低声命令:弟兄们快做准备了!



(以下配图都是湘西土家族村寨)

土匪们立刻强装出一副穷途末路的可怜相。

阿山的马帮鱼贯来到了驼子岭峰顶。竹叶青立刻像见到了救星似地迎上来抱拳说道:大马锅头(马帮头领),在下姓龙,请您救救我们这些贵州来的落难马帮吧!

阿山说道:客气什么?你们不用愁,我们马帮有吃有穿,一会儿按人分给,再发给你们路费盘缠。吃过饭你们就上路回家吧。这里离贵州地界不远。

竹叶青急忙说:大马锅头,救人救到底。我们既不能要你们的粮食,也不敢要你们的血汗钱。我们是被土匪杆子抢怕了,只愿跟着你们,图个生命安全,好走出这湘西地界,莫做了外乡野鬼。



他身边的人也一轰声的哀求道:“救救我们吧!”

“带我们出去吧!忘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呀!”

阿山看他们可怜,警惕性一松,说道:那就不必客气,跟上马帮走吧!阿什,到了山下河边立马生火做饭。别让落难的弟兄们饿肚子!

阿什说:是!大锅头。

竹叶青急忙抱拳致谢:谢大马锅头的大恩大德了!湘西的诸神诸佛保佑,好人定有好报!

阿山客气地说道:顺路之便,龙锅头何必如此客气!



竹叶青急忙一躬到地,告诉地说道:大恩不敢忘,大恩不敢忘啊!

阿山虽然警惕,但依然豪爽地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何须客气!

阿山的马帮叮叮咚咚地下得坨子岭山来,沿途并没有发现异常。警惕的阿山也渐渐放下心来。前行不远,走到一条河边。

阿山左顾右盼,认为此处安全,因而下令:歇马,生火做饭。先让落难的弟兄们吃饱肚子,也好就此别过。

马帮立刻在山下河畔停了下来。马帮兄弟们警戒的,喂马的,生火做饭的,十五个人有条不紊,忙而不乱。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阿山心怀警惕

山猫说:龙爷,不,是竹叶青和匪徒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怵在心里。

竹叶青不肯放过机会,于是凑过来谄媚道:大马锅头,您真是菩萨再世呀!

阿山豪爽地一笑说道:江湖饭江湖人吃,纵横四海是一家,锅头何必客气!

竹叶青急忙谦卑地说:不敢当不敢当!兄弟我初次出道儿,没有经验,所以被土匪把驮子全部捋走了。

阿山叹息一声道:诶!常在河边走,难保不湿鞋。只要人在,不愁东山再起。

竹叶青急忙恭维:高见,高见。阿山大马锅头的话,落难之人一定牢记在心。



山猫说:其实,看得出阿山大锅头并没有失去警惕。马帮的驮马根本不让我们这些人靠近,只是在吃饭时和我们一起用餐,一起喝苞谷酒。并且拉家常似的询问着我们的祖籍和从业等等。但是龙爷,不,就是竹叶青和我们这几个装作落难的伙计个个对答如流,毫无破绽。

吃过饭后,竹叶青和我们这几个的落难马帮伙计仿佛都有了精神。

竹叶青问道:阿山大锅头,我们不能吃白饭呀!让我们帮你们赶赶马驮子吧!

阿山一口婉拒:哈哈!谢了,谢了!不用劳驾各位了。我们这些马,主人赶熟了,用惯了。冷丁有生人赶,说不定会毛了、惊了。这盘山路悬崖峭壁的,危险。



竹叶青急忙解释说道:嗨!我觉得受大马锅头收留解救之恩,无以为报,总想帮着干点啥,心里才好受些。

阿山大锅头说:无非是吃两顿饭而已,何必耿耿在心?你们的好意咱家领了。牲口欺生,万一驾驭不了,帮忙不成,就帮乱了。

竹叶青一看阿山十分警惕,急忙说:那是,那是。恭敬不如从命——那弟兄们就听阿山大锅头的话吧!

饭后,阿山的马帮继续行走,竹叶青和我们几个土匪扮演的马帮马夫等跟随在后。



★竹叶青以水代酒敬阿山

山猫继续回忆着讲述:

那天的夜晚,阿山锅头的马帮落宿在吉首境内的桑门沟一座破败的寺庙中。

桑门沟破庙,前不着村后不靠店。

破庙周围密林苍苍,寺院倾塌荒废,残垣断壁,荒草莽莽。

阿山看看天色,看看破庙的环境,掠了竹叶青和我们这几个扮作落难马夫的喽啰一眼,说道:今天,就在这里宿了。弟兄们放好警戒,卸驼子喂马,生火做饭!



马帮兄弟一声吼喝:是!

大家立刻忙活开了,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竹叶青和我们几个人都看在眼里,暗暗心惊,觉得这个马帮的纪律好像比我们的杆子都严格。做饭时,我们这些竹叶青的“伙计”主动帮助阿山的马夫做打水、洗菜和烧火的粗活儿。慢慢的,他们的警惕性好像松懈了一些。

哑女明珠听到父亲阿山的伙计警惕性有些松懈,不由得胆战心惊地担心起来。手中比量着询问:快说,后来怎么了?



山猫继续说道——

饭菜做好了。山谷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阿山大锅头喊道:龙锅头,快招呼你的弟兄们过来,大家一起吃饭。

竹叶青急忙喊道:弟兄们,难得阿山大锅头这么仗义。大家快吃饭吧,咱们借花献佛,好好敬救救我们的阿山大锅头和马帮弟兄们一杯!

众匪徒乱七八糟地喊一声:是!

阿山虽然警惕,但常言道,怒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客气地拒绝道:龙锅头,好意领了。我们有规矩:青龙寨马帮走货的夜晚,任何人不得喝酒。



竹叶青又是一惊,急忙激他道:这……是不是大锅头害怕把酒喝没了?

阿山纵声大笑道:说笑话了,你看,咱土家族自酿的苞谷酒,就挂在马驮子旁呢!

竹叶青并不勉强,急忙从河中舀来满满一大瓢水。端着瓢,走过来说道:大锅头,既然你们有规矩,龙某也就不敢坏你的规矩了。可是怎么也得让我代表落难的弟兄们,表示一下心意呀!

哑女明珠听到此处,一下子想到了《水浒传》晁盖智取生辰纲的故事,莫非竹叶青要在舀水的瓢中下上蒙汗药?



山猫不等哑女疑问,继续讲下去——

阿山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龙锅头何必客气?

竹叶青坚持道:就让我以水代酒,敬你的弟兄们一口,你看如何?

阿山不好意思再坚持,只好顺水推舟:好!盛情难却。弟兄们,就喝了龙锅头敬的水吧!

于是,从阿山起,一人喝了竹叶青瓢中的一大口河水。

哑女听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并没听到山猫学说竹叶青那“倒也”“倒也”的话儿。那提留的心又放了下来,暗道:我说龙爷不会这么阴险嘛!



山猫继续说——

吃完饭,阿山大锅头命令马夫弟兄放好警戒喂好马,无事的伙计和龙爷的落难马帮伙计立刻点燃篝火睡起来。

夜半时分。忽然,破庙中先后升起了三颗绿色的蛇形焰火,照得周围的山林一片明亮。

阿山从睡眠中警醒过来,用力地拍打着脑袋——他感到头疼欲裂。

哑女明珠忽然咿咿呀呀地比划起来。

阿仙急忙询问山猫:明珠在问,山猫,她的阿爸怎么了?

山猫叹息一声道:阿山大锅庄和整个青龙寨的马帮全班人马,都着了龙爷的道儿,中了他投放在那瓢河水中的迷药毒了!(未完待续,敬请续读)



(本文配图,除首图外,都是湘西土家族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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