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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里闭关写课,休息时写点流水账,

权当记录时间的流动。

撰文 | 宽宽

编辑|晨仔

01

回来北京半年了,从夏到冬,堪堪适应。

每当这种变动的时期,能量场切换,时空中涌来的庞杂信息冲刷着我的感知,总是让我丧失表达欲,一个字也不想写。

更是由于离开前连着一年,每周密集地在时间缝隙中读书备课,讲完两个系统复杂、体量巨大的美学课后,一本书都不想看。

不写不看,任由感知敞开着,清醒地看着自己漂浮在真空中,等待四面八方翻涌的无形信息与能量,渐趋平静。

随着阅历增长,在被确定性规训的时代,我总是想尽力守护不确定性。

这一次感到,让根基长在内在,而非哪片土地上,哪个圈子里,是面对不确定性时,唯一的确定。

23年暑假,女儿最好的朋友转学回北京后,她第一次问我:“我以后可以回北京上学吗?”

我愣怔一瞬,不等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说完,心里立马跟着怼了自己一句,“说得倒轻巧!”

是吧,说得轻巧,这一句话掀起的现实变化,又会是怎样一番跌宕。

我觉得人生剧情总是似曾相识,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又让我想起村上春树某天接住的那片树叶,他冒出“我也可以写小说”,继而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那之后,当我们夫妻俩开始仔细商量、计划,我也试图将“脱口而出的冲动”链接至底层的信念。

我养的是一个女儿,我想尽力跟随和满足她。我希望她人生中面临选择时,首要考虑承担自己、实现自己,将其他的社会期待都排在这件事之后。因为,“实现自己”是男性的底层意识,却是女性需要被塑造的意识。

同样作为女性,和一个女孩的妈妈,无论发生怎样的变动,我都不打算牺牲“实现自己”的部分。

我迅速理了一遍自己的事,在大理这八年重塑的部分,哪些还没有完成闭环。

写作,针灸,中国美学研究,不过这三样。

写作上,完成了“心手相应”的磨练,想写什么能写出来、写明白。中医针灸,从学到做,独立临床几年,完成了从理论到实践的突破和累积。

这两条路都算趟出来了,后面能走多远,取决于能走多久,能走多久又取决于能活多久。

还剩心爱的中国美学,钻研数年,没有完成系统化的落地课程,路还没走出来。

经过这样的“盘算”,需要在离开大理前完成什么便一清二楚。于是,23年秋冬,24年春夏,系统地讲完了两阶的线上美学课,在实践中调整、确认和明晰这条路。

当根基扎在内部,本事长在身上,志向、道路、技能——有这些不变的,才能支撑“说得轻巧”。

02

回来头三个月,搬完家、布置安顿、生活重启、柴米油盐,陪伴女儿完成一系列过渡。

没写出一个字,看不进一页书。

每天送完孩子,一个人骑个小黄车在街上晃悠。

清朗的秋日,街道两旁高大的梧桐树漏下闪亮的、晃动的日影,在曾经生活了十多年又离开近十年的城市,捕捉风中的信息,我和它都变了,重新链接,不再有年轻时的审判,小凉风吹进脖子里,清醒地觉得快乐。

新家一应家具、物件全是旧的,从大理一并搬来。

书桌上的毛边纸,竹筒里用秃的笔,小摆件,读书笔记里最新一行,还是在大理时写的。仿佛生活只是整体打包从一个空间平移到另一个空间,中间的日日夜夜,只要不启动思考,就会在感知中被折叠。

这样的时候,会想起理性的判语,“每个人都活在对‘经历’的记忆和解读中”,而感性一点,不过一句“人生如寄,多忧何为?”

嗯,多忧何为!一个学期过完,女儿对自己的状态很满意,跟我复盘:“暑假时你老担心我跟不上,现在看看,白担心了吧,我就说不要提前焦虑。”我无言以对,就觉得孩子的适应性怎么这么强。

从大理被戏称为“体校+技校”的猫猫果儿小学,回到北京的公立小学。

从前一到放假就盼着快点开学,如今上课时肩背挺直、小臂交叠放在课桌上,一天坐七个小时,问她上学有没有开心的时候,答“放学的时候”。

我念她的口头禅,从大理时的“你有这点时间看会儿书不好吗”,到现在的“你有这点时间玩会儿不好吗”。

从担心她晒得太黑以后白不回来,到担心她晒得不够对视力不好。

从数学一整个不开窍,到解方程式解出乐趣。拿着标记得密密麻麻的语文书,向我展示“五步预习法”,说“妈妈你看,这才叫预习”。

从她说的“除了学科学习不是很行,其他什么都超级好”的猫猫果儿,到如今的“我去学校只干一件事,就是学习”。

此刻,看她坐在灯下津津有味地读文言版《三国演义》,不时发出惊叹或爆笑,而几个月前,我还说她翻来覆去只看漫画《如果历史是一群喵》,不想跟她讨论“曹操是水饺(还是汤圆来着?)”。

有时问她:“喜欢大理还是北京?”

她非常笃定:“大理!”

“那你为什么要回北京上学?”

“在北京对学习更有帮助,在大理更亲近自然更开心。我前十年在自然中长过了,接下来十年我需要在有文化的地方长大。当然如果有一个学校能结合这两部分就最好了。”

我心想,好了不起,你才十岁,这一张口就十年十年的了。

接着她又说:“虽然没有学校可以兼顾这两部分,但我在自己身上兼顾了,我既拥有过自然,也即将拥有文化,哈哈,我觉得老天爷特别帮我。”

这话说的,我还得仔细品品。

那种明媚的、活泼泼的生机,对自我生命的满意,向上生长的心劲儿和韧性,是大理的山水自然、阳光流云、田野大地、大理的猫猫果儿给她的。

睡前她说,妈妈我们谈谈心吧,我说好啊,谈什么?她说,“谈谈我的进步”。

于是我口若悬河一通讲,还作势感谢了老天:

“感谢老天赐给我世界上最好的女儿。”

她在一旁马上说:“感谢老天让我生在我家。”

真是情绪价值拉满,也是这忙忙碌碌与变动不息的人生中,时不时降临的安慰。

她睡了,我在黑暗中坐了会儿,感到那熟悉的表达欲,终于汹涌而至。


本文原载于公众号:宽宽写字的地方

本文作者:宽宽,写作者。

本文配图均来源于作者,版权属于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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