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沉睡于地下2000多年的秦兵马俑被发现,由于兵马俑是陪葬性质,兼之当地地理环境与史书记载,因此秦始皇陵的具体位置也就被锁定。

半个世纪以来,通过现代科技手段,已经基本探明秦始皇陵大致布局,比如采用的是“坐西朝东”布局等。换言之,如果现在挖掘,那么可以比较轻松的“按图索骥”。

问题在于:距离锁定秦始皇陵具体地点,已经过去半个世纪,那么为何至今还不挖掘,背后真正原因何在?其实原因很简单,明朝定陵的考古队长曾一语道破。


定陵考古惨痛教训

1955年,原本准备挖掘朱棣长陵,但勘探一年没有找到一丝入口线索,于是转向朱棣长子朱高炽的献陵,但半个多月也毫无线索,于是又转向了万历皇帝定陵。幸运的是,或许是王朝末期办事比较马虎,地宫入口处竟然露出一个半米圆洞,最终被考古专家发现。

定陵出土了很多珍宝,但也留下了极其惨痛的教训,其中负责挖掘定陵的考古队长赵其昌,留下的一段话可谓振聋发聩:“定陵当时我是赞同挖的,但就是因为我经历的一切,我现在不赞成挖任何一个帝王陵!挖掘帝王陵,我们虽然从中得到不少,但我们所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比如,定陵出土的半腐丝织品,当时采用“聚甲基丙稀酸甲酯”加入软化剂涂在半腐的衣服上,但问题是这种涂料是不可逆反的,不久涂料老化龟裂,丝织品也随之碎裂,赵其昌说“当时的我们真是太无知了”。

因为文物放在地下几百或几千年,微环境相对稳定,一旦出土,有些文物暴露在空气中就会不可避免的遭到损害、甚至毁坏。定陵的丝织品教训,还有陕西法门寺丝绸(至今放在冰箱里冷藏而不敢拿出来),北大考古学教授宿白指出这些“不是足以说明我们现有的保护条件不过关吗?”


难怪不挖秦始皇陵

其实,兵马俑也遇到过此类问题,因为兵马俑身上原本是彩绘,被称为“秦俑守护人”的文物修复专家吴永琪指出:“发掘时,一些被埋在淤土里的陶俑身上还有彩绘,但与空气接触后,很快就剥落了。”因此,如今我们看到的兵马俑并非本来色彩。

说到底,就是现代保护技术不过关,贸然挖掘秦始皇陵,必然会带来很多遗憾,所以虽然地方与一些学者多次申请挖掘秦始皇陵,但都被国家文物局否定。


对于秦始皇陵的未来,上文吴永琪就指出:“我认为,除非是抢救性保护发掘,不然,能不挖就不要挖了。特别是皇帝陵,以后也不要动,没必要动。”比如,尤其一些植物纤维、动物纤维,不要说保护了,在挖掘的过程中就可能被破坏,因此相当一批学者认为尽量不要挖掘秦始皇陵等。

甚至,除了秦始皇陵,殷墟、二里头等考古,都存在类似的问题,某些核心区域,现在往往只是小规模的谨慎挖掘,其中殷墟至今只挖了5%。因为大规模挖掘很简单,但如果保护不力,就会留下千古遗憾,所以很多重要遗址除非“抢救性挖掘”,否则必须考虑到现在的文物保护能力。


西方考古果然神异

搞清楚中国考古教训,以及如今谨慎的考古态度,再去看看西方考古,只能让人惊叹莫名,比如以下两点。

首先,西方发现的古代陵墓,能挖的都是使劲挖,比如古埃及法老陵墓。正常来说,必然会遇到中国定陵的教训,但西方考古似乎并不理会这一点,还是使劲的挖,甚至动用挖掘机挖,能挖的都挖。因此,从这一点上说,西方考古的确比较“粗鲁”或“粗糙”,在国外的考古充满“掠夺性”。


其次,虽然西方考古比较“粗糙”,但总有“神异”的发现,比如庞贝古城的壁画清晰如新,又比如19世纪末在埃及露天垃圾堆发现50万份、至今清晰如新的莎草纸文献,还有4500年前修建古埃及金字塔的包工头梅勒的日记被随便徒手抓取(见下图)等。按照常理,地下数千年的文物,突然接触空气往往会遭到损害,但西方考古就是这么神奇,很多考古发现根本就没有遇到这一问题。

总之,对西方考古的神奇,千言万语的感慨,大概只能化为一个字,即“牛”!


最后,关于本文话题,还有两点值得一谈:

首先,考古不是单纯发现一些文物,而是力图了解当时社会的方方面面,遗址能提供很多信息,很多不起眼的东西背后却隐含重大历史线索,故而需要非常谨慎的探索。因此,越是重要的遗址价值越高,就越需要谨慎对待,现在没有条件分析或保护的尽量保持原样。

其次,定陵之后,当时还计划挖掘唐朝李治与武则天合葬的乾陵,本世纪初也有不少学者提出挖掘乾陵和秦始皇陵。但上世纪60年代时总理就有过批示,即:我们不能把好事做完,此事可以留给后人。笔者认为,以当时定陵惨痛教训看,总理应是委婉反对,所谓好事可能要加上引号!

参考资料:《红星新闻——秦始皇帝陵何时发掘?文物修复专家给出建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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