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秀兰,今年68岁,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年轻时家里穷,没念多少书,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后来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在工厂里干了二十多年,攒下了一点积蓄。
丈夫十年前去世,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儿子张国栋已经成家,和儿媳刘芳住在一起,孙子张小宇也已经二十六岁了,准备结婚。
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就是个平凡的农村妇女。年轻时吃过的苦,现在都不提了,反正孩子长大了,我也算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
儿子张国栋今年四十五岁,在县里的一家运输公司跑货运,挣得不算多,但一家人日子也算过得去。
儿媳刘芳四十二岁,在超市里做收银员,平时有点精明,管家里管得紧。家里的大事小事,她都想插手,儿子是个老实人,基本都听她的。
我还有个女儿,叫张晓梅,比儿子小三岁,嫁到了邻县,日子过得也算红火。女婿是做生意的,家里经济条件比我们这边好很多。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外孙女小柔,今年二十四岁,也准备结婚了。
今年对我来说,是个大喜的年份,孙子和外孙女都要结婚,我这个当奶奶、当外婆的,按理说,怎么也得表示一点心意。
虽然我一个寡老太太,没什么收入,但每个月有三千多的退休金,平时又没什么花销,手里存了点钱,足够给孙子和外孙女各包个一万块钱的红包。
这点钱,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毕竟,都是我的亲孙辈,我不能偏心。
本来我以为这事没什么,可谁知道儿媳刘芳知道后,竟然大发雷霆,差点把家里给砸了。
02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我在家里随口一提:“等小宇和小柔结婚的时候,我打算每人包个一万块钱的红包,反正都是我的孙子孙女,不能厚此薄彼。”
当时家里就我、儿子和儿媳三个人。儿子低头吃饭,没多说什么,倒是儿媳刘芳一下子放下筷子,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
“妈,您刚刚说什么?”她盯着我,声音都变了。
我愣了一下,以为她没听清,便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孙子和外孙女都要结婚了,我给他们各包一万块,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您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她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眼睛瞪得老大,“小宇是您的亲孙子,咱们家自己的人,给他包钱是应该的!可小柔呢?她是外孙女,嫁出去的姑娘,她有她的外婆家,哪轮得到您给这么多钱?”
我听她这话,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什么叫‘轮不到我给钱’?外孙女也是我的亲人,难道我就不能表示一点心意吗?我压着火气,耐心解释:“小柔从小也跟着我长大,我怎么就不能给她包个红包了?”
“妈,您是老糊涂了吗?”刘芳的声音大了起来,脸色更难看,“您知不知道,现在咱们自己家里也不宽裕?小宇结婚,光是彩礼就出了十几万,还有买房子、装修、婚礼……哪一样不花钱?咱家就这么点积蓄,您倒好,还想着往外拿钱!”
她越说越激动,直接站起来,指着我就开始数落:“您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把我们家当回事?您是不是觉得女儿更重要,干脆把钱全给她得了?”
我气得胸口发闷,脸都涨红了。我一辈子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如今还得听她这样说话?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刘芳,你别说得这么难听。这个钱是我自己的,怎么花是我的自由。”
“自由?”她冷笑一声,“您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不知道儿子才是养老送终的人?您现在把钱花在外孙女身上,等以后老了,看看她会不会管您!”
这话真是戳到我心里去了。
我盯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觉得我该把所有的钱都留给儿子一家,不能再管女儿那边的事情。
可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我虽然嫁到这个家,但我也是从娘家出来的,我的女儿、我的外孙女,在我心里和孙子一样重要!
我强忍着怒气,低声说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刘芳毫不犹豫地说:“小宇的红包给一万没问题,可小柔那边,最多五百,意思一下就行了。”
“五百?”我差点没被她气笑,“你觉得五百块钱能拿得出手?她可是我的外孙女,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我就给这么点?”
“那是别人的家事,您没必要掏这么多钱!”她双手抱胸,理直气壮地说,“再说了,女儿是外姓人,迟早是要跟着夫家过日子的,她的婚事,应该是她爸妈操心,跟您没什么关系!”
我心里真是又委屈又愤怒。说到底,她根本就是在算计我的钱,只想着我把所有的钱都给儿子一家,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这时候,儿子终于开口了。
“行了,别吵了。”他皱着眉头,看着刘芳,语气里带着些无奈,“妈有她的想法,你就别逼她了。再说了,妈给小柔包红包,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你站哪边的?”刘芳立刻瞪了他一眼,“你看看你妈这是什么态度?她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够了!”我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声音都颤抖起来,“我的钱,我自己决定!我活了一辈子,难道连给孙子孙女包个红包的权利都没有?”
“您……您这个老太婆,真是气死人了!”刘芳气得脸色发白,猛地把旁边的椅子踢翻,“行!既然您觉得外孙女更重要,那以后就别指望我们伺候您!”
说完,她气冲冲地回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03
我坐在那里,心里又酸又痛。我只是想公平一点,怎么就成了罪人了?
儿子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妈,您别生气,刘芳就是脾气急,过几天就好了。”
我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失望:“国栋,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给小柔包红包?”
他愣了一下,嘴角动了动,最后低下头,没说话。
我苦笑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们不是不懂道理,而是太现实了。
他们觉得,**我年纪大了,钱应该全部留给自己家,不能再往外拿。**可我是他们的母亲,我也是张晓梅的母亲啊!
我活了一辈子,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很累。
我不想再争了,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钱是我的,怎么花是我的事,我不欠他们的,也不需要他们来指手画脚。
晚上,刘芳还是没出来吃饭,儿子劝了几句,也没什么用。我知道,这件事已经在她心里结下了疙瘩,但我不会退让,也不需要退让。
我要用我的方式,守住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