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从和丈夫谈恋爱开始,婆婆总爱给我立规矩,说这是为了我好。
洗碗、买菜、做饭,但凡有机会,她都要“指导”一番,好在丈夫一直维护我,不让我受委屈。
可谁能想到,就在今年除夕夜,婆婆又再次作妖,让我一个人为20多个亲戚做年夜饭,还各种嫌东嫌西。
最后丈夫一怒之下掀翻了餐桌:不愿吃你自己做!
01
记得第一次见婆婆时,她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目光锐利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那种审视的眼神,就像在挑选一件商品,让我浑身不自在。
“小萌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婆婆坐在沙发上,一边剥着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在一家企业做会计。”我微笑着回答。
“哦,那工资应该不错吧?家里几口人?有没有买房?”婆婆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参加一场严苛的面试。
男友苏苏志文看出了我的不适,轻轻握住我的手说:“妈,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查户口的。”
“我这不是关心嘛,”婆婆撇了撇嘴,“当妈的总得了解了解未来儿媳妇是什么样的人。小萌啊,你会做饭吗?”
“会一些……”我还没说完,婆婆就打断道:“那正好,今天你来做饭,我看看你的手艺。”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要这样。苏志文立刻站起来说:“妈,这不合适吧?小萌是客人。”
“什么客人不客人的,以后是一家人,总得适应。”婆婆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厨房,一路上还在说:“我年轻时候,第一次见公婆就是全程在厨房,从早上忙到晚上,你这已经很轻松了。”
苏志文坚决不让我做,婆婆没办法就自己做,但是却知道我不吃大葱,闻到葱味就想吐,可偏偏在每道菜里都放了葱。
从那以后,每次去婆婆家,她都要给我“立规矩”。吃完饭必须我来洗碗,说这是儿媳妇应尽的义务;买菜要精打细算,说要学会过日子;做饭时更是指手画脚,让我觉得窒息。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开始频繁地做葱油拌面、大葱炒肉、韭黄炒蛋,还特意包了一大盘大葱饺子。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总是做这些。婆婆理直气壮地说:“我婆婆当年就是这么对我的,我不也过来了?年轻人就是得受点磨练。”
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当天晚上就跟苏志文说要分手。谁知道苏志文二话不说,第二天就去他妈妈家大吵了一架。
从此以后,每次婆婆让我洗碗,他就主动去洗;婆婆做带葱的菜,他就偷偷给我做别的。渐渐地,我在他的维护下,对未来的婚姻生活有了期待。
腊月二十三,苏志文突然接到婆婆的电话,说今年要在家里吃年夜饭,还说要请二十多个亲戚来热闹热闹。
这个消息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往年我们都是分开过年的,婆婆从来没这么提过。
“妈,人太多了,您一个人忙不过来,”苏志文担心地说,“要不我们去饭店订个包间吧?”
电话那头的婆婆立刻不高兴了:“什么饭店?饭店的菜又贵又不好吃,哪有家里做的香?再说了,过年就得有年味儿,在外面吃像什么样子。”
“那我和小萌过来帮您准备。”苏志文说。
“不用不用,你们到时候来就行,”婆婆说,“我自己能行。”
放下电话,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果然,第二天婆婆就在家族群里发了消息,说今年在她家吃年夜饭,让大家都来。
“你说,你妈这是什么意思?”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戳了戳正在看手机的苏志文。
“别想太多,可能就是想热闹。”苏志文安慰我。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记得去年,我们去饭店吃了一顿年夜饭,婆婆就念叨了好久,说现在的年轻人不懂得传统,过年就知道往外跑。今年突然要在家里办这么大的场面,怕是没安好心。
“要不,我们提前过去帮忙吧?”我提议道,“这么多人,光是准备食材就够呛。”
苏志文摇摇头:“我妈说了不用,咱们去了反而添乱。”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果然,除夕前一天,婆婆就开始在群里晒她买的菜,还特意发了好几张大葱的照片,说要包饺子,这简直就是对我的警告。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脑子里全是担心和焦虑。苏志文看出我的不安,搂着我说:“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给了我一些安慰,但想到明天要面对的场面,我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02
除夕这天,我和苏志文早早就到了婆婆家。推开门,屋里已经热闹非凡,有几个亲戚都已经到了,正围坐在客厅看电视。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葱香,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小萌来啦?”婆婆从厨房探出头,“快换身衣服,来给我打下手。”
我刚要说话,苏志文抢先开口:“妈,小萌今天穿的是新衣服,别弄脏了。”
“这有什么,”婆婆不以为然地说,“当家的媳妇,过年哪有不下厨的道理?再说了,亲戚们都等着吃饭呢。”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厨房。
厨房里一片狼藉,案板上堆着各种食材,灶台上几口锅同时冒着热气。婆婆递给我一条印着喜庆图案的围裙,说:“你来炒菜,我去和面包饺子。”
我心里一惊,往年在家都是我负责打下手,今天婆婆突然要我当主厨,显然是要考验我。我深吸一口气,拿起菜刀开始切菜。
“哎呀,这萝卜丝切得太粗了,”婆婆凑过来指指点点,“要切细一点,这样才好入味。还有这个肉,切成这么大块,一看就是没经验。”
我默默重新切了一遍,心里直打鼓。厨房外传来阵阵说笑声,小姑子正在给亲戚们讲她婆家的趣事,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而我却像是被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里,婆婆的每句话都像一根细针,不停地戳在我心上。
“这火开得太大了,要小火慢炖,”婆婆又开始了,“你看看这个红烧肉,都炒糊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懂得做饭的门道。”
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这时,苏志文突然推门进来:“妈,你去歇会儿,我来帮小萌。”
不等婆婆回答,苏志文已经接过我手中的炒勺,熟练地翻炒起锅里的菜。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在一旁打下手,婆婆却突然发作起来。
“你一个大男人,进什么厨房?”婆婆使劲想把苏志文拉出去,“让你媳妇自己来,她要是连顿年夜饭都做不好,以后怎么管家?”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苏志文头也不回地说,“您要是觉得我们做得不好,那就都别吃了。”
“你这孩子,怎么和妈说话呢?”婆婆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想锻炼锻炼你媳妇?你看看别人家的儿媳妇,能说会道、还会做一手好菜,再看看你媳妇……”
“妈!”苏志文突然转身,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您要是再这样说小萌,我们现在就走。”
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锅里的油烟“噼啪”作响。我看见婆婆的眼睛红了,转身走出厨房,重重地带上了门。
“别理她,”苏志文轻声安慰我,“你去把醋和酱油递给我。”
我们配合默契,很快就把所有菜品都准备好了。香气四溢的红烧肉、清炒时蔬、糖醋里脊、白灼虾……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看着这些菜,我心里稍微有了一点成就感。
可就在这时,婆婆突然又冲进厨房,看着灶台上的菜,冷笑一声:“就这些菜还好意思端出去?也不怕让亲戚们笑话。”
“妈,您要是觉得不好,现在还来得及重做,”苏志文把最后一个盘子放在托盘上,“不过是您自己来做。”
“你!”婆婆气得直跺脚,“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专门向着外人说话!”
“小萌不是外人,她是我媳妇。”苏志文一边说,一边开始往外端菜。
我看着这对母子,突然意识到婆婆的愤怒或许不仅仅是针对我。在她眼里,儿子的维护更像是一种背叛,一种否定她多年来的教育和付出。但我也清楚,如果现在退让,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03
满桌的菜香四溢,亲戚围坐在一起,场面看起来其乐融融。婆婆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刚才在厨房里完全不同的温和笑容,热情地招呼着大家。
“来来来,大家都别客气,尝尝我们家年夜饭。”婆婆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虽然比不上饭店的菜,但也是一片心意。”
我和苏志文坐在角落里,看着亲戚们纷纷动筷。小姑子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刚要往嘴里送,婆婆突然开口:“那个红烧肉是你嫂子做的,我看着都觉得火候不到,肉肯定没炖烂。”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小姑子的筷子僵在半空中。我感觉脸上一阵发烫,低下头默默扒饭。
“这个汤也太咸了,”婆婆又夹了一筷子我做的萝卜排骨汤,皱着眉头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会做饭了。”
“妈,我觉得挺好吃的。”苏志文出声为我解围。
“你懂什么?”婆婆瞪了苏志文一眼,“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不知道一顿饭该是什么味道吗?你看这个年糕,软得都糊在一起了,这哪像过年的菜啊?”
亲戚们面面相觑,气氛越来越尴尬。我感觉眼眶发热,手里的筷子几乎要握不住了。
“我觉得菜挺好的,”小姑子的丈夫打圆场,“比我们家强多了。”
“就是啊,婶子,现在年轻人都这样,”另一个远房亲戚也帮腔,“我家儿媳妇连厨房都不进。”
婆婆冷笑一声:“那是你们太惯着。我年轻的时候,伺候公婆、带孩子、做家务,哪像现在这些人,使唤都使唤不动。你们说是不是?”
我看见苏志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里的筷子捏得发白。可婆婆仿佛没看见似的,继续挑剔着每一道菜:“这个菜太淡了,那个菜太咸了,这个炒过头了,那个没熟透……”
“现在的年轻人啊,”婆婆长叹一口气,“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话音未落,“哐当”一声巨响,餐桌突然剧烈晃动。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碗筷翻飞,汤汁四溅,菜品洒得满地都是。苏志文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双手还保持着掀桌的姿势。
“不愿意吃你自己做!”苏志文对着目瞪口呆的婆婆吼道,“我老婆不是你的佣人!”
凛冽的寒风中,我和苏志文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后传来婆婆的哭喊声和亲戚们的劝解声,但我们谁都没有回头。
“对不起,”苏志文握着我的手,声音有些沙哑,“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个除夕夜的场景恐怕会永远印在我的记忆里:翻倒的餐桌、满地的狼藉、婆婆震惊的表情、亲戚们的窃窃私语……
我们走进一家还在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两个泡面。坐在店门口的小桌边,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我突然笑了:“想不到我们的年夜饭会是泡面。”
苏志文也笑了:“比那顿饭强多了。”
夜空中偶尔传来零星的爆竹声,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走过。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吃着泡面,各自思索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其实我能理解婆婆,”良久,我开口道,“她那一代人,就是这样过来的。在她的观念里,儿媳妇就应该任劳任怨,就像她当年一样。”
“但这不代表她可以这样对你,”苏志文放下筷子,“传统不是伤害别人的借口。我妈总说她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好儿媳妇,可她从来没想过怎么做一个好婆婆。”
我握住苏志文的手:“谢谢你一直这么护着我。”
“傻瓜,”苏志文摸摸我的头,“你是我老婆,不护着你护着谁?”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手机里塞满了亲戚们的信息。有说苏志文太冲动的,有劝我们回去道歉的,也有觉得婆婆太过分的。我们都没有回复,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以后我们自己过年吧,”苏志文突然说,“或者去旅游,总之不要再让你受这种气。”
我翻了个身,看着他的侧脸:“那你妈那边怎么办?”
“等她想明白了再说吧,”苏志文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经历一次彻底的决裂,可能永远都不会改变。”
窗外的烟花“砰”地绽放,在黑暗中留下一片绚烂的光芒。我知道,这个除夕夜不仅仅是一顿饭的风波,更是一次观念的碰撞、一次关系的重构。
也许婆婆永远不会理解我们这一代人的想法,但至少她知道了,我们不会再像她那一代人一样默默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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