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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程建银
邹俊性格木讷。他不烟不酒不打牌,却对钓鱼情有独钟,尤喜夜钓。
周五,邹俊收拾好钓具,与钓友黄小军一起开车前往升钟湖夜钓。
邹俊开车,两人聊着闲话。聊到麻将,黄小军问:“俊哥,听说嫂子特喜欢打麻将?”
邹俊说:“四川女人嘛!”
黄小军说:“我老婆也爱打个麻将!她说在茶馆见过嫂子!”
“正常得很嘛!”
黄小军看了邹俊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她们那桌搭子里有个帅哥哟!”
邹俊心里咯噔了一下,嘴硬地说:“锤子!”
黄小军呵呵一笑,说:“俊哥,算我没说!”
到了钓场,打好窝子,下了杆,邹俊的心思总也集中不到浮漂上。有了口,他不是提早了,就是晚了。两个多小时,也只钓了三条三四两重的鲫鱼。
夜色浓重,秋虫唧唧。飞蛾在渔灯昏黄的光线里起舞。
邹俊把手机捏在手里,拿起放下,放下拿起。终于,邹俊一改往日打电话的模式,给妻子吴倩倩打了一个视频电话。吴倩倩却用语音接了,喊了一声:“老公!”
邹俊见妻子不肯视频,停顿了一霎,问:“做啥嘛?”
吴倩倩说:“哦,我、我在健身哩!”
邹俊问:“没打麻将?”
吴倩倩喘息着回答:“没,没哩!”
邹俊贴着耳机听了片刻,心头发紧。
吴倩倩见对面没有了声音,就说:“健身哩!挂、挂了!”
邹俊茫然地看着水面,心里却像开了锅一般。
这时,鱼竿忽然滑向水面,邹俊伸手去抢,却失手了。
黄小军见状,远远地喊道:“俊哥,别下水,等天亮再说!我还有根六米三的杆子,给你用吧!”
邹俊讪讪地说:“不用!我回去拿!”
黄小军惊讶道:“回去?一百多公里哩!再说,都快十一点了!”
邹俊说:“没事!我跑一趟!”
邹俊连夜开车回到家,却发现大门被反锁了!
在邹俊急迫地敲门声中,吴倩倩睡眼惺忪地开了门,责怪道:“半夜三更的,你瓜娃子抽风哟!不是钓鱼吗?咋个又回来了?”
邹俊说:“拿杆子!”一边就往卧室里钻。
邹俊打开卧室的顶灯,一眼看向床头的垃圾桶。桶里空无一物。他又打开洗手间的门,垃圾桶也被收拾得一干二净。邹俊吸吸鼻子,分明闻到了一股鱼腥草混合着石楠花的味道。他确定,这味道不是自己的。
跟在他身后的倩倩,责骂道:“邹俊!你瓜娃子魂丢在了升钟湖哟!鬼迷日眼地做啥子嘛!找啥?是不是怀疑老娘藏了野男人呀?”
邹俊扭头问:“豆豆呢?”
邬倩倩说:“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妈接走了!”
邹俊到阳台上取了鱼竿,解释说:“鱼竿被鱼拖走了!”
邬倩倩靠着床头,说“背时的娃!咋没把你拖走?!”
又是一个周末,邹俊带好钓具,驾车离开了小区。他在高速口加油站,换乘黄小军的车,两人一起返回。
晚上八点半,邬倩倩身穿风衣,带着口罩,从小区大门出来,钻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奥迪车。黄小军开车紧随其后。奥迪车行驶了四十多分钟,来到了一家星程酒店。
在酒店停车场等了近一个小时。两人冲进了酒店房间。邬倩倩与情人李锋赤身裸体地躺在双人床上!
黄小军对李锋扇了两个耳光,将他紧紧地按在床上。黄小军对邹俊说:“俊哥,揍这个瓜皮!”
邹俊举着亮闪闪的英吉沙匕首,吩咐黄小军说:“放开他!”
黄小军不解地松开李锋。李锋笼着被子,瑟瑟发抖地说:“俊哥!俊哥!对不起!我赔钱,赔钱!不要杀我!”
邹俊看看一头乱发遮面,羞惭地盖着被子的邬倩倩,又看看李锋,说:“你狗日的有两条路选择!一个是让老子捅你狗日的三刀六洞,让你流血而死!”
李锋吓得跪在床上连连求饶说:“俊哥,俊哥,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是人,我赔钱,赔钱!你说赔多少就赔多少”
黄小军捣了李锋一拳,骂道:“你狗日的有钱了不起哟!”
邹俊把刀子抵到李锋脖子上,说:“老子不要钱!老子只要你狗日的把这个淫妇狠狠地揍一顿,老子就放过你!”
李锋扭头看了看邬倩倩,有些不敢地问道:“俊哥,真的假的?!”
邹俊从床边捡起一只塑料拖鞋,递给李锋,说:“给老子狠狠地铲她!”
李锋得令,一把扯开盖在邬倩倩身上的被子,开始抽打邬倩倩白花花的肉体。
邹俊喊道:“铲她耳屎!”
李锋拿着鞋底开始抽打邬倩倩头脸。
邬倩倩抱着脑袋,蜷缩着身子。她的身子随着李锋抽打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抽搐。
邹俊在一边喊道:“用力!打屁股!打她的胸!狠狠地打脸!再用力!”
在邹俊的指挥下,李锋打得气喘吁吁。邬倩倩在床上发出痛苦地呼嚎!
邹俊让李锋毫发无损地先走了。
邹俊用不屑的语气对邬倩倩冷冷地说:“邬倩倩,这就是你深爱的男人?!”
邹俊另类报复邬倩倩的故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过了差不多半年,李锋在办公室被邬倩倩刺成了重伤,终身致残。邬倩倩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从此,邹俊就戒了钓鱼的瘾头,专心抚养儿子豆豆。
作家档案
程建银,祖籍湖北仙桃。1983年毕业于中南林学院。入职林业部西北院工作多年。现居四川绵阳。出版有长篇小说《虎势》,中短篇小说集《魁星阁旧事》,发表汉代三部曲《万里觅封侯》、《汉域无疆》、《西望长安》等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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