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给我拍一张遗像不？”
河南开封的街边上，一个胡子花白满脸沧桑的老人总是格外引人注意。
他叫李德林，是一个街头艺人，81岁的他每天坚持在街上表演，生吞铁球，脚踩灯泡，各种各样高难度动作他手到擒来。
有人说他孩子不孝不管他，有人说是老人自己闲不住。
但寒冷的街边上，面对一位举着单反相机的博主，老人却径直提出一个“无理”的要求——“你能给我拍张遗照不？”
一把年纪的老人为何还在街边表演？他的生活到底真如大家说的那样吗？
艰难的表演
寒风刺骨的冬天，路人们都急匆匆的赶着回家，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不那么在乎。
而81岁的李德林穿着一身单薄的毛衣，踩着一双布鞋，就这么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表演着绝活。
只见他喉结滚动表情痛苦，然后弯着腰挣扎半天，一颗比鸡蛋还要大钢珠从喉咙中吐出，钢珠上清晰可见粘连着一些带血的口水。
表演完成，他热情的对着周围鼓掌，哪怕周围没有任何人愿意为他刚才精彩绝伦的表演停下驻足。
“社恐在路上”是一位自媒体博主，也是第一个发现李德林老人并拍摄他的人。
刚见到李德林时，他就在表演吞钢珠，生硬危险的动作吓得他不敢上前，直到他表演完成。
或许是他在路边站的时间长了，李德林也注意到了他，随后他主动招呼博主上前说要为他在表演一个新的才艺。
然后他站上了灯泡，因为年龄大的缘故，站在灯泡上的双腿颤颤巍巍的，然后他举起一个盘子定在嘴上。
紧接着，他又要把自行车也顶上去，但他颤颤巍巍的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完成，然后他有些尴尬的取下自行车。
此时，原本就围观不多的路人也因为他没有顶上自行车都接连走开，空旷的鼓楼前只剩下李德林和博主两个人呆呆的站着。
博主很好奇，明明已经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还要在如此寒冷的大街上表演节目呢？
然而还没等他上前询问，老人就主动走上前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
也正是这个要求，让一个流浪大半辈子有些贫穷的老人的一生，彻底暴露在了大家面前，原来李德林老人不是非要外出表演，而是不得不表演。
一生坚守
“我今年81了，我这辈子钢珠吞过几千颗，字不识一个。”李德林一边说一遍摸着自己的小狗呵呵笑着。
原来，老人是河南周口人，50多年前迫于生活的压力带着4个孩子来到了河南开封讨生活。
说到为什么要表演杂技，李德林老人回忆道，自己的祖辈都会表演才艺，自己也不愿意放弃这项手艺。
杂技对于他来说是谋生的希望，也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鼓楼门前的大街上，就是他表演的舞台。
吞钢珠、嘴顶自行车、水流星和脚踩灯泡等等...这些一个个看起来危险又高难度的动作李德林老人坚持了一年又一年。
稍微了解过一点杂技的都知道，他们都是用命去拼的。
因为常年的吞钢珠，使得李德林声带受损，声音变得嘶哑，如今年龄变大表演吞钢珠是越来越痛苦，但他依然没有退缩。
但往往一天表演下来，得到的报酬还不够一天饭钱，每当夜幕之时，游客散去，他的身边就只剩下 一只老狗陪伴他。
就是靠着这些杂技表演赚来的微薄收入，李德林养活大了四个子女，给了他们好的生活。
说起孩子们，李德林的脸上总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但实际上，如今年迈的李德林身边却并没有一个人照顾他，甚至就连他住的房子都是租的。
随后博主跟着李德林回到了他的家，这是个破旧狭小的出租房，屋里昏暗凌乱不堪，暖黄色的的灯光更是一遍遍诉说着李德林的孤独。
刚一进门，他就高兴的说要拿自己的“宝贝”招待博主，然而他口中那轻易不示人的压箱底宝贝，其实就是两颗咸鸭蛋。
可能是害怕博主嫌弃，李德林赶紧解释道：“这是俺自家腌的，干净的很放心！”
此时，看到了屋内的环境和李德林老人的生活，博主的内心变得越来越酸涩，但他还是强忍泪水，坐下和老人开始聊天。
破旧的棚屋，桌子上裂缝的瓷碗和李德林老人充满血丝的眼睛，似乎都在无声的诉说着他生活的辛苦。
说起杂技，李德林说自己50年前就是靠着这门手艺娶媳妇生孩子，但如今这样的绝活，却成了给孙子凑齐学费的“提款机”。
“给我拍张遗像”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原来博主跟着李德林刚进屋的时候，一个陌生中年男人就气冲冲的进屋，带着审视的眼神盯着博主。
原来男人是房东，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李德林老人的生活情况，害怕博主有什么 图谋不轨他赶紧进来询问。
得知博主的来意后，房东才稍微放下戒心，随后他告诉博主，大爷现在还在表演才艺的原因很简单。
就是他在外流浪了几十年很少回家，虽然有四个孩子，但孩子们和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本来以为几个孩子现在大了会互相照顾好老人，没想到他们几个人都不愿意照顾他，无奈他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靠着自己的杂技维持日子。
但听到房东这样说自己的孩子，李德林老人又赶紧站出来反驳说不是的，但他也仅仅只是辩护了两句，还是沉默了。
没一会，一个年轻人熟练的走进屋里，李德林说这是他的小儿子。
但儿子这次前来不是来看望他的，而是和往常一样朝他要钱，儿子说自己的孩子还差2000块学费。
李德林掏了掏口袋有些尴尬的表示钱不够，但他又赶紧说自己会凑齐的，生怕儿子不高兴。
送走了儿子，李德林终于安静的坐下来和博主聊天。
他解释道刚才房东的说的不对，他说自己的孩子并不是不管自己。孩子们对他都挺好的，他也很满足。
他还说自己多干一点就能多给孩子创造一点，或许在他看来自己的孩子很孝顺，但生活的苦楚无一不诉说着他的“嘴硬”。
就像是他几个小时之前给博主提出那个“无理”的要求——给他拍一张遗照。
或许他也清楚，孩子都逐渐长大都远离了他，他也明白房东口中说的那些家庭琐事，只是作为父亲的他爱着自己孩子，不愿意说他们一点不好。
锈迹斑斑破旧的门窗，十几平米的“家”让每一个到来的人都感到震惊。
墙上泛黄的老照片和铁架子，整个房屋阴暗给人一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屋里唯一一点色彩就是孙子小时候不要的彩色书包被他一直保存着。
说起孩子们，李德林依然是无比骄傲“孩子们有出息，都住楼房了！”。
但这些孩子们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来看过这位老父亲，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关心过父亲的生活，就像他们永远“没空”尝一口父亲腌制半年的咸鸭蛋。
有一种英雄主义，是看透了事情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想必李德林老人就是如此的热爱生活，热爱自己的杂技。
参考资料：
1.抖音官方账号“社恐在路上”
2.开封网：《开封街头80岁老爷爷要“水流星”滴水不漏!一招一式尽显功力!》
3.大河报开封新闻：《开封街头一人一狗，80岁老人靠表演杂要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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