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知的声音带着卑微的恳求。
“以前的事情我辩解也没有意义,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我不求你原谅,只要你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就够了。”
孟筱宁又想起自己上辈子那个早夭的孩子。
她的孩子有人给她弥补重来的机会吗?他还那么小,就那么在自己怀里一点点流尽了血死掉。
想到这儿孟筱宁一时之间愤恨更甚,她咬着牙。
“你给我滚出去,你不会有弥补的机会,我恨不得你带着悔恨度过余生。”
谭树青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蟒。
虽然对两人的感情听得一知半解,但孟筱宁那句滚出去他听得很清楚。
孟筱宁话音刚落他就抄起孟父平常用来量衣服尺寸,偶尔用来打他的铁尺向周博知挥去,边挥边说。
“让你出去呢,快走快走。”
周博知不敢在孟筱宁的面前有什么大动作,只能别去的任由谭树青将他赶到门外的路上。
孟筱宁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转身就回了院子里。
反倒谭树青一直盯着门口的周博知,怕他又突然往里冲。
突然周博知将手里的皮箱往地上一放。
没有犹豫的直接在孟氏裁缝铺门口的街道上跪下了,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嘴唇死死抿着看着院子的方向。
谭树青被他这一出吓了一跳。
连忙进去和孟筱宁说:“筱宁姐,那人在店门口的街上跪着了,会不会不太好……”
孟筱宁也愣住了。
她没料想周博知会这样做,从前他最要脸面,孟筱宁也从来没再外人面前故意下过他的脸。
如今倒是真豁得出去了。
“不用管他,累了自然就走了。”孟筱宁摆摆手道:“你去搬点柴火过来吧,厨房里的柴烧没了。”
吃完饭谭树青又凑出去看了眼。
发现周博知还跪在原处一动不动,他说给孟筱宁听的时候孟筱宁没有什么反应。
只学着父亲拿着戒尺板着脸:“缝纫机会用了吗就看热闹,赶紧的,别偷懒。”
谭树青闻言耷拉着头坐回铺子里的缝纫机前,低头忙活着。
只有这个时候孟筱宁才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才十八岁,堪堪成年,有些小孩子心性。
谭树青步入社会早。
学会外人面前武装自己,再加上生得高壮很容易就让人忽略掉他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