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向晚晴格桑云丹》
1980年2月,知青宿舍。
屋外大雪纷飞,知青们围坐一起烤火,兴高采烈地讨论回乡的事。
“一个月后是最后一批知青回城了,大家都会走吧?”
有人看向角落里沉默不语的向晚晴,笑着说。
“晚晴肯定不走啊!她说自己一定要追到格桑云丹,那我们就先回上海去等她的好消息了!”
向晚晴陡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心尖颤了颤。
▼荃文:青丝悦读
他接的是格桑云丹的近战法师,是主力输出,是中心控场。
按理苏音的魔法师的作用是掩护他,起辅助作用。
可是渐渐的,倒成了他这个近战法师跟在魔法师身后,处处替她补烂。
也是,没有人会记得站在光外的人,所有的欢呼都是给予光环中央的英雄。
夏有铭不由感叹:“教练,当年您的搭档心胸真大。不争不抢,甘愿陪衬,……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格桑云丹愣了一下,开口:“向晚晴。”
说完之后他就陷入了沉默。心里是异常的难过。
“向晚晴……”夏有铭越念越觉得熟悉,陡地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摘星的教练吗!”
喊完,他才记得噤声,小心翼翼看向教练。
却见格桑云丹神色失落,明明浑身干燥,却像被雨淋湿了一般。
过了一会,又见他站了起来往外去。
少年们也不敢问,只能目送着离开。
一路缓步,太阳也开始逐渐西沉。
赤红的暖光与紫色的冷光交替,将建筑的影子拉得极长。
格桑云丹踩着暮色最后一线停在了摘星门口,脚步踟蹰。
他今天把摘星上上下下得罪透了,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讨个好。
直到月上中梢,格桑云丹还杵在围墙底下,朝着窗口眺望。
凌晨,俱乐部的门吱呀呀的开了。
贺冉大步朝着另一个梁向回家了,没有注意到格桑云丹。
接着,一声细微的轱辘声响起。
格桑云丹从围墙栏杆缝隙中看到,向晚晴缓缓移着轮椅出来了,停在了他的面前。
早在傍晚向晚晴就看见格桑云丹了,像个雕塑一样,和围墙融为一体。
向晚晴因为颈托被迫仰着头,问:“有事吗?”
月色不浓,淡淡的光洒在格桑云丹的额前,眉骨,隐入眼窝。
“想见你了。”男人的声音微哑。
向晚晴听不得这种话,接连几天都是这种话有些厌烦。
而且格桑云丹什么时候养得这个习惯,大晚上的找人,见不到人难不成坐一宿?
可眼下,男人垂着的眉眼透着失落。
夜风清凉,俱乐部门口的梧桐和青樟沙沙作响,搅散了心里那丝丝不虞。
向晚晴开口:“那走走吧。”
格桑云丹欣然跟上。
轮椅和鞋底碾过落叶的窸窣声在空寂的街道响着,不远处还是灯红酒绿,人声鼎沸。
向晚晴感受着夜风,神色平静。
忽然,肩上一暖。
是格桑云丹脱了他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向晚晴要脱下,便听见格桑云丹说道:“盖着吧。”
指尖在外套上摩挲了两下,最终缓缓的放下了。
“脖子。”格桑云丹顿了顿,“没事吧?”
有事,根本动不了,吃饭都难受。
帝都秋夜的晚风刮在脸上,是刀刃般的疼。
他将棒球夹克外套拉链拉到顶,慢慢悠悠的走着。
脑子里瞿时业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蹦了出来,像乌鸦喝水投石似的,将心里那一池的悲哀与痛楚越涨越高,直至溢出。
胡思乱想间,人已经到了门口。
是严敬亲自来开得门,见到他后,仍下意识望了一眼他的身后。
“小暖呢?”
格桑云丹喉头发哽:“我们离婚了,我把她……弄丢了。”
闻言,严敬微怔,用目光叹息一声,侧身:“先进来吧。”
帝都干燥,书房角落里放着一台加湿器,离书柜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