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56岁,常年在小镇上经营着一家不起眼的修车铺。年轻时,我是个脾气火爆的小伙子,成天跟兄弟们在街上打打闹闹,没心没肺地过日子,觉得活着就是为了享乐。可岁月不饶人,四十多岁那年,我的老伴突然得了病,家里的开销一下子增多,我也不得不踏实下来,开始了自己的修车生涯。

生意做得还不错,能维持一家老小的生计,但也没啥大起色,日子平平淡淡。直到去年夏天,我的侄子小刚突然打电话来说有工作机会,问我能不能帮忙。他在城里开了一家公司,做的是一些技术性比较强的业务,收入不算低,但因为公司还在起步阶段,总是缺人手。我心里一阵犹豫,毕竟我修车几十年,能做的活儿也就那几样,城里那种高大上的工作,我根本摸不着门道。

但小刚跟我说得头头是道,觉得我能在公司做些轻松的工作,不需要太复杂的技术,而且他知道我也有一定的管理经验,能带带新人。我一时心动,想着这也许是个换个环境的机会,反正修车铺也没啥大变化,不如试试。

我收拾了一下,告别了老伴和儿子,搬去了小刚的公司。刚到那边,我才发现自己真是一个外行人,所有的电脑、文件、数据都让我一头雾水。公司有几位年轻人,个个都比我精明能干,他们说话的方式、做事的效率,简直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古董。

小刚把我安排在了行政部门,做些资料整理、接待客户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工作。每天一大堆琐事,忙得不可开交,但总的来说,收入还算不错,工资比我在修车铺赚的多,至少能给家里带来些额外的收入。



那段时间,我几乎没怎么回家,整天都忙得昏头转向。特别是刚开始那几个月,我不懂电脑操作,总是手忙脚乱,出了一些差错。每次小刚都耐心地教我,虽然看得出来他有些急躁,但还是尽量保持冷静。我心里明白,这不光是为了家里赚钱,更是为了证明自己还能在这个社会上占一席之地。渐渐地,我也适应了那边的工作节奏,虽然没做出什么大成绩,但至少不再像最初那么手足无措。

转眼一年过去了,年底的结算终于来临。我心里有些期待,毕竟这一年,除了累些,倒也没觉得太不值。工作上小刚和同事们也都挺照顾我的,想着能拿到一笔不错的年终奖,给家里添点儿钱,好好过个年。

然而,就在我期待着结算的那一刻,事情突然发生了。那天,我照常在公司忙活着,到了中午,小刚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进了他那间玻璃房子,心里一阵紧张,生怕又犯了什么错误。没想到,他只是从桌子上拿起手机,点了点屏幕,说道:“李叔,你看下这条短信。”

我接过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数字和金额,一瞬间,我愣住了。

短信的内容清晰明了,显示的是我这一年在公司工作的总工资结算单。我盯着那一串数字,脑袋里一片空白。金额比我预想的低得多,甚至比我在小镇修车铺赚的还少。我咽了咽口水,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莫名的愤怒和无力感。

“小刚,这…这个数字是怎么回事?”我硬着头皮问,声音有些颤抖。

小刚坐在办公桌后面,语气很轻松,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李叔,你先别急,短信上就是你这一年的收入结算,没问题。”

“我知道这是我今年的收入结算,但这也太少了吧?”我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发问,“我干了这么久,辛辛苦苦的,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儿?”

小刚一愣,稍微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李叔,可能你没注意到,工资里有一些扣除项,像是社保、医保这些。”

我眼睛一瞪,心头的怒火瞬间上来了:“我知道社保医保这些,但你这扣得也太多了吧!还有,年终奖呢?你说了给我年终奖,结果就给了这么点?你自己给我算算,这钱够我回去坐车的?”

小刚显得有些不太耐烦了,转头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看,随手翻了几页:“李叔,这些都是公司标准,你也知道公司刚起步,很多地方还不完善,年终奖嘛,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到的,咱们这个岗位本来就没有奖金的。”

“什么?没有奖金?”我有些愣住了,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怎么不早说清楚,去年年初我跟你说得明明白白,要做一年,年终奖你也答应给我,怎么现在又说没有?”

小刚皱了皱眉,神情也有些不悦了:“李叔,我说的是根据公司盈利情况来发放奖金,你也知道,咱们公司这年头才刚起步,很多业务还不稳定。你要是做得好,公司也会给你奖金,但你不能光看眼前这些,未来公司发展好了,你的机会也会更多。”

这话一出,我心里的愤怒几乎要爆发出来。我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脸上的肌肉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心里已经快要忍无可忍,但我知道,这种时候,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更糟。

“我明白你说的。”我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情绪,语气有些冷淡,“但你也要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挣钱,不是来给你们做义工的。我辛辛苦苦地在这里一年,结果拿到这么点工资,根本就不值我这一年的付出。”

小刚有些沉默了,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说得太过了。他低下头,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李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实你也知道,咱们公司目前的情况挺困难的,很多时候我也很头疼,真的没办法照顾到每个人的感受。”

我看着小刚低下头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复杂。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沉默,最后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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