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不知从何时起,一些事物开始消失:某些鸟类,帝企鹅、南部的虎鲸群落,以及物理学家李佳怡。佳怡研究的是“量子传送门”:它们无处不在,或许通向另一个宇宙,但人类却看不见。她的存在曾经如一道光,照亮了“我”平凡的生活。如今,在越来越空荡的世界上,“我”不断寻找着她的踪迹……

立春后第一天,科幻春晚的最后一篇小说,美国星云奖得主萨曼莎·默里以她诗歌般的文字,带我们进入一场隐秘的情感与哲学探寻之旅。跨过那扇门,迎面而来的是又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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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黑暗

作者|萨曼莎·默里

澳大利亚科幻作家、数学家、演员和全职妈妈,排名不分先后。发表过多篇科幻作品,刊登在许多知名英文科幻杂志,如《克拉克世界》《光年》《自然》等。小说《眼中、心中、怀中》获得2016年澳洲科幻奖最佳短篇小说奖,《琥珀中的生命》获得2021年澳洲科幻奖最佳中篇小说奖。

译者|孙薇

校对|Mahat

全文约6400字,预计阅读时间12分钟

传送门一直都在,至少理论上是这样。你是分子生物学家,不是物理学家,你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李佳怡曾用温柔又坚定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谈论这个话题。

你望着你那间空荡荡的小公寓,房间角落似乎还能看到她的身影,就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被外面那透过厚重乌云和片片雪花的昏黄光线映衬着,她一边用手拂弄着头发,一边重复着传送门为何能够存在——量子级别的、微小的、遍布各处的传送门。

你几乎能看到她就在那里,还在说着话,那双黑眼睛闪闪发光——就在此刻,就在你的公寓里,她的身影叠加在此刻。没有她的此刻。

根据佳怡读过的各种研究,当人们上了年纪或者接近生命的尽头,会回顾自己的一生,并赋予其叙事结构。从零散的线索与积累的经历中塑造出形式与意义。当回首往事时,他们的生活会成为一个故事。佳怡和你讨论这个话题,有问有答滔滔不绝时,她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你的手指。她那双手比你的手小很多。

“等你老了,回首自己的一生,你觉得那会是怎样的故事?” 你的语气轻松又天马行空,但你心底有一个小小的疑问,那就是你和佳怡各自的故事,在未来是否会彼此交织,就像此刻你们的手指彼此缠绕那样。你无法想象她上了年纪的模样,那一天似乎永远不会到来。她总是那么充满活力、那么美丽,她的生活似乎只有未来,而不是过往。

“恐怖片,” 佳怡说得理所当然,然后用另一只手比了个爪型,冲你呲着牙齿做鬼脸。“而你,我觉得会是闹剧片。” 她想了想又说道。这倒也没错,你的确有些笨手笨脚、丢三落四,有时候甚至有些傻里傻气的。然后你俩都咯咯地笑,所以也许你俩的晚年都是喜剧。

如果晚年时回顾自己的一生,这些你尝试拼凑的瞬间,或许能编织成完整而连贯的故事,最终构成你人生故事的一部分:

01

“我喜欢的咖啡类型,就像我喜欢的物理类型一样。” 这是佳怡第一次留宿你家,早上醒来时说的话。她蜷缩在床上,穿着一件T恤,头发蓬乱。你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雪花轻轻飘落。你在小厨房里站着没动,看了她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黑-暗。

“我是一名物理学家,” 她总是这样向陌生人介绍自己,然后再补充一句,“暗物理学家。”

目前可见宇宙的物理学范畴无法解释引力效应的衰减或宇宙的膨胀速度,李佳怡在你们初次约会时就跟你说过,散发着她自己的引力——眼眸深邃近乎全黑。现在有假说,存在我们能感受到影响但无法与之互动的暗粒子。你被深深吸引——她说的内容,还有她本人。能感受到影响,但无法与之互动——你能感受到她对你的影响:她的智慧与热情,以及她说话时不耐地将头发撩回耳后时的动作。但你意识到,你非常想跟她互动,于是你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02

初遇佳怡是在大学里,在你旁听的一节诗歌课上。她给你看她笔记本上潦草写就的一行诗。这一刻冻结在临界点。课上有很多描写冬季的诗句,这并不奇怪。冬季,总是冬季。

“我只是出于好奇。” 佳怡后来告诉你,她承认自己钟情于物理,而非诗歌。

这是她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后来你才发现,这也是最能准确描述她的一句话。好奇。她那敏锐的头脑能迅速抓住一个想法,并刨根问底。她喜欢就任何一个数学或逻辑问题进行争论,她会疯狂在纸上写公式,那模样似乎就是在争论,只不过对象是数字和纸张,而不是用言语。她喜欢说话。话很多,而且话题不断。有时她的节奏很难跟上。她有很多特质:健谈、冲动、倔强、调皮。

“为了好玩。” 当佳怡问起你为什么选择这门课时,你回答道。但你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诗歌中有我要寻找的东西?”你犹豫着补充道,试图让原因更真诚一些,因为你不想让自己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都不是真的。

或许的确如此。当你独自一人待在有暖气的公寓里时,有时也会有一种彻骨的寒意。这寒意一方面是因为现在是冬季,永远都是冬季。但另一方面,又不是真的跟温度有关,而是与其他什么,某种记忆、遗憾和失落交织而成的情感有关。你怀念阳光洒在皮肤上的感觉,怀念那些沿着公寓大道两旁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怀念冲浪和大汗淋漓,怀念天热的时候大口饮水的畅快。或许这就是你在诗歌中寻找的东西,经常贯穿在字里行间的类似痛楚时发出的回声。这绵长的渴望之痛。

甚至连语言都在变化,当然,语言总是会发生变化。但由于速度太快,就好像你眼睁睁看着新单词以惊人的速度产生并付诸使用。语言学令人着迷,它的演化如此迅速。但变化同样发生得很快,有时如此剧烈。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一点。年轻人的用语以及现代诗歌中出现了划分冬天的新词汇——深冬、仲冬、暖冬,各种各样形容雪的词汇,以及形容愁云惨淡天欲雪的词汇。还有精准描述寒冷程度的词汇——风中那刺痛耳尖的寒冷,那渗透全身,仿佛让你感觉永远不会再暖和起来的寒冷,那种即便你身体是温暖的、仍然能感觉到的所谓存在于自然界的寒冷。新词汇在语言中流动,就像融化的冰川中涌出的急流,在撞上浮冰时打着漩涡。

永远的冬季。二十一世纪前三十年的全球加速变暖导致极地冰盖的迅速融化还有高纬度地区的降水增加,由此产生的大量淡水流入海洋表层,阻碍了墨西哥湾流的流动。从此,墨西哥湾流不再向北输送温暖的洋流,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全球变暖导致了气候出现了转折点,世界迅速冲向一个临界点,然后向着另一边跌落。气候倾斜,然后翻转,进入了这个永无止境的无情冬季。

永远的冬季。然而,佳怡的微笑总能温暖你。从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如此。和她在一起时,就好像什么都足够了。

03

佳怡给你看了一个视频。她总是在寻找东西;想法和概念、片段和摘录、文章和视频,并且想要展示给你看。这是一段很老的视频,是关于人类对注意力和意识选择性的心理学研究,简短又基础。视频中有三四个人穿着白色衣服,另外几个穿着黑色衣服。视频要求你完成一个简单的任务,数一数穿白衣的人在彼此之间传球的次数。参与者们移动、转身、来回穿梭,以不同的方式投球,或拍或弹,所以虽然这个任务很简单,却需要你集中注意力。“十五次,” 佳怡暂停视频时,你说话了。“正确,” 她回答。虽然不用她说你也知道,但她的笑容变得更轻松更戏谑了,“但你看到那只大猩猩了吗?”

“什么?”你有些不明白她的笑话,等她倒回去让你再看一遍时,你才注意到一件本该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开始计数不久,有一个穿着黑色大猩猩套装的人从舞台的左侧走进镜头。它不慌不忙,悠闲地走到画面中央,停下来对着摄像头捶打胸口,又跳了几个霹雳舞步,然后慢慢从另一侧走出镜头。

看到你脸上的表情,佳怡笑了。“这是个心理学经典实验,” 她告诉你,“有很多变体,超过一半的人在这个实验中都没看到大猩猩。”她揪了揪你的头发,露出一个笑容。

佳怡了解心理学倒没让你意外,尽管她对物理学如此痴迷,又花了很多时间在上面。毕竟,你们是在诗歌课上认识的。她博览群书。她那敏捷的头脑总能发现新的兴趣点,就像是从池塘里的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上一样,轻盈、微妙、毫不费力又毫不做作。

“我们并不是以世界本来的样子体验它的,” 佳怡说,你意识到也许这正是这个关于看不见的大猩猩的小实验意义所在。隐藏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的大脑会利用捷径还有一大堆技巧,来诠释我们周围的现实。在获取细节时,我们只会关注视觉世界中的一个微小子集。我们以为自己注意到了一切。”她听起来若有所思,嗓音突然间稚嫩了不少。她面上的笑容消失。“但我们没有,我们做不到。”

世界本来的样子。你错过了大猩猩。你的注意力被别的吸引了。不在意的事情,很容易错过。

而你的现实,只是宇宙真正面貌的一种色调。有多少是隐藏的、未知的、不可知的东西。所有那些黑暗般美丽的物理学,驱使佳怡去探索、去计算、去预测、去尝试理解。

她告诉过你,有一些传送门属于数学上的小门道,可以让暗物质粒子与常规物质粒子相互作用。她提及过,可能还存在着一些宇宙,在传送门之外的地球是看不见的,但在传送门之内是可见的。而暗物质是隐秘宇宙投下的影子。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星系外围的恒星运动速度比预期的要快,暗物质在用它隐藏的万有引力之手塑造着宇宙。

有时你明白她的意思,有时你跟不上她的话,当她谈到暗物质和普通可见物质之间相互作用时,你反而看到了她脸上光影的变化。有时候你会疑惑,某些美丽又生动的想法,仍然可能是错的。佳怡对这些理论充满热情,但它们仍然是理论,而不是现实。或者,还不是现实。也许,是未知的现实。

我们认为,我们注意到了一切。你认为你看到了李佳怡的一切;她头发上的光泽,她那些跳脱和奇怪的想法,她形形色色的微笑样子,还有她脸上跃动着的无数表情。但也许你“没有”注意到她的一切。或许你做不到。

04

这些古怪的小型两栖生物首次发现时,被当作一种未知的蛙类。小而凸出的眼睛,起伏怪异的透水皮肤,软绵绵的红色爪子让你想起海葵。许多不太适应寒冷的物种都在消亡,不是濒危就是灭绝,在这样的前提下,却发现了一个新的物种,这一事实足以让一群人兴奋起来。然而,结果显示,它们并不是青蛙。

“它们的手性是反的。” 你告诉佳怡,声音中带着一些不确定的颤抖。“有些分子是手性的——你不能把它们叠加在自己的镜像上。就像我们的手——它们是镜像对称的,但你无法将一只手叠加在另一只手上,让它们完全重合。”

“我知道手性是什么,” 佳怡说。她当然知道,她似乎什么都涉猎,毫不让人奇怪。“在物理学中也有手性——粒子的自旋可以是左旋或右旋。那么,在生物学中,它是什么方向?我们是哪种手性?”

“在生物分子中,DNA和RNA都是右手性的,而氨基酸和蛋白质都是左手性的。” 你说。

“在这里,它们全都是一个方向。”

“对的……在这里。”这里,在这颗星球上。在你已知的世界里。

你和佳怡对视着,眼神互为镜像——睁得大大的,充满兴奋和战栗。

整个世界都注意到,一些事物开始消失不见了。某些种类的鸟类数量锐减,一整群跟踪记录的帝企鹅消失了,然后南部的虎鲸群落也消失了。气候的快速变化加速了动植物的灭绝,其他物种也开始濒危,但不像上面这些一样,消失得如此突然。它们本来还在那里,然后就消失了。

你还记得有天晚上,你和佳怡讨论了虎鲸的事情,当时你们一边喝着酸樱桃苹果酒,一边看着外面轻柔落下的美丽雪花。你觉得应该有一个新词来形容这种雪,但你一时想不起来。也许当时聊得就是这群虎鲸,你还不确定。虎鲸向来以其高智商和社会性而闻名。几十年前,气候变化还没有如此剧烈,有一群虎鲸流行起了将鲑鱼顶在头上的风潮。一头特别胆大或者受欢迎的虎鲸引领了这股潮流,很快这股风潮就蔓延到了整个族群和另外两群中。于是在那个季节里,那个地区的许多虎鲸都带着“鲑鱼帽”四处巡游。这股风潮很快就消失了,不过几年前又出现了短暂的复兴,少数几只虎鲸重新顶上了鲑鱼帽。你和佳怡猜测过,这是不是出于怀旧,是不是有一只年老的虎鲸回忆起当年戴着鲑鱼帽四处巡游时的快乐时光,并试图让这种风潮重新流行起来,或者是一只年轻的虎鲸自己想到了这个点子——作为一个动物种群一种新习惯或新知识自发传播的实例。佳怡被这些虎鲸迷住了。你猜测着现在完全消失的是否是同一群虎鲸,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希望它们能重新戴上它们的鲑鱼帽。

“我知道这是什么,” 佳怡低声告诉你,声音中充满了某种你无法完全辨识的情绪。那些新的“蛙类”并非真正的蛙类,它们手性相反。动物和鸟类正在消失。“一切都对上了。”

至少,根据佳怡研究的理论,量子传送门一直都存在。微小的数学门道,还有更大一些的传送门,一只并非蛙类的“蛙类”能穿过的传送门,一个人或者一头虎鲸能穿过的传送门,逻辑上并不矛盾。只是疯狂,又荒谬得不切实际

“我们从哪里获取能量?”你问佳怡。不可能的,肯定不行。肯定不可能。

她摇了摇头。“我们不能,需求的能量太大了。就算是创建那些最微小的传送门。即使未来我们有更好的技术,产出的能量也远远不够。”

“那怎么……?”

“肯定是从另一边过来的。能量。”

“另一边?”

暗物质是隐秘宇宙投下的影子。在传送门之外看不见、但在传送门之内是可见的宇宙。

“另一个宇宙。”

传送门的报告从世界各地传来;椭圆形,持续旋转着,出现的时间极短,大小不等,从老鼠那么大到卡车那么大的都有。十分稀有,转瞬即逝、难以捉摸。在人们用手机拍下来的视频中,传送门周围的空气有一种波动感;图像画面模糊、画质很差,几乎像是假图一样。人们开始骚乱,有人加入邪教,有人祈祷,甚至有人自杀,也有人发发社交媒体,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有人试图追踪传送门,声称那些传送门是通往新世界的通道,但传送门并不会逗留,也无法预测何时出现。

调查这一现象的国家机构成立了。研究暗物质和传送门物理学的李佳怡和她的团队正处于研究的最前沿。你所在的研究“伪蛙类”的团队也被调了过来。你突然想到,如果你和佳怡没在三年前的诗歌课上偶然相遇的话,或许也会在此刻相遇,组队研究传送门。佳怡心无旁骛,她专心工作、常常熬夜,她的头发现在扎成了马尾,眼下也有明显的黑眼圈。由于传送门持续的时间不够长,她的团队来不及就近研究,她几乎焦虑到疯狂。

05

李佳怡失踪了。没人知道她的消息,她也没有回家。她曾经就在那里,然后消失了。那个活力四射、机警敏锐的佳怡,像风暴中的大海一样变幻莫测的佳怡。佳怡。你的佳怡,或者至少你是这么认为的。

“我知道这是什么,” 你心想,紧紧抓住这个念头,就像抓住一条毯子,你意识到自己在重复佳怡说过的那句话。我知道这是什么。

你给她的家人打了电话。在警察局做了笔录。

“最近我们接到了很多人口失踪的报告。” 这位警官说。她的眼神很亲切,但你觉得希望渺茫。

没有佳怡的时光,却依然被她所定义,被她的缺席所塑造。记忆、渴望,还有你内心深处那持久又冰冷的痛楚。

我知道那是什么。佳怡总是在追寻什么东西,总是向着某个新的领域前行。当她在即将获得新知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

如果佳怡找到了她的传送门,你想知道她是否曾停下脚步想一想你,是否犹豫过、回望过。你愿意这么想,但从你脑海中的画面,你无法看到这样的场景。在那副画面中,她急切向前走着,带着一种喜悦。

那些定义她的词:好奇、冲动。

她会去的,你知道的,就像你了解的她那样。不是离开,而是向前。

不是离开你、离开地球,离开她曾了解或关心的一切,而是向前,向着未知,向着那些未解的谜团。探索、看见和求知的驱动力在她身上,比任何其他欲望都强烈,包括爱。

大多数鸟类几乎都消失了。天空安静而空荡。

你避免去想其他的可能性,那些更黑暗的原因,来猜测佳怡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你开始觉得有东西在你不注意时正悄然溜走,如果转身足够快,或许还能抓住它们。那些小东西:茶匙、书本、铅笔、咖啡。黑咖啡,跟暗物理学一样黑暗。你总是笨手笨脚、很健忘,也许这就是你老丢三落四的原因。丢三落四。或许是你的思维、你的理智正在溜走,不知不觉。

你希望自己能哭出来,当你的心却在胸口里冻住了。

永远的冬季。现在,没了她,只剩冬季。

06

你看见它了。就在你空荡荡的公寓角落里。它本来不在那里,但现在出现了。它随时可能再次消失。你能感受到空气中有轻微的拉扯感,就像气球开始泄气时的收缩感,或者你洗澡时泡了太久热水之后的手指。空气中有一种气味,轻微得几乎察觉不到,但你确定它就在那里,像是臭氧、像是雨后的泥土、像是新鲜割过的青草。

你记得佳怡说过需要能量。她说过,能量来自另一边。你问过她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是什么改变了?

她当时这么回答,“我不知道,我们无法知道另一边是什么样的。也许就是机缘巧合,巧合加时机。或者是某种邀请。”

你再次思考,那些想法如何既美丽又合乎逻辑,最后却仍是错的。可是,它就在你的眼前。像是一种邀请,像是一种选择。

冻结在那个即将倾倒的临界点。

如果有一天,你回望自己的一生,回顾这一切,那么当你回首往事,这些独立的事件和时刻真的会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吗?李佳怡的故事是一场冒险,是一个探索和发现的故事。

而你一直都置身于一个爱情故事里。

佳怡就是这个故事本身。整个故事、整首诗歌,潮起潮落,还有其间的留白。最后一行将一切都串联起来。

冬季,总是冬季。你轻声念出她的名字。

然后,你迈入了春天。

(完)

责编 Mahat

题图《哈尔的移动城堡》

主视觉 巽

红包 封面

科幻春晚10周年主视觉

今年的主视觉依旧由巽老师操刀。设计师解读:画面中通过正负形结构形成多重的「10」,是一个循环嵌套结构。

人通过现实的垂直窄门,迎向全新的未知世界之门,此为第一层「10」;站立着的人的身体里,同样是一个变幻不定的无有之境,万物穿过它,万物也在此生长,此为第二层「10」。以此推导,可以嵌套无穷多个「10」,就像我们所在的宇宙,以10年为一个周期,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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