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世俗化”是一个宗教国家尤其是政教合一国家迈入现代化国家的必由之路。毕竟自古以来,宗教多半是国家脱胎换骨的绊脚石和拦路虎,只有彻底打压教派势力,消除宗教对国民无孔不入的影响,才能真正建立起现代意义上的社会秩序。
然而,“世俗化”对于“两洋三洲五海”的中东而言,却似乎永远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事实上直到今天,整个中东世界,只有土耳其一个国家真正完成了世俗化改革,其他国家则继续被伊斯兰教等宗教深刻影响。
在静夜史看来,土耳其之所以能够摆脱“政教合一”的桎梏,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于土耳其是中东世界的异类。在其它国家几乎都是清一色阿拉伯国家的同时,土耳其则是名副其实的突厥人国家,时至今日土耳其依然在为自己的祖先曾被中国追得满地跑而欢欣鼓舞。
虽然和广大中东国家一样,都是如假包换的逊尼派穆斯林国家,但因为民族的南辕北辙,土耳其与阿拉伯世界终会不是一路人,这是土耳其得以最终一枝独秀,并成为其它阿拉伯世界国家望尘莫及存在的重要因素。
这种情况就很有意思了,因为在鱼龙混杂的中东,除了作为突厥人后裔的土耳其,伊朗作为波斯帝国的继承人,与阿拉伯世界也泾渭分明。而且伊朗与阿拉伯世界非但在民族方面上大相径庭,在宗教领域也是水火不容,作为什叶派穆斯林国家,伊朗对逊尼派为主的阿拉伯世界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所以,土耳其和伊朗,虽然同在中东,但却都特立独行,而且伊朗还更过分。然而在世俗化的道路上,土耳其捷报频传,伊朗却寂静无声,时至今日依然是政教合一的典型。
那么,同为中东的伊斯兰国家,为何土耳其能通过世俗化脱胎换骨,伊朗却依然被政教合一桎梏呢?静夜史认为主要有以下原因:
1、危机越重,越能成功
土耳其之所以能涅槃重生,根本原因在于土耳其曾经真的差点儿涅槃。
作为中东地区最后一个地跨亚欧非三大洲的大帝国,奥斯曼帝国在历史上可谓极盛一时,从13世纪异军突起以来,奥斯曼帝国进行了极其猛烈的开疆拓土,巅峰时期的奥斯曼帝国,是世界上唯一能挑战欧洲国家的伊斯兰势力。
虽然奥斯曼帝国的君主苏丹继承了东罗马帝国和伊斯兰文化,使奥斯曼帝国学贯东西,但也阻断了东亚和西欧的陆上往来,客观上推动了大航海时代的到来。
而当西欧各国靠着海外掠夺陆续后来居上,步履蹒跚的奥斯曼帝国逐渐沦为西欧列强的刀俎鱼肉。再加上同时期沙俄帝国与奥斯曼帝国的频繁战争大大削弱了奥斯曼帝国的实力,于是等到20世纪初,奥斯曼帝国早已日薄西山,疆域更是大大缩水,成为与清王朝齐名的“西亚病夫”。
然而面对越来越深重的民族危机,奥斯曼帝国非但没有卧薪尝胆,改革图强,反而在行将就木时孤注一掷加入同盟国阵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与英法俄等协约国打得天昏地暗。
然后,由于押错宝,奥斯曼帝国非但没有借助一战起死回生,反而彻底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领土几乎被协约国瓜分殆尽,时至今日土耳其海边的岛屿依然还是希腊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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