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全长安人尽皆知,我被一介商贾作践,无法再生育了,我的痛,何惟芳尝不了分毫,子嗣无望,子舒还会愿意与我成婚吗?”
还记得此前县主在刘宅时借用合欢花来讽刺何惟芳不配为刘畅正妻吗?
“这满园的国色天香,哪里还有合欢花的位置?无花无果,倒是相衬。”
风水轮流转,因果报应循环,县主本想加害何惟芳,结果失足坠马,小腹部被马蹄践踏,失血过多,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
直到县主坠马后不孕不育,才懂秦胜意自尽前为何说“来生不再做女子”!
一、身份尊贵与否,女子的唯一价值就是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父权体系下,女子的性命、婚姻、生活,从来就没得选。
县主是亲王的女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作为父亲唯一的女儿,她从小受尽宠爱,可那又能怎样?她要选择什么样的夫婿,只能由父亲拍板决定。
县主和刘畅两情相悦,刘宅虽然不及宁王府尊贵,但也是簪缨世家,刘畅相貌好有才学,宁王府只要稍稍提携一下这个女婿,刘畅未来必能成为股肱之臣。
再不济,刘畅靠着自己的能力参加科举,也能及第,光耀门楣。他和县主也算是门当户对,要不然,也不可能打小就能相识相知。
正如县主所说,就算是皇亲贵胄,对一个女儿的舐犊之情,也敌不过利益,更比不上权势。宁王看不上刘畅,他中意的是权势更大的武家。
县主嫁到武家,算是高攀,婆家自然不会捧着她。县主在武家3年的时间里,无所出,公婆和妯娌没少因为这事挤兑她。
丈夫也粗暴地对待她,家里妾室成群,县主在武家可谓夹缝中求生存。县主在武家的处境?宁王会不知道?只能说,父亲看似爱她,却处处利用。
也许,有人会说,县主不能生育,宁王当即威吓刘申父子签下入赘文书,还打断了刘畅的一条腿,不就是在为女儿着想吗?
事实上,县主没了生育能力,就算再有权势,世家大族也没有人愿意娶她进门。刘畅算是接盘侠,宁王只能拿捏刘宅这种没落世族,真正有权势的,宁王拿捏不了。
不管身份尊贵与否,女人的唯一价值就是生儿育女,帮着娘家笼络势力,没了这个价值,就算是皇亲贵胄,也会沦为弃子,人人厌弃。
二、比起县主,秦胜意这种底层女子更加身不由己
县主有钱有势,尚且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更何况社会底层的女性呢!
秦胜意是不幸的,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父母把她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变卖的物件,十担米的价格,她被卖给王擎为妻。
王擎带她去到长安生活,看似光鲜,背后全是辛酸。王擎对她非打即骂,怀了孕也不能幸免,结果小产后再也不能生育。
酒肆的生意全靠秦胜意一个人打理,秦胜意更像是王擎买来的陪睡丫头,既要干活,又要伺候主人睡觉。秦胜意被打的事情,娘家父母和兄弟是知晓的,但没有一个人替她出头,还反过来指责秦胜意没有做好贤妻的本分。
秦胜意好不容易和王擎和离,赚到了不少钱,结果还是被父母看不起,逼着她嫁给40多岁的鳏夫。
秦胜意是幸运的,从不知反抗的她遇到了何惟芳。何惟芳就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拯救了她,要不是何惟芳,秦胜意要么被王擎打死,曝尸荒野,要么被王擎卖到了烟花柳巷之地。
何惟芳教给她女子要自立自强,教会她养花种花的本事,给她描述了一个男女平等的美好社会。何惟芳能够救得了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
秦胜意骨子里认为自己是卑贱的,她被世俗枷锁困住了身心,认为女子没有夫君、没有孩子的人生就是不圆满,赚到再多的钱,也无济于事。
秦胜意早就不能生育了,她的可利用的唯一价值没了,这才是秦胜意骨子里不能释怀的关键所在。
世家大族的女子,不能生育,顶多会被看不起,但家里养得起,就算不嫁人,也无妨。可秦胜意是社会最底层的女子,她唯一可利用的价值就是生育,没了这个,彻底被社会厌弃,而这也是父母为何逼她嫁给40多岁老头的原因。
“我最恨的是,为何我是女子,为何女子一旦被夫君厌弃,便是被这世间厌弃了!只盼来生不再做女子,只做一株迎风而放的牡丹。”
生在不公的世道,女子要走的路实在太艰难了。秦胜意羡慕男子可以掌权,可以有话语权,她无力反抗这个不公的局面,被伦理道德束缚,被压迫到喘不过气,只能选择自尽,留一个清白之身。
唯愿来生不再做女子,是秦胜意这种底层女子能够做出的最大反抗了。她们中的绝大多数,软弱、愚孝,舍不下亲情,逃脱不了世俗观念,又无力奋起反抗,此生活不出想要的模样了,只能寄希望于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