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经常批判外行领导内行的情况,但这种现象是一种普遍的现象,尤其是一些单位的官员,本身并不是内行,对业务不太熟悉,却可以领导很多业务精湛的员工。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可以稳定发展,但其实并没有多大发展。因为单位内部没有建立“能者上,庸者下”的机制,即便业务精湛的人做了领导,也仍然会出现外行领导内行的情况。
在古代,官员被称为老爷,位置尊贵,可以领导很多人,也可以支配很多资源。但这样的官员能力很可疑,只是书生来做,却并不一定能做好。隋唐以前没有科举考试制度,权贵的权力可以世袭。民间读书人要想进入权贵的圈子,就要到权贵门下做食客,给权贵出谋划策,立功之后才可以接受封赏。他们只是拥有一定的知识和文化,却不一定具有管理才能,但他们做官后拥有一些优质的资源,就可以凭借资源来管理。民间老百姓不配拥有优质的社会资源,即便种着土地,也一样要受到奴役和剥削。因为土地是皇帝的,是土豪地主的,而不是农民自己的。农民受制于土地,并不能从土地的桎梏中脱离出来,以至于很多农民都要忍辱负重地活着。隋唐以后有了科举考试制度,民间的书生可以通过科举考试进入体制以内。但他们做官以后也仅仅遵守了官场的潜规则,却并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即便处理一些案件,也仍然不能秉公而断,要受制于道德,受制于迷信思想,受制于权力,最终吃了原告吃被告,弄一个两边都不得罪的判决,就算完事。究其实,还是官场的规则太厉害,容易限制所有的官员。官员以前只是书生,考中之后做了官,却不一定具备处理问题的能力。也就是说,古代官员大多是处理问题的外行,却能够堂而皇之地坐做官,因为他们手握优质社会资源,拥有一定的权力,当然会以官老爷自居了。
到了现在,官员仍然没有改变太多。很多官员都是凭借关系上位的,有的凭借银子上位,本身并没有多大能力,也没有很强的业务素质,却可以管理某个单位,甚至很多单位之间的官员可以互换。畜牧局的局长可以做教育局局长,纪检委的领导也可以做教育局局长,城建局局长可以做文体局局长,财政局局长可以做副县长,如此类推,很多单位的领导似乎无所不能,到了某一个局就可以直接做局长,处理事情的时候直接拍板。似乎那些事情都是他手到擒来的事,没必要和别人商量,但他们的业务素质却很值得怀疑,因为不是某个专业的,却非得管某个专业的一些员工,甚至根本不懂这个专业的内在运作机制,要从头学起,但他们似乎都不善于学习,只是善于批条子,善于盖章,善于收银子,当然也就凭借权力做很多事情了。领导并不是某个单位业务素质最强的,恰恰是某个单位干不了的。这个好像学校的校长不上课一样,大多上不了课,教不出好成绩。医院的领导做不了手术,甚至医院的院长根本不是医学院毕业的。至于其他单位的领导,就更是乱七八糟的,基本上不是单位需要的专业毕业的,却可以堂而皇之地做领导,外行领导内行,时间久了就被人们视为正常。
一旦经历一些事情,人们就知道外行领导内行的弊端是什么,也知道造成的后果是什么。倘若外行领导教师,将会弄得教育一塌糊涂,限制教师的个人发展,耽误学生成长;外行领导医生,将会限制医生的个人发展,耽误病人的病情。其他单位的领导也是如此,本来就是外行,要依靠单位内部的员工来管理。一般来说,一些单位的正头是外行,而副头是内行。大多数事情都有副头来干,正头只是布置任务,却不亲自抓具体工作,一旦有了错误,要承担责任了,就让副头来顶杠,正头却不会承担太多的责任。正头拥有很大的权力,却分明是个外行,副头没有太多的权力,但可以干实际工作,事事要上向正头请教,似乎要“早请示,晚汇报。”但正头是个外行,却是不争的事实。很多员工有业务上的问题,就直接问副头,而不会找正头来问,因为问的时候正头也会把问题推给副头,让副头来解决。
按理说,领导就应该是业务素质精湛的人,起码能一眼看到工作中的问题,能给员工们解决实际问题。而实际上很多领导都是外行,却分明能够占据有利的位置,拥有优质的资源,还拥有随意调配资源的能力。有些员工明明干得好,却并不能做领导。因为单位内部没有确立“能者上,庸者下”的用人机制,而是凭借关系上位,凭借资源上位。说白了他们就是权贵,善于往上爬,而普通人却并不能得获得职位的晋升。越是这样,单位内部就越容易形成官僚主义作风,也越不容易形成向前发展的态势。领导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权力,可以获得优质社会资源,而员工即便干得再好,也不能成为领导,那么还有谁愿意干得最好呢?真正有才能的人善于隐藏自己,而不会去做领导,而没有才能的权贵却争权夺利,纷纷做领导。即便有些一线的员工做了领导,也会脱离一线,要遵守官场的规则,谋求升官发财了,而不再专注于业务素质的提升了。
领导是外行的现象并不是个别现象,而是非常普遍的现象,时间久了人们就会认为正常,其实领导不一定懂最先进的技术,不一定懂业务素质,很可能只是掌握优质资源的门外汉。只是因为他手握权力,才成为人们尊敬的领导,不然凭本事混饭吃,凭技术吃饭,他们就会被饿死。没有领导,凭技术吃饭的人仍然会混得风生水起,而有了领导似乎就不一样了,何况领导还是个外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