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海华永泰张春丰、邢雪梅律师代理的浙江某供热企业对当地发改局责令拆除供热锅炉的违法行政行为的行政复议案件，经过全面收集项目审批资料、了解发改局行政行为程序文件、稳定发挥听证技能等工作，最终发改局要求拆除设备的违法行政行为被撤销，保住企业项目资格，维护企业重大权益。
案件概况及影响
浙江T市SM工业区因环保、效率等要求而实行集中供热，SM工业区XJ能源公司于2015年获得的T市发改局立项批复并取得省发改委项目批复，并开始投入建设生产。项目运行近十年后，2024年XJ能源公司突然收到T市发改局责令限期拆除供热设备的通知，并将集中供热项目交由供热价格更高的H公司。
XJ能源公司作为SM工业区正常运行的唯一集中供热主体，正常运行，且供热价格适应当地生产成本。但由于T市发改局已违法新批建供热项目，阻止XJ能源公司的技术升级和改造，导致XJ能源公司无法按照最新的标准进行项目升级。后T市发改局以此为由，在事前并未告知其新批项目、欲拆除设备等的情况下，逼迫企业拆除设备，并多次向用热单位施压拒绝使用XJ能源公司的供热，涉嫌行政行为违法，严重侵害了XJ能源公司的重大合法权利，导致工业区内用热企业成本急剧升高，破坏了当地营商秩序。
代理工作及方案
接受委托并全面了解情况。接受XJ能源公司咨询后，律师建议提起行政复议，并接受XJ能源公司委托代理行政复议。接受委托后，立即收集材料形成行政复议申请书并在规定期限内提交复议机关。鉴于案件属于专业领域，情况较为复杂，故代理人多次、耐心、详细地听取了公司有关人员的情况介绍，掌握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同时也了解到了T市发改局行政行为作出的程序情况、集中供热项目审批情况、发改局人员履职情况等信息，为代理方案的制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进行精细化法律识别，制定准确代理方案。了解第一手信息后，代理人立即进行法律识别和诊断。
代理人发现：第一，T市发改局在作出责令拆除设备该影响相对人重大利益的决定之前，并未事先告知相对人，也没有告知相对人的陈述、申辩的权利，侵害了相对人的程序权利，违反了作出行政行为的告知义务和程序规定；
第二，T市发改局已经依法审批相对人的集中供热项目主体资格，并经过上级发改部门的批复；根据能源法有关实施办法的规定，T市发改局无权再批建集中供热项目；
第三，收集的全部资料和信息表明，T市发改局没有关于H公司集中供热项目的合法审批文件等。
为此，代理人认为，T市发改局行政行为程序违法，且行政行为依据的基础行为违反法律规定，故制定了以行政行为程序违法、履职行为涉嫌滥用职权、复议期间无法提供行政行为合法性的证据等理由要求撤销行政行为的代理方案。
出席听证会，依靠优秀的听证技能，指出行政行为的违法。听证会过程中，T市发改局人员及其律师利用其部门行政行为的专业壁垒优势，掩盖H公司建成项目的违法性问题，以相对人设备未技术改造不符合标准为由，将问题拘泥在浅表层面。
代理人突破T市发改局设置的“迷雾”指出：
第一，行政管理人作出行政行为没有履行法定程序，侵害了相对人的程序权利；
第二，之所以会违反程序，是由于行政管理人违法对H公司批建项目，有关工作人员涉嫌滥用职权；
第三，行政管理人不能在复议和听证期间提供证明其关停相对人的项目、批建H公司项目合法性的任何证据。同时，代理人提供了XJ能源公司项目合法性的一些列文件材料，证明了管理人行政行为违法；同时指出，T市发改局对相对人多次的技术改造申请设置障碍，已经属于行政不作为，也属于滥用职权行为。代理人要求撤销T市发改局的行政行为，并建议可就有关问题线索移送有关机关依法处理。
代理结果
经过陈述、申辩、举证质证、辩论等一系列复杂的听证调查程序，行政管理人的违法情况已经充分揭示，在听证会结束后半个月内，复议机关即作出行政复议决定：撤销政府职能部门做出的限期停用并拆除生物质锅炉的通知。企业最终保住了最核心重大的合法权益，为接下来的维权工作打下了基础。
工作亮点
“跟政府打官司”本来难度就非常大，也存在非常大的专业难度，尤其在涉及重大利益的案件当中，能够依靠足够的专业度促使政府纠错，是非常难得的。代理过程的一些感性的经验总结可以为以后的工作提供一些参考：
一、提前布局，角色置换，提前总结争议焦点，明确重点问题，围绕焦点和重点问题组织证据目录、发问提纲、代理意见，提前准备好重要证据材料；同时，预判对方可能“释放的烟雾弹”、“挖的坑”、“埋的雷”。如此，在听证会上能够一语中的、收放自如、充分展示、有理有据，做到以事实说话、以法律说话、以证据说话，展示律师的专业性和职业性。
二、对案件复杂程度始终保持清醒认识，避免盲目乐观更避免盲目悲观，竭尽全力为案件的最终结果而努力。这是律师在代理案件过程中最难把控的一点，所有重要案件都不可能在有结果之前是必然会输或必然会赢。在开庭之前，吃透所有材料，查询并掌握相关法律规定。开庭过程中，及时发现对方材料或陈述中对己方有利的内容，及时提请法庭注意。
三、就行政复议案件而言，牢记程序合法是行政行为合法的前提，在相应法律、行政法规中寻找案件破解的密匙。本案中，代理人成功找到行政管理人行政程序违法的问题，为案件成功复议找到抓手。但这远远不够，还要从实体问题入手，分析整个事件过程中企业应被保护而未保护或被侵害的利益情况，凸显出来，让复议机关或法庭能够意识到。从程序、实体两方面确保案件最终取得胜诉结果。
承办律师简介
张春丰
海华永泰律师
张春丰律师法学硕士，浙江省刑事诉讼法学研究会理事、前检察官，曾获市级十佳检察官、省级十佳检察官、优秀公务员。曾任靖霖律师事务所集团高级合伙人、职务犯罪研究与辩护部主任。办理大量职务犯罪、经济犯罪案件；为多家企业提供刑事风险防控、刑事合规制度设计等法律服务。业务领域：刑事。
联系方式：zhangchunfeng@hiwayslaw.com
邢雪梅
海华永泰律师
邢雪梅律师，中共党员，毕业于中南大学，法律硕士。前法官，荣立个人三等功，曾获先进工作者、优秀党员、市级青年岗位能手荣誉称号。撰写的《侵权责任法中的惩罚性赔偿问题探讨》曾荣获全国法院系统学术讨论会二等奖，撰写的《民商事案件裁判思维解析》荣获“海华杯”法律写作大赛二等奖。从业以来办理大量民商事纠纷案件、知识产权纠纷案件，为多家企业提供常年或专项法律顾问服务。业务领域：婚姻家事、知识产权。
联系方式：xingxuemei@hiwaysla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