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清浅
电视剧《国色芳华》前期傲慢的刘畅成为吉安县主李幼贞的未婚夫婿后,依靠关系登上官场,本想着好好大展宏图的,结果先是被户部同僚冷落,后被县主亲友嘲笑,最后又被未来岳父宁王冷落。他这才体会到何惟芳嫁到刘家当摆件的苦。然而未能通过科考高中,在家有父母照着,在外有宁王护着的他即使有心弥补何惟芳也没那份力呀。而这一点何惟芳早就看得很清楚,何惟芳对刘畅又从未有过爱意,何况他们又和离了,刘畅自然只能体会,不可能真正去弥补。
刘畅是被父亲逼迫才娶的何惟芳,本来就不情不愿,加上何惟芳是商贾人家出身,抱有门第之见的他压根瞧不上女方,觉得对方势利高攀,一身铜臭。直到其父刘申为迎接吉安县主以及花鸟使,私自把何惟芳陪嫁的牡丹移植院中,还把牡丹弄蔫了,何惟芳不为讨好上门的贵客,只为救活母亲留给自己的牡丹,连夜照看,衣不解带,才对何惟芳另眼相看。后来又有刘申逼死何惟芳陪嫁丫鬟玉露,看到何惟芳对玉露情同姐妹,对何惟芳生出怜悯的同时,也多分敬佩。
而另一方面,随着与旧情人县主不断交流,刘畅明显感觉到此时的李幼贞已不是昔日自己认识的单纯善良的女孩了,而是仗势欺人、心狠手辣的县主。两相对比下,让畅越是不领县主情,哪怕县主与何惟芳合谋出水玉亭之事,也还是不想娶县主,反倒想着跟何惟芳好好过日子。直到父母一再威逼利诱他娶县主,说娶了县主他科考的事才有眉目,他们回长安的事才有希望,又传出何惟芳坠崖的死讯,还挨了刘申一顿板子,才不得不答应这门亲。然而,刘畅始终不相信何惟芳死了,对县主更多的是客气。
当宁王好不容易答应县主嫁刘畅,刘畅终于如其父之愿借着这高枝回到阔别已久的老家长安,还一下当上了从六品户部员外郎,连科考都省了,还是从六品,不用从基层开始历练。而且一上任,户部的胡侍郎就把自己办公的屋子腾挪出来给刘畅用。本来员外郎是要跟其他郎中共处一间的,因刘畅是权倾朝野的宁王的准贵婿,胡侍郎哪敢怠慢,只能委屈自己了。
面对这份特别照顾,刘畅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相反觉得这般当差没意思,因为自己这个关系户俨然成为狐假虎威、鸠占鹊巢之人,旁人不过是畏惧嫉恨才对他如此恭敬。为让人刮目相看,更为不堕了自己的抱负,他决心好好干,找来一堆户部文书发现问题,提出对策,想着做出一些功绩,好让白眼和闲话不攻自破,让别人看看他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新来的户部员外郎还是有点能耐的。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想凭才能青云直上的美梦很快就被现实揉碎了。
一是被同僚排挤孤立。
户部上下都知道他是凭关系才当上员外郎的,还一来就骑到大家头上,包括胡侍郎头上。同僚觉得对方连胡侍郎的屋子都占了,还需要他们几个讨好吗,他们可不想解了差事之后还卑躬屈膝地去演戏,有什么活动都不邀请对方。
二是被县主亲友嘲笑。
刘畅经常要陪着县主与她那些亲友什么的交往。有一次,他陪着县主到贾二郎家做客,本以为自己出于礼貌送的来自画圣吴道子之笔的山水画是极雅、极难得之物,特意在宴会上献上欣赏。殊不知人家压根看不上,因为贾二郎的老爸和吴道子关系不错,吴道子最擅长的是人物画,贾家出自画圣之笔的人物画都一大堆,包括吴道子的代表作《送子天王图》也有,怎么会在意被刘家视若珍宝的那幅山水画。
当刘畅质疑贾二郎的《送子天王图》的真假——《送子天王图》不是被吴画圣献给了圣人时,又被狠狠打脸了,显得太没见过世面了。县主告诉他贾家是开国县侯之家,常蒙圣人之恩赏,有《送子天王图》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这也便是了,贾二郎夫妇竟然还对他说家中吴老画作多的是,让仆人陪刘郎君去挑挑,喜欢什么尽数拿去便是了。还说刘畅要是喜欢吴道子的画作,他们把吴老请来,现场为县主和刘畅画幅新作。
这份炫耀真的是打歪刘畅的脸呀,自诩送的礼物高雅清贵,实则是班门弄斧,不如不送。同时感叹贾家虽有那么多好画却并不懂欣赏,像《送子天王图》这样的名作竟然说送就送,眼睛也不眨一下。更令他感叹的是,高门贵胄拥有旁人累世难得的财富,却只图享乐,毫无进取之心,想想就觉心疲。
哪怕他积极主动地与县主的亲友聊公事,人家也当面直接拒绝。比如他想请教县主参与的宴席上某位在工部任职的官员关于漕运之事,好完善自己那篇治水的文章,结果人家说他们生在富贵之乡,行乐当及时,谈什么公事啊,治理天下那些重担交给没有关系的小吏做便是。
三是被未来岳父宁王冷落。
要说与县主来往的王孙贵胄、朝堂臣子不求上进、不问国事令他失望,宁王对他的态度则可以说是令他绝望。他翻出户部多年文书,焚膏继晷、挑灯夜读,发现历年户部收支不平多因水患,觉得要解此困境就得治水,经研究各地水系写出一份策论,交给宁王,希望能被对方夸几句,委以重任。结果宁王只是礼貌地叫仆人接过策论,然后转移话题,拿他衣袖上的墨迹大做文章,说他的一言一行,一饰一物都代表着他宁王的体面,不可失了身份与尊贵。而且他的衣物、饰物都是幼贞精心备下的,他应该珍之爱之,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哪。还说他要是闲来无事,让他多陪幼贞去散散心。
宁王这态度很明了,就是不想跟他谈公务,看不上他这闭门造车的东西,才上任几天,又没到实地调查,就高谈阔论治理之道。何况宁王一心想着谋权篡位,对治理之事并不那么关心。而且宁王后面是幼贞长幼贞短的,无非就是在提示刘畅他最重要的身份是幼贞的夫婿、宁王的女婿,好好照顾好幼贞,享受这关系带来的富贵就行,没必要多关心其他的事情。这才是让刘畅最心寒的,自己原来还想着借高枝施展才干抱负,不曾想到底单纯了,宁王根本不稀罕他的才干。
这一顿顿冷落、嘲笑下来,刘畅才懂得何惟芳当初的苦。何惟芳嫁入刘家就跟他进入官场后一样,处处受人冷眼甚至侮辱,他遭遇的冷遇越多就越想弥补对方。然而他找到何惟芳后,何惟芳却告诉他,他们不可能。刘家贪图她的嫁妆,派人灭她的口,还威逼何父不认她这个女儿,让她有家不能回,而最令她无法忍受的是刘家用假的紫犀丸骗她进门,害她错失救治母亲的良机,令其母不治而亡。
虽然这些不是刘畅本意,甚至有的事情还不知情,都是其父母所为,可刘畅对自己的婚姻、人生根本做不了主,又怎能弥补何惟芳。先不说何惟芳不喜欢刘畅,就拿她进刘家后刘家人对她的态度她就接受不了,自然是叫刘畅别再来打扰她。
何惟芳的选择是对的,单刘畅做不了自己的主这一点就很不靠谱,怎能得其保护。何况当时的社会非常重视门第,贫富差距很大,门不当户不对的,哪怕真心相爱走到一块,只要还跟亲友往来,就免不了像刘畅那样被各种嘲笑,忍受各种差距,时间一长谁受得了,即便真爱也会被现实揉个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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