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桂芝,今年62岁,出生在山东一个小村庄。
我们村地处偏远,年轻人上学的机会本就少,我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
后来,村里搞集体经济,我在生产队干了几年农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20岁那年,我嫁给了村里的张建国,他是村支书的儿子,家里条件比我家好一些。
婚后,我和建国一起下乡种地,后来赶上改革开放,他家托关系把我们调到了县城的国营厂。
厂里的工作虽然辛苦,但工资稳定,生活总算有了点盼头。
我和建国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张磊,今年34岁,早些年在外地打工,后来结婚定居在济南。
小女儿张晓梅,今年28岁,大学毕业后在北京工作,嫁了人,生了个儿子。
按理说,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了,我和老伴应该安享晚年,但事实并不如意。
建国比我大两岁,去年他厂里提前给他办了退休手续,退休金有6000多块。
而我,因为学历低,干的是厂里的后勤工作,退休后每月只有3000多块,两人收入差距挺大的。
刚开始,建国并不在意这些,但自从他在老年大学认识了一帮朋友后,整个人的心态变了。
他总跟我念叨:“老李家老两口,退休工资加起来一万多,每年还能存不少钱。咱们这日子,稍微大手大脚点就捉襟见肘。”
我听了心里不舒服,觉得钱够用就行,可建国却开始斤斤计较起来,甚至提出我们俩的日常开销要AA制,说“花谁的钱谁心里都有数”。
这话让我气不打一处来,结婚几十年了,怎么还能分得这么清楚?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直到前几天,他突然跟我说:“桂芝,今年春节我爸妈、小弟、小妹他们一家子要来咱们家过年,总共十口人,你看你准备准备。”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他们一大家子要来我这儿过年,吃喝拉撒全是我一个人的事,建国却只字不提帮忙,甚至连买年货的钱都没提掏一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建国,你说要AA,那过年你家十口人来咱家,是不是也该按人头分担点费用?”
他听了,脸一沉:“桂芝,你这话就没意思了,过年是全家团聚的时候,怎么能谈钱呢?”
我冷笑了一声:“分得清楚的时候是夫妻俩,到了你们家人这儿就不分了?”
他听完,把筷子一摔:“合着这么多年,我爸妈来咱们家吃顿饭,都是欠你的了?”
那一晚,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我心里委屈极了,觉得这么多年的付出全都被他当成了理所应当,而他却从来没为我的感受考虑过。
第二天,我给女儿打了电话,把家里的事和她说了个大概。
晓梅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妈,你要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就别管这些事了。今年过年你来北京吧,我给你订票。”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轻松,可转念一想,万一我走了,建国一个人忙不过来怎么办?
晓梅似乎猜到了我的犹豫,又说:“妈,你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为自己想想了。再说了,爸不是总跟您讲AA吗?他有本事算账,就让他自己忙去吧。”
挂了电话后,我越想越觉得女儿说得对。大半辈子,我把这个家当作我的一切,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藏在心里,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建国的冷漠和算计。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我做了个决定。
元旦节,我在手机上订了一张去北京的高铁票,打算提前两天出发,过年在女儿家住一段时间。
订好票后,我没跟建国说,只是把厨房里的菜都收拾好,冰箱塞得满满的,又把床单被罩换洗了一遍。
一周前,我把车票拍给了晓梅,她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说:“妈,这次您可真干得漂亮!”
第二天一早,我拎着行李箱出了门。
建国见了,愣了一下,问我:“你这是干啥去?”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去北京。”
他瞪大了眼睛:“过年不在家?那我爸妈他们来了咋办?”
我冷笑了一声:“你不是嫌我工资少吗?那就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坐在高铁上的时候,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里竟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为自己做决定,第一次抛下家务、亲戚,去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
晓梅来接我的时候,抱着我说:“妈,您来了咱家,就别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踏踏实实过个好年。”
在北京的这几天,我每天陪外孙玩,跟晓梅一起逛街、买菜,看着她老公忙前忙后地做饭,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可是,我也知道,这样的日子总有尽头,过了年,我还是要回去面对建国和那个家。
今天上午,建国终于打来了电话。
他的语气里有些疲惫,更多的是无奈:“桂芝,爸妈问你怎么没在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不是能耐吗?那就自己应付呗。”
他沉默了半天,才叹了口气:“桂芝,我错了。你快回来吧,这家里没你,是真不成样子了。”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得意,反而有些酸涩。
或许,他是真的开始意识到我的重要了吧。
但这一次,我没有立刻答应他,而是说:“等初五吧,过了年我再回去。”挂了电话后,我不禁感慨,原来一个人的价值,真的只有在消失的时候才会被看到。
故事的结尾,我并没有给自己和建国的关系下定论。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还需要时间去思考。但这一趟北京之行,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无论到了什么年纪,都应该学会为自己而活,哪怕只是短暂的逃离,也能让我们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气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