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说来可笑,结婚时丈夫给的八点八万彩礼,成了我们十年婚姻的心病。

我对公婆无微不至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丈夫一句狠心的“女婿没有赡养岳父岳母的义务”。

当丈夫说要“谁养各自爸妈”的时候,我自嘲般地应了,没想到如今丈夫却先后悔了。



01

我永远记得丈夫坐在我家客厅时攥着茶杯的那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爸妈刚提出要八点八万的彩礼,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伯父、伯母,五万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丈夫低着头,声音有些发涩,“我工作才两年,存款就这些。”



妈妈端坐在沙发上,语气温和却坚定:“小张啊,这八点八是个吉利数字。我们也不是为了要你的钱,这笔钱除了留一万意思意思,其他都是给你们小两口的。”

我坐在一旁,看着丈夫的侧脸,他紧抿的嘴角让我有些不安。虽然我们谈了三年恋爱,但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可是……”丈夫欲言又止,“我爸妈也不容易,他们务农的,给我供大学就已经很吃力了。”

爸爸这时候插话了:“丈夫,我们也是过来人,知道你的难处。但是这彩礼也是个态度问题,你要明白,我们把闺女交给你,这辈子就指望你好好待她。”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我看着窗外纷飞的柳絮,心里忐忑不安。最终,在我们的坚持下,丈夫答应了这个数字。

但那天回去的时候,他一反常态,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我试图跟他开玩笑,说这钱最后不都是我们的吗?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场彩礼风波在他心里种下了怎样的芥蒂。



婚后的日子看似平静美满,我们买了一套小两居,每逢周末,我都会买些水果和补品,轮流去看望双方父母。公婆住在郊区,每次去都要倒好几趟车,但我从不叫苦。

有年夏天,我特意去市场买了新鲜的荔枝,先是去看了公婆。婆婆见了荔枝,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家小兰真是有心了,知道我爱吃这个。”我又给公公买了他爱抽的烟,虽然我一直劝他少抽点。



从公婆家出来,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去父母家。路上遇到一个卖雪梨的摊位,我想起妈妈最近咳嗽,就买了一大袋。爸爸见我大包小包的,心疼地说:“你说你,又破费什么。”

每逢节假日,我都会给双方父母转钱。有时候是一千,有时候是两千,数额不大,但也是个心意。



但是我却渐渐发现丈夫对待双方父母的态度有着微妙的差别,他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父母,而对我父母则显得有些敷衍。去公婆家,他能坐一整天;去我父母家,两个小时就急着走。

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在和朋友打电话:“当初他们要那么多彩礼,把我父母的血汗钱都掏空了,现在我能对他们好才怪。”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也试图和他沟通:“彩礼不都给我们了吗?而且这些年我对公婆也是真心实意的好。”他却说我喜欢邀功,说现在的人都势利,嫁出去的女儿就该和娘家断得干干净净。

表面上,我们还是和和美美的小夫妻。但我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已经暗流涌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02

那天,我正在开部门会议,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会议间隙看到妈妈连发了七八条消息,说爸爸突然晕倒,送去了医院。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立刻跟领导请了假。

赶到医院时,爸爸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医生说是急性胃穿孔,需要马上手术。看着护士推着爸爸进手术室,妈妈在走廊上泣不成声。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父母已经老了。



“手术费要三万,我只带了一万现金。”妈妈颤抖着从包里掏出皱巴巴的红票子,“你爸的工资卡我忘记带了。”

我立刻转了两万过去,又给丈夫打电话,请他帮我照看下父亲。我们公司最近在筹备一个大项目,我走不开,但总不能让妈妈一个人忙里忙外。

“医院?”电话那头的丈夫语气冷淡,“你让我去照顾你爸?”



“就这两天,我实在走不开。”我急切地解释,“爸爸刚做完手术,需要人照顾。”

“我可没有赡养岳父岳母的义务。”丈夫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以后我们各养各的爸妈。”

我一时语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对你爸妈不差吧?每次买东西都有他们的份,过节也从不少他们的钱。”



“那是你自愿的,我又没让你对我爸妈好。”丈夫的声音越来越冷,“我父母供我上学多不容易,我得对他们好。你爸妈倒好,一上来就要八点八万彩礼,不就是在逼我父母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那钱不是都给我们了吗?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记着这个?”

“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你自己想办法吧。”说完,丈夫就挂了电话。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泪如雨下。这一刻,我仿佛看清了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的真面目。

从那天起,我和丈夫达成了一个奇怪的协议:各管各的父母,互不干涉。家里的钱分成两部分,他的工资他支配,我的工资我做主。



丈夫对自己父母的孝顺简直到了夸张的地步,每个周末必定要回去陪他们吃饭,逢年过节送的礼物越来越贵重。

而对我父母,他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从不过问。有一次,我去给父母买了一台按摩椅,他知道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



“你疯了吧?一台按摩椅要一万多,你怎么不把钱直接送给他们?”

“这是我的工资,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冷冷地回应,“你管得着吗?”

不知道是谁告诉了公婆这件事,那天,婆婆特意打电话来,说我偏心,只顾着自己父母,亏得她这些年待我跟亲闺女似的。我听得一阵心寒,这些年的付出,在他们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更让我难过的是刚怀孕那会儿,我身体特别不舒服,公婆却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月子里,是我妈照顾的我,看着群里别人家的婆婆如何无微不至地照顾儿媳,我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丈夫还振振有词:“你不是说各管各的吗?我妈凭什么要来伺候你?”



就这样,我们在一个屋檐下,过着各自的生活。他给父母买什么、花多少钱,我从不干涉;我去看望父母,他也懒得理会。连带着我们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好像除了柴米油盐,就再没有别的话题可说。

有天晚上,我抱着孩子,看着他熟睡的小脸,忽然意识到这段婚姻正在变成一潭死水。我和丈夫就像两个互不相干的房客,各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连最基本的家人之间的温情都丧失了。



十年时光,恍如一梦。我们的婚姻表面上平静如水,可是内里早已腐朽不堪。

每每看到别人家婆媳之间其乐融融,儿女双全尽孝道的场景,我都会暗自神伤。原来我们的婚姻输在了最开始的地方——那颗斤斤计较的心。



03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丈夫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妈妈在家摔断了腿。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公司处理文件,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却没有立即回应。

“你能不能去医院照看下我妈?我这边实在走不开。”丈夫的语气带着几分请求,“找护工我不放心,我妈那个脾气,护工肯定伺候不好。”



我冷笑了一声:“你还记得十年前我爸生病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能一样吗?我是男的,伺候不方便。再说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着这个干什么?”

“不好意思,我也走不开。”我学着他当年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各管各的吗?”



挂了电话,我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可是晚上回到家,看到丈夫愁眉不展的样子,我的心还是软了一下。但我告诉自己,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心软。

然而婆婆住院检查,医生发现她的腿伤并不简单,竟然查出了骨癌。这个噩耗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那天晚上,爸妈来家里找我:“闺女,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现在婆婆得了这种病,你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妈妈拉着我的手:“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就是要学会放下。你婆婆再不好,那也是你孩子的奶奶,你就当给孩子积德吧。”

我坐在沙发上,泪水默默滑落。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医院。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看到婆婆憔悴的面容,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从那天起,我开始在医院照顾婆婆。每天给她擦身、翻身、喂药,忙得不可开交。渐渐地,婆婆的态度软化了,有时看着我,眼里还带着愧疚。

“小兰啊,”有一天婆婆突然拉住我的手,“这些年,是我们做得不对。当初你爸妈要八八万彩礼的时候,我就在后面搅和,说他们贪心。其实后来我也明白了,那钱不都给你们了吗?是我太计较了。”



我鼻子一酸,却强忍住没掉泪。每天下班后,我就往医院跑。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妈甚至主动请缨来帮忙。看到我妈给婆婆端屎端尿,婆婆经常偷偷抹眼泪。

“你说你妈这是何必呢?”婆婆握着我的手说,“我当初还说她坏话,现在她倒来照顾我了。”

丈夫看到这一切,内心的愧疚与日俱增。有天晚上,他在病房外抱住我失声痛哭:“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这些年,你对我爸妈这么好,我却连你爸生病都不管。”



亲戚们都说我是个好儿媳妇,说丈夫不懂得珍惜。婆婆在临终前拉着丈夫的手说:“还是儿媳妇对我们好啊,你要好好对她。”

婆婆走后,丈夫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主动给我爸妈买东西,逢年过节都会带着孩子去看望他们。他说要把这些年的亏欠都补回来,要重新做人。



可是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这十多年的婚姻,就像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我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婆婆生病这件事,让我看到了人性中最真实的一面——有人在生离死别面前领悟人生,有人则始终无法摆脱自私的枷锁。

现在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道是该继续坚持,还是选择放手。也许婚姻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的不仅是对方的本性,更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婚姻中最可怕的不是矛盾,而是把这些矛盾压在心底,让它们日积月累,最终变成难以愈合的伤口。

人们常说“福祸相依”,婆婆的这场病,既是一场劫难,也是一次救赎。它让我看清了很多事,也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段婚姻,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配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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