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个明白人,从不跟人计较,为了儿子孙子,花多少钱都行。
谁知道就因为孙子满月时给了五万块钱红包,亲家母当场就甩了脸色,还在亲戚面前数落我们“显摆”、“爱出风头”。
原来这些年,我们的“阔气”,居然成了伤害亲家自尊的“罪过”。
01
我叫李淑芬,和老伴在市里经营着几家连锁小超市,生意还算可以,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日子过得还算宽裕。说起这几年和亲家的矛盾,我心里总是百味杂陈。
有时候觉得自己太过计较,有时候又觉得实在委屈,但想到儿子和孙子,又不得不学着去理解和包容。
儿子小凯在市里一家私企做技术员,儿媳小琴是同一个公司的会计。记得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小凯就跟我们说喜欢上了一个农村姑娘,说人家勤快、朴实。
我和老伴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我们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村姑娘懂得过日子。
可真正处上了,才发现两家的差异比想象中大得多。亲家公在镇上的水泥厂干了一辈子的工人,亲家母是村里的果农,一辈子节俭惯了。
第一次上他们家,我带了两箱酒、一箱牛奶、还有各种礼品,亲家母连忙说:“哎呀,太破费了,破费了,来就来呗,带啥东西啊。”
那时候我还觉得这是客气话,直到操办婚事的时候,才真正体会到了两家在消费观念上的差距。
我们提议去市里最好的酒店,一桌两千八,准备三十桌。亲家亲家公当场就变了脸色:“这不是胡闹吗?一桌两千八,那不是往水里扔钱吗?”
“现在都这个行情,”我好声好气地解释,“再说了,儿子就这一次婚事,体体面面的多好。”
“体面?”亲家母插话道,“在镇上办一样体面,一桌八百够够的了。”
最后还是儿子和儿媳看不下去,非说要听我们的。这事过去了,可我总觉得亲家两口子对我们有了看法,好像我们是什么暴发户似的。
去年十月,小琴怀孕快到预产期了,我和老伴商量好了,一定要让儿媳妇住最好的特护病房,月子也要请最好的月嫂。
生产那天,我们全家都等在产房外面。当听到护士喊“是个男孩,七斤六两”的时候,我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等把小琴推回病房,我二话不说,掏出三万块钱递给她:“闺女,这是给你的红包,你受苦了。”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刻亲家母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坐在病房的椅子上,嘴里嘟囔着:“这么多钱,太奢侈了,太奢侈了。”
第二天,我们又买了很多补品:燕窝、阿胶、鲍鱼……还特意找了一位月嫂,每月工资八千。亲家母看着这些东西,脸上的表情更不自在了。
“这些个进口的补品,一看就贵得很,”她皱着眉头说,“我那会儿坐月子,就喝红糖水,不也把孩子养大了。”
这一个月里,亲家母天天坐在病房里,却从不帮忙。月嫂在忙活的时候,她就坐在一旁玩手机,有时候护士进来换尿布,她也只是看着。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她:“要不您帮着打下手?”
“有婆婆和月嫂就够了,我就不上前凑活了,”她语气生硬地说,“再说了,我这个农村人,也不懂你们这些讲究。”
这话说的,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我和老伴再忙,也没说过她一句不是。可她呢,倒好像我们做错了什么似的。
那段时间,每天在医院照顾小琴,我都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压力。明明是高兴的事,可就是觉得特别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里的累。
有一天晚上回家,我和老伴说起这事,他叹了口气说:“算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计较了。”我知道他说得对,可心里这个坎,真的很难跨过去。
02
转眼到了孙子满月的日子,我和老伴商量着要好好操办一场。毕竟是我们家的长孙,这么多年就盼着这一天呢。
我们在最好的酒店定了十桌,特意选了有电梯的包厢,就怕亲家年纪大了爬楼不方便。
“菜单我都订好了,”我跟老伴说,“山珍海味都有,再来两瓶茅台,让亲朋都沾沾喜气。”
那天一大早,我就让老伴去取了五万块钱,用红包包好。又拿出准备已久的纯金长命锁,这可是我特意找老字号金店打的,上面还刻着孙子的名字,花了一万多。
眼看宾客陆续到场,亲家亲家公和亲家母姗姗来迟。一进门,亲家母就张望着打量酒店的装潢,嘴里不住地嘀咕:“这么好的地方,得多少钱一桌啊?”
等到给孩子送红包的环节,我先把五万块钱的红包递过去:“这是爷爷奶奶的一点心意。”又把金锁拿出来给孙子戴上。
当时我注意到亲家母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手里攥着自己准备的红包,迟迟不肯拿出来。
还是亲家公看不下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儿子:“爸妈就包了一千块,你们别嫌少。”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都是抖的。
这时候亲家母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你们有钱,我们可比不了。这不是存心让我们难堪吗?”
我一下子懵了:“这话从何说起?我们也就是想让孙子过得好点。”
“过得好点?”亲家母冷笑一声,“你们这是显摆!我们农村人是没见过世面,但也不是傻子。”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我赶紧使眼色让儿子来打圆场。可亲家母已经坐不住了,拉着亲家公就要走。临走前还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说:“有钱了不起啊?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是不是?”
这场满月宴,最后在一片尴尬中结束了。回家的路上,我和老伴都沉默不语。这些年来的种种不愉快,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记得孩子刚出生那会儿,我们给买了进口奶粉,一罐三百多。亲家母看见了,当场就说:“这不是乱花钱吗?国产奶粉一百多一罐,不也一样?”
给孩子买尿不湿,我们选了某某品牌的,说是对皮肤好。亲家母又说我们惯孩子:“你看我们那会儿,用布尿布不也养大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会花钱。”
有一次,我们给孩子买了套玩具,四五百块钱吧,结果亲家母在儿子儿媳面前念叨了好几天:“这么小的孩子,要什么玩具?给两个塑料瓶子玩不就得了。”
这些事,一件件都不算大,可架不住次数多了,心里的疙瘩就越结越大。
亲家母总喜欢在亲戚面前数落我们:“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城里人多虚荣。买个尿布都要进口的,吃个奶粉都要最贵的,就是爱出风头。”
老伴劝我:“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毕竟是节俭一辈子惯了的。”
可我心里不是滋味:“我们也是农村出来的,怎么就变成虚荣了?还不是为了孙子好。”
就在我们为这事发愁的时候,儿子来家里了。
“妈,”他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您和我爸都是为我们好,可是亲家那边,你们也要理解。他们在农村生活习惯了,看到这些高消费,心里肯定不舒服。”
“那你说怎么办?”我叹了口气。
“要不这样,”儿子想了想说,“以后在他们面前,咱们就低调点。他们爱面子,要强,又比不过咱们,咱们就学着抠门点,这样他们心里也平衡些。”
听了儿子的话,我恍然大悟。想想亲家母虽然爱说几句,但每次来我们家都会带些自家种的蔬菜,做的咸菜。
或许,这就是他们表达感情的方式吧。我和老伴商量了一下,决定以后买东西的时候,在他们面前就显得节俭些。毕竟,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强。
03
儿子那番话后,我和老伴仔细琢磨了一晚上。说实话,这些年来我们一直觉得自己没错,不就是对孩子好点吗?可现在想想,或许真的伤了亲家的自尊。
“妈,您看这事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子边帮我整理货架边说,“就像您这个超市,进了些名牌零食,可不也要放些便宜货,总不能让街坊邻居觉得咱这儿太高档了不敢进来。”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就开窍了,记得去年亲家母来我们店里,看见一袋进口饼干卖38块钱,惊得连连摇头:“这么贵,谁买啊?”
可第二天她又来了,买了两包5块钱一包的本地饼干,还说:“这个味道好,实惠。”
“其实亲家母也有她的智慧,”老伴在一旁插话,“你看她种的菜,从不打农药,全用粪肥。虽说长得不好看,可吃着健康。这不也是为孙子着想吗?”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主意。第二天,我特意去镇上买了些普通的婴儿用品,然后给亲家母打电话:“大姐,我看这牌子的纸尿裤挺好的,价格也实惠,您帮我掌掌眼?”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热情地说:“好啊好啊,我让老王骑摩托车去接你。”
那天在亲家家里,我们聊得特别开心。亲家母拿出自己腌的咸菜,炒了几个农家菜,还说起她种菜的经验。
“这菜啊,就得用最原始的办法种,”她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你看现在那些大棚菜,长得是快,可哪有这个味道?”
看着她脸上的自豪,我由衷地说:“大姐,您这手艺真好。”
她笑了:“这有啥,就是些粗茶淡饭。倒是你们,整天想着给孩子买好东西,花那么多钱,我们心疼。”
“您说得对,”我顺着她的话说,“我这不是没经验嘛,以后还得跟您学习。”
就这样我们开始慢慢调整。,东西的时候,不再一味追求最贵的,而是更注重实用;在亲家面前,也学会了“装穷”。渐渐地,我发现亲家母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最近我们两家的关系明显改善了,亲家母经常给我们送自家种的蔬菜,有时还会教我一些农村的土方子。我们买东西也不再那么大手大脚,而是学会了精打细算。
老伴常说:“其实农村人和城里人,都是为了孩子好,只是方式不一样罢了。”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个理。与其较真谁对谁错,不如互相理解、互相学习。
这一路走来,虽然有过不愉快,但最终我们都学会了理解与包容。毕竟,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才是最珍贵的。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配图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