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今年刚满六十六，算是刚退休的年纪，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年轻时忙着赚钱，老了才有机会享受生活。李大爷爱打太极、遛鸟、喝早茶，没事就跟老街坊们聊聊家长里短。唯一让他觉得心里有点空落的是，老伴走得早，孩子也在国外定居，家里冷清得很。
这不，几个月前，老街坊张阿姨给他介绍了个老伴儿，姓陈，刚好六十二岁。两人见面后倒是挺投缘，陈阿姨性格开朗，说话风趣，还能做一手好菜。两人交往了不到一个月，就决定搬到一起住。
这天傍晚，李大爷正躺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陈阿姨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过来。
“老李啊，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商量。”陈阿姨坐在他旁边，一脸认真。
“咋啦，啥事这么严肃？”李大爷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我闺女月底就要结婚了。”陈阿姨停顿了一下，眼神瞟向李大爷。
“哦，那是好事儿啊！要不要咱们一起去看看婚礼场地啥的？”李大爷笑呵呵地说。
“不是这个。”陈阿姨捏了捏衣角，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跟你借点钱，给我闺女准备嫁妆。”
李大爷一愣，手里的苹果差点掉下来。
“借钱？多少啊？”他问。
“不多，就八万八。”陈阿姨的声音有点小。
李大爷瞪大了眼睛，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
“八万八？我又不是她爹，凭啥让我出这个钱？”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分贝。
陈阿姨见状，赶紧拉住他的手。
“老李，你听我说嘛！我这不是看咱俩刚在一起，想让闺女的婚礼体面点嘛！再说了，咱们以后是一家人，帮帮忙怎么了？”
“一家人？咱俩才住了半个月！再说，你闺女结婚是你的事，我就算帮，也不是出这么大笔钱吧！”李大爷气得直拍大腿。
陈阿姨脸一沉，冷哼了一声。
“李大爷，你这话可不讲道理了！你平时说得多好听，说什么两个人搭伙过日子要互相扶持。现在我有事找你帮忙，你就这么推三阻四的？”
李大爷被气笑了。
“陈阿姨，这可是八万八，不是八百八！你这事儿可不能拿感情绑架。”
两人话不投机，争执了好一会儿，最后不欢而散。李大爷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想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陈阿姨倒是比平时起得早，已经把早餐摆在桌上了。
“老李，昨天是我态度不好。你别生气。”她笑得有点勉强。
李大爷叹了口气。
“我不是生气，是觉得咱们得把话说清楚。我这辈子积攒的钱也就这么多，要是随便掏出去，那以后的日子咋办？”
陈阿姨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
“那你到底借不借？”
李大爷看着她，有点心凉了。
“你要是非逼我拿这笔钱，那咱俩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陈阿姨听完，脸色刷地变了。
“行啊，李大爷！你平时说得天花乱坠，到头来还是这么自私！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她气冲冲地回了房间，收拾行李。
不到一个小时，陈阿姨就拖着行李箱走了，连头也没回。
李大爷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五味杂陈。他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虽然事情闹得不愉快，但他心里还是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心软。毕竟，感情归感情，钱的事真不能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