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雪，今年35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县城。家庭条件一般，父亲是普通工人，母亲是家庭主妇，我还有一个弟弟，比我小五岁。
从小我就知道，家里最受宠的不是我，而是弟弟。外婆家也是如此，她对我妈妈和大姨从来不怎么上心，却对舅舅百般偏爱。
这种“重男轻女”的观念，从外婆那一辈开始，就深深刻在我们家族的骨子里。
读完高中后，我没有考上大学，父亲坚持让我出去打工，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
我很早便独立了，在外地一家服装厂做了几年工人，后来转做销售工作，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也能自给自足。
35岁的我，单身未婚，父母对我颇有怨言，说是因为我太倔强，不肯听家里的话才嫁不出去。可我觉得，一个女人的价值并不是靠婚姻来定义的。
相比之下，我妈妈和大姨的生活境遇更让我感慨。妈妈一辈子为家付出，却在外婆的偏心中没得到太多关心，而大姨则因为早年嫁了个条件不错的丈夫，如今日子过得宽裕，存了些钱。然而，正是因为这笔存款，引发了后来那场家庭风波。
小时候，每次去外婆家，我总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冷淡。
外婆总是对舅舅的孩子热情得不得了，抱着他们喂水果、塞零食，却对我和弟弟爱答不理。其实我并不在意她对我的态度，但我心疼妈妈。
妈妈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到大几乎没享过福。外婆家里条件不好，几亩薄田养活三个孩子，重活累活全是妈妈干的。
后来妈妈嫁给了我爸，本以为可以过得轻松些，结果外婆隔三差五就找她要钱。
相比之下，大姨的日子要好过许多。大姨嫁的丈夫是做生意的，早些年赚了点钱，开了个小公司。
大姨从不用像妈妈那样操心家里的经济问题，她每次回娘家时，穿着时髦，说话自信，完全不像我妈那样小心翼翼。可即便如此，外婆还是觉得，女人不管多能干，始终比不上儿子。
舅舅是最小的，从小被外婆宠得无法无天。上学时成绩不好，外婆就说“男孩子嘛，读书不重要”，后来舅舅结婚生子，外婆更是把她所有积蓄都拿去贴补他。
听妈妈说，舅舅的老婆也并不省心，家里所有的开销几乎都指望外婆和舅舅的姐姐们。
事情的起因，是一次家族聚餐。
那天外婆过生日，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席间，舅舅突然问起大姨：“姐，你们现在日子过得挺好吧？听说你们公司最近还赚了不少钱？”
大姨笑着说：“哪里有什么赚头，生意难做得很。”
舅舅继续追问：“那你们家存了多少钱了？说出来给我听听呗。”
大姨可能觉得这只是普通的家常话，随口就说了句：“也就五十万吧。”
当时我妈坐在旁边，脸色立刻变了。她悄悄拉了拉大姨的衣袖，低声说：“别乱说。”可大姨没当回事，继续跟舅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件事我妈后来跟我提起时，直叹气：“你大姨这张嘴啊，什么都敢往外说。”
果然，没过多久，事情就闹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舅舅一家突然跑到大姨家里。他们夫妻俩带着孩子，不请自来，还带了两个大行李箱。舅舅一进门就笑嘻嘻地说：“姐，我们家最近有点困难，听说你这儿有点存款，就想着过来借点用用。”
大姨当时愣住了，连忙说：“借钱？你们怎么知道我有存款？”
舅舅不慌不忙地说：“昨天你不是说了吗，有五十万呢。姐，咱们是一家人，你也知道我现在日子不好过，借点钱，等我缓过来就还你。”
大姨有些尴尬，笑着说：“我那也是随口一说，哪有五十万啊。”
舅舅却不依不饶：“姐，你别骗我了，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难不成还能有假？”
大姨的丈夫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冷冷地说：“你们家困难，我们家就容易了？钱是我们的血汗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舅舅的脸色立马变了，语气也硬了起来：“姐夫，这话就没意思了吧？咱们是一家人，我这又不是不还，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大姨见气氛僵住了，只好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别吵了。借多少？”
舅舅立刻开口：“二十万。”
这下，大姨彻底愣住了。她原本以为，弟弟最多也就开口借个几千块，没想到一张嘴就是二十万。她犹豫了一下，说：“二十万太多了，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
舅舅的老婆立刻接话：“你不是说有五十万吗？拿出一半怎么了？再说了，咱妈可一直念叨着你们家有钱呢。”
大姨最终没有借钱。她的态度很坚决：“我就一个女儿，钱是留给她的，其他的我不管。”舅舅一家人灰溜溜地走了，可事情并没有结束。几天后，外婆打来电话，指责大姨不懂手足情深：“你弟弟现在有难处，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袖手旁观？你小时候我没少养你，现在你有钱了，就这么绝情吗？”
大姨在电话里气得直发抖：“妈，我嫁出去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我给过你钱，也孝顺过你，可你一辈子只惦记着你儿子，从来没想过我们这些女儿的感受。”
但外婆根本听不进去，还说：“女儿早晚是别人家的人，怎么能跟儿子比？”
后来，大姨很少再回娘家了。她说：“不是我不孝顺，而是我寒心了。”
这件事后，舅舅一家对我们姐妹俩的态度更加恶劣。他们觉得，大姨有钱却不帮忙，我妈没钱也不愿意出力，根本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而外婆始终站在舅舅那边，言语间总是埋怨我们。
我问过妈妈：“你后悔吗？这么多年对外婆那么好，却换来这样的待遇。”
妈妈苦笑着说：“后悔有什么用？她是我妈，我总不能真的不管她。”
可我知道，妈妈心里是有怨的。她和大姨的付出，就像一盆水泼进了沙地里，渗透得无影无踪。
如今，大姨很少回娘家，妈妈也只是逢年过节去看望外婆。而舅舅一家，仍然厚着脸皮找外婆要钱。这个家，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温情。
亲情，是最需要用心呵护的东西。一旦有人开始算计，感情就变了味道。而当感情变了味，无论怎么弥补，都回不到最初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