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志强,45岁,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小时候家里穷,父母务农,供不起我念太多书,我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了。
后来凭着吃苦耐劳,学了一些手艺,30岁时在县城开了家小电器维修店,日子慢慢有了起色。
两年前,我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老婆林晓月,她比我小五岁,在市区工作,性格直爽独立。
我们结婚后,她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和我一起经营小店。
按理说,这样的日子虽然平凡,但也该是幸福安稳的,可偏偏今年春节前的一件事,彻底打乱了我们的生活。
我的父母一直住在老家,年纪大了,除了农忙时种点儿地,其他时候就在村里溜达。
其实,父母对我的婚姻并不满意。
母亲觉得晓月“城里女人心气高”,不是过日子的人。
每次电话里总是旁敲侧击:“你们两口子赚的钱够用吗?晓月会不会嫌弃你挣得少啊?”我知道母亲没坏心,她只是习惯了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但她的话总让我心里别扭。
今年春节前,母亲打电话过来,说想和父亲一起到县城和我们过年。
她还提到我的两个哥哥和嫂子也想来,说一家人难得团聚,热闹热闹。
我愣住了。
店面小,房子也不大,只有两间卧室。
我和晓月住一间,另一间堆满了货。
即使把货清理出来,也不够安排这么多人住。
我试探着跟母亲说:“要不我给你们寄点钱,你们在家过年吧,我们年后再回去。”
母亲听了就不高兴了:“你这话什么意思?自从你娶了晓月,连过年都不愿意回家了?你大哥二哥都答应回来,就差你们了,这得多让人笑话!”我赶紧安抚她,说再商量商量。
挂了电话,我和晓月提起这事儿。
她听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家里一来就是那么多人,住哪儿?吃喝怎么办?我可不想变成一个伺候人的保姆!”晓月性子直,说话从来不绕弯。
我知道她有道理,可是母亲那边又不好推脱。
两头为难的感觉,让人心烦意乱。
我尽量软着声音劝她:“大过年的,咱们忍忍吧,爸妈年纪都大了,图个团圆。再说了,你平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次就当给我个面子。”
她冷笑了一声:“团圆?那怎么不在老家团圆,非得跑我们这儿来?你家里人是图个热闹,我呢?我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他们吃完拍拍屁股走人?”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这件事成了我们争吵的导火索。
从那以后,晓月对我越来越冷淡,话也少了。
我心里焦虑,却不知道如何缓解这僵局。
最终,我拗不过母亲,还是答应他们过来。
可就在我打电话给母亲的第二天,晓月却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丢下一句:“你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反正我不伺候!”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时我愣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晓月平时虽然脾气急,但从没这么决绝过。我追出去,想拉住她,她却冷冷地说:“别拦着我,我累了。”看着她消失在街角,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父母和哥哥嫂子如约而至,家里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却少了晓月的身影。
母亲一进门就开始打量:“晓月呢?
怎么没看到她?”我含糊其辞:“公司临时有事,要加班,怕赶不回来。”母亲撇撇嘴:“瞧瞧,我就说嘛,城里人心里没咱们这些亲戚。”我没吭声,低头忙着整理他们的行李。
接下来几天,家里乱作一团。
嫂子们一个劲儿地使唤我:“志强啊,帮我把包放那边;志强啊,咱晚上吃点啥?”两个侄子在客厅追逐打闹,吵得我头疼。
我拼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心里却越来越怀念晓月在家的日子。
她虽然嘴上爱抱怨,但家里总是井井有条。
年夜饭那天,我一个人忙里忙外,切菜、炒菜、端菜,汗水湿透了后背。
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嫂子们闲聊,哥哥们喝酒,没人主动帮忙。
我端上最后一道菜时,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谁来洗洗碗?”嫂子们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说:“这么多碗,我可洗不动。”母亲也跟着附和:“你媳妇平时不都干这些吗?
她不回来,咱就凑合点吧。”我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委屈,却又没法发作。
吃饭的时候,母亲突然问起晓月:“她到底怎么回事?
不会是嫌弃咱们穷吧?”我停下筷子,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妈,晓月不是那样的人。”母亲却不依不饶:“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不回来?
她心里根本没有咱们!”她这话像根针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晓月走的这几天,我一直在反思,是不是因为我的软弱,让她寒了心?
那顿年夜饭,我吃得心不在焉。
饭后,我一个人在厨房洗碗,听着客厅的欢声笑语,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晓月离开前的那句话不断在耳边回响:“你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反正我不伺候!”我忽然明白,晓月不是不愿意接纳我的家人,而是我的退让和犹豫,让她成了所有矛盾的承受者。
大年初一早上,家里人还在睡觉,我拿出手机给晓月发了一条信息:“晓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她没有回。
我又发了一条:“你在哪儿?
我去接你回来。”过了很久,她才回复了一句话:“过完年再说吧。”我心里一阵失落,但也松了口气,至少她愿意回复我。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我们的婚姻。
我知道,晓月不是讨厌我的家人,而是希望我能在两边之间找到平衡。
以前我总觉得,家人之间的事情不必太计较,可我忽略了晓月的感受。
她离开,不是因为不爱我,而是对这段关系失去了力气。
年初二,父母和哥哥嫂子回了老家。临走前,母亲还不忘叮嘱:“志强,记得让晓月回来。我看你们夫妻感情有问题,要多沟通。”我苦笑着点点头,却没敢告诉她,问题的根源正是她们的到来。
送走家人,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自己的人生和婚姻。我明白,婚姻不是单方面的妥协,而是两个人共同经营。如果我继续逃避,只会让彼此越来越远。
晓月的那句“过完年再说吧”成了我最后的希望。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用行动告诉她,我愿意为她改变。年夜饭可以一个人做,但婚姻,绝不能一个人扛。
结尾:
春节结束后,我主动去找晓月,把这些天的思考和心里的歉意都告诉了她。
她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志强,我不是不愿意接受你的家人,但我需要你站在我这边,别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们的婚姻还有救。
虽然未来的路依然不容易,但我愿意用实际行动去弥补,去证明我对她的爱。年夜饭的那些碗虽然洗得辛苦,可也让我明白了婚姻的真谛——任何关系都需要双方共同努力,而不是让其中一个人独自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