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之妙,玄奥非常,其中情志疗法,独具神效。古之医者谓,人之七情 —— 喜、怒、忧、思、悲、恐、惊,与脏腑气血紧密相连,七情调和则身康体泰,若情志失节,病邪易侵。故疗疾之时,不仅需药石之辅,更应注重情志之调摄,以达身心同治之境。今有一段关于名医李时珍以情志疗法治愈郡守沉疴之奇事,且听细细道来。



明时,四海升平,然官场诸事繁杂,各地官员皆夙兴夜寐,劳心劳力。应天府有陈郡守,其人清正廉洁,心怀苍生,殚精竭虑于政务之间。每日或批阅文牍,或调处纷争,或抚慰百姓,一心只为治下安宁。奈何长久处于精神重压之下,终被病魔所缠,患上重症抑郁之疾。

自此,陈郡守终日郁郁寡欢,往昔眸中睿智坚毅之光不再,唯见阴霾密布。昔日所好之琴棋书画、花鸟鱼虫,皆难再引其兴致。府中往日欢声笑语,似被其抑郁之气吸尽。饮食渐减,纵是珍馐美馔,入口亦如嚼蜡。身体每况愈下,身形愈发清瘦,令人堪忧。



闻李时珍医术精湛,擅治疑难杂症,郡守府遂遣人快马疾驰,恭请其至。李时珍负药箱,稳步踏入郡守府。其神色和蔼,而目光锐利如鹰。先为郡守细细把脉,又详询其起居饮食、睡眠安否诸事,继而静察其神态举止。一番诊察之后,李时珍心中已然明晰:郡守之病,根源于久积情志不畅,忧思过度,致体内气机阻滞,气血运行乖逆。虽药石可培补元气,然欲求根除,情志法为关键。

斟酌再三,李时珍定下独特之法。其故意开具一方,皆平常之品,配伍亦无精妙之处。每次看诊时,态度颇为冷淡,对郡守病情避重就轻,问之则简略作答。郡守满心期许妙手回春,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恼怒。自思重金相请,又诚心相待,换来的却是如此庸医,实在可气。这股怒火在其心中愈燃愈烈,逢人便斥李时珍技术拙劣、态度轻慢。



数日后,李时珍于一次看诊时,忽然神色凝重,对郡守言道:“大人,您之患已深入脏腑,如今药石难施,还望大人早做筹谋。” 郡守闻此言语,怒发冲冠。自觉身体虽有不适,然远未到已入膏肓之地步,此李时珍所言,实乃荒谬绝伦!盛怒之下,郡守整日咒骂李时珍,情绪激愤难平。于府中来回踱步,每念及李时珍之语,便怒火中烧,恨不能当面痛斥。



未料,奇妙之事接踵而至。经此一番情绪剧烈起伏,郡守竟觉胃口渐开,从前难以下咽之饭菜,如今亦能食之有味。夜晚入眠不再艰难,可安然至天明。心情亦不再如往昔那般压抑沉闷,偶有笑容浮现。其精神状态渐复,抑郁之症竟悄然减轻许多。

原来,李时珍深知郡守久处压抑之境,忧思过度致气机阻塞,心血不畅。故而巧用情志相胜之法中的 “怒胜思”,有意激怒郡守,使其将心中积郁已久的烦闷之气借由愤怒宣泄而出。此一怒,恰如破堤之洪流,冲开了阻滞的气机,令气血得以重新畅行,情志之郁结亦随之消散,病情自然得以缓解。

待郡守身体康复之后,李时珍方将实情相告。郡守恍然大悟,对李时珍感激涕零。紧执其手,感慨而言:“先生真乃神医也!不仅医术超凡入圣,更能洞悉人心。若非先生,吾恐仍在黑暗中苦苦挣扎。”



此事于应天府传扬开来,众人皆惊叹情志疗法之神奇功效。从中医理论而言,肝主疏泄,喜条达而恶抑郁,情志不畅则肝气郁结,气行不畅则血运受阻,百病丛生。思为脾之志,过度思虑易伤脾,脾失健运则气血生化无源 。

而怒为肝之志,适度发怒可疏泄肝气,使气机通畅。“怒胜思” 正是基于五行相克理论,以肝木之怒克制脾土之思,从而调节人体的气机与情志。

道之广博,情志法之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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