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长征,1953年出生在河南商丘一个教师家庭。

1970年12月,我响应国家号召参军入伍。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我成为了济南军区某步兵团的一名普通战士。

1979年深冬,作为刚提干的排长,我第一次回家探亲。那次归家的经历,让我终生难忘。

入伍后,我在连队表现突出,1972年光荣入党,1974年被提拔为班长,1976年升任副排长。经过层层考核,

1979年终于被提拔为排长。这个晋升过程,在当时是很标准的军旅发展轨迹。

腊月二十三,领到探亲假和回乡路费,我收拾好行装准备启程。

临行前,指导员特批让我把配枪带回,这在当时是件稀罕事。

要知道,那个年代的配枪管理极其严格,能批准带枪探亲,既是信任,也是一种特殊关照。

从部队到家,要转三趟车,再步行十里地。一路上,腰间的配枪让我备感自豪,也倍感重要。

但这份自豪,在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却变成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孩子...怎么把枪也带回来了?"母亲又惊又喜,目光却闪烁不定。

父亲放下手中的报纸,目光如电:"把枪收起来。"



"爸,这是组织信任,指导员特批的..."我试图解释。

"特批?"父亲冷笑一声,"你可知道前年隔壁村那个带枪探亲的军官出了什么事?醉酒后跟人起了争执,差点酿成大祸!"

我一愣。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

"你太年轻,不懂。"父亲站起来,踱着步子,"我当了三十年教师,见过太多得意忘形的例子。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活得清贫但问心无愧吗?"

我摇摇头。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吵闹声。

原来是隔壁张婶家的儿子铁柱跟人打架,双方扭打到我家院子里。

我下意识地去摸配枪,想仗着军人身份出面调停。

"住手!"父亲的暴喝声突然响起。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拉住我按在堂屋的椅子上。

"看到了吗?你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摸枪!"父亲的声音在发抖,"配枪是用来保家卫国的,不是用来在家乡显摆和震慑的!"

这句话如雷贯耳。我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

父亲独自出去,用他老教师的威望和理性,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纠纷。

回来后,他坐在我对面,神情复杂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反对你带枪回来吗?

枪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责任的重担。你还不够成熟,动不动就想把枪掏出来,这是要出大事的。"

那一晚,父亲讲了很多往事。他说起自己年轻时也曾当过民兵队长,也配过枪。

但每次执勤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枪交回去。"枪不离库,权不涉私"是他一辈子的信条。

第二天一早,我主动把配枪锁进了房间。整个探亲假期,我帮家里干活,走访邻里,处处谨言慎行。

乡亲们夸我长大成熟了,可我知道,真正的成熟还在后面。

临走那天,父亲送我到村口。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一个布包塞给我。回到部队打开一看,是一本《论语》,扉页上工整地写着:"居位思危,居安思危。"

这次探亲经历,彻底改变了我对军人职责的认识。

后来,我在部队一干就是二十年,从排长到连长,再到营职干部。

每次回乡,我都谨记父亲的教诲,把配枪留在军营。



1999年,我转业到地方工作。收拾行装时,发现那本《论语》已经翻旧了。

父亲的话却越发清晰:枪与权,都是责任,不是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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