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银芳
分别时相互挥手是每个人一生中常遇到的事。从小到大有多少次挥手告别的情景我已记不清了,但有些挥手所传递的情感却是终身难忘的。
挥手情是血脉相连之情
父母生了十个孩子只活了我们兄弟俩,自然对两个孩子十分疼爱。我家住在一个小山村,上中学离家较远,需要寄宿就学,每次离家去中学上学时,母亲都会把我搂在怀里用下颚顶着我的前额轻轻的蹭着说:“要注意身体,好好学习,别想家”。看我走出家门后,母亲又去做那永远做不完的家务活。母亲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我挥手是送我参军的时候。参军前,母亲已得了严重的哮喘病,我去当兵是瞒着母亲的,等到要去部队时才在头天晚上告诉她,母亲流着眼泪埋怨我不早点告知,过一会儿,她擦干泪水说明天她就不送我了,叮嘱我在部队好好锻炼,不要惦记她的身体,并交代父亲一定要把我送到县城。第二天上午,当我告别相送的乡亲准备跳上拖拉机时,下意识转头看了一下村口山坡上我家的菜地,却看到母亲一只手扶在树上,一只手正向我挥手,还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着。我和父亲赶忙跑上去把她扶了下来,我问母亲不是不来送我?怎么又来了?母亲说想多看我一眼,说完又像小时候一样用下颚来回蹭我的前额。待我和父亲上车转身向母亲挥手告别时,母亲也正用全身的力气把手举过头顶向我告别,我一直盯着母亲的手,直到远离看不见了才收起眼帘。母亲怕我担心她的身体,每次请人给我回信都说身体状况如故。母亲临终前部队正在紧张训练,她反复叮嘱父亲不要告诉我她去世的消息,不要影响我的工作。后来我探亲时才知母亲一年前就仙逝了,临走时她老人家是吻着我的照片走上天堂的。我到家知道这一情况后迅速跑到母亲的墓前,亲吻着埋葬母亲的土地,回想着母亲身前对我的每一个充满慈爱的举止,感受着母亲送我参军时用唯一的一次挥手传递的母子情,体验着她老人家留下的万般母爱。
父亲的手是开山建村的手。我家住的小山村原来荒无人烟,父亲为逃避国民党抓壮丁,从外地跑到此处盖起了第一间木房,在他的带领下有十几户人家陆续在这山坳中落户,形成了一个村落。父亲的手是带我长大的手。幼年时,父亲经常用双手把我举上双肩驮着我从村头走到村尾;上小学后,父亲干活回来总会到学校牵着我的手回家。每年七月一日,父亲都会带领党小组的党员举行一次宣誓会,只要我在家,他都要求我跟着他举起右手向党旗宣誓。父亲的手是舍己救人的手。他在一次抢救放学的小学生时,因用身躯抵抗疯牛的攻击而被弄残了双手。无论我是上中学、参军以及转业后到省城工作,分别时,父亲都是用有力的双手握着我的手,嘱咐我好好工作、成长进步。自他双手受伤、几个手指不能弯曲后,见面分别时,父亲只能挥着右手送我,最后总要说一句祝我步步登高的话。父亲在世的后几年住在县城我弟弟家,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以轮椅代步。我在省城工作,不能常回家看望老人,最后一次与父亲告别时,父亲高大的身躯己全面萎缩,他的手举的已没有过去那么高了,只能在胸前摇摇;声音也没有原来那么洪亮了;眼睛也没有原来那么清澈,只是眼神还是那样坚定,仿佛想通过目光向我传递生命中最后一股力量,以尽自己做父亲的全部责任。看了年迈的父亲,不禁想起朱自清写的《背影》中父亲的形象。
父母亲的挥手情,是血脉传承之情,用善良、奉献、大爱的强大基因,给了我无限的人生动力,始终激励着我一生向上向善。
挥手情是师生桃李之情
我的所有老师对我都十分爱护,都是我的育德授业恩师,而我的小学老师一生中对我影响最大,也是与我联系最多的老师。老师师德和教学水平都是一流的,少言寡语。当老师的都希望学生成才,但对成绩好的学生总是更喜欢些。我从小学一年级到小学毕业,考试成绩都是全班第一,老师固然是爱之有加。我经常去老师家请教,很多次临别时他都没有说话,只挥挥手目送我。但有那么几次送我时,老师是又说话又送物品又挥手。第一次是我小学毕业要上初中前一天去看望老师,走出老师家门时,他说:“你偏爱算数,说明你对中华文化了解还不够多不够深,这是我经常看的中国古典文学四大名著,你要利用课余时间多看几遍,对将来学业肯定有帮助”。把书递给我后就挥挥手向我告别。那时农村的孩子家里都较贫困,哪里买得起大部头小说,有几本小人书看就行了。我对中国古代文学情感的培养就是从老师那次挥手送我四大名著时开始的。第二次是我考上县城重点高中后,老师送我时递给我一个纸袋子说:“这里面装的是‘文革’前历届高考题,现在已恢复初中考高中,将来肯定会恢复高考,这本试卷将来对你参加高考肯定有用”。然后同样是挥挥手向我告别。果然,这些试卷对我在部队参加全国高考起了很大的帮助,那一年高考我居然上了分数线,只是因多种原因为未被录取。第三次是我当兵时,老师专门到我家里送我,他拿着一本爱不释手的《二胡演奏技巧》送给我:“说这本书除了二胡技巧,还有很多名曲,我平时拉的曲子这里面都有,你到部队后业余生活肯定单调,这本书对你提高二胡演奏水平、丰富部队业余生活定有帮助。我明天要上课就不送你了,部队的事我帮不上你,希望你在部队锻炼成才”。说完还是挥挥手向我告别了。第四次是我转业到省城工作后,回到县城去看望早已退休的老师,老师激动地说:“你工作那么忙还来看我,我怎么受得起啊”。我说:“您对我恩重如山,这些年我都没有拜访您,对不起您”。老师说:“你能成才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以后不要来看我,有事打个电话即可”。临别时,老师从书房中拿出一本名为《用人古鉴》的书给我说:“你从事的是人才工作,这本书记录了古代识人用人的方法,希望对你有借鉴作用”。我看着老师用发颤的双手把书递给我时,鼻子一酸,眼睛湿润地说:“老师您的手怎么了?老师说“人老了身体有些毛病很正常,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把工作搞好就行了,下次真不要来看我,让我给你留下个健康的形象吧”。说完老师站起来要送我了,我也担心呆得太久而影响老师休息,便起身告别道“老师,保重”。老师微笑地挥着手目送我离开。我深知以后很难看到老师了,因为老师总是想把自己完美的形象留给学生。
老师的挥手情不仅表达了对学生的爱护之情,还通过急学生之所急、帮学生之所需的方法,增加了这份情感的金子般的成色。受老师的教育和影响,这种“雪中送炭”的助人方式成了我在工作中关心干部、帮助同事和亲朋好友的常用方法。
挥手情是同学纯真之情
我没有在地方上过大学,从小学到高中,我都十分珍惜上学的时光,但最让我难忘的是在高中就学的岁月和高中的同学们。上小学和初中因年龄太小,与同学玩的都是小孩子的事,高中学校在县城,校园生活很丰富,上学时有乡下人进县城的感觉,同学们既褪去了童年的稚气,又没有被社会的世俗所染,相互之间在学习和交往中产生的情感是最纯真的。高中毕业离校时,大家只是简单挥挥手就分别了,好像是放寒暑假下学期还会相聚一样的感觉。毕业后,城里的同学响应国家号召下乡插队了,农村的同学回乡了,同学们组团相互探望,像是参加学校组织的学农活动,分别时大家仍然是简单地挥挥手,心想,反正隔一段时间还会相见。直到同学们有的考上大中专学校、有的参军后,大家才感觉到了分手的时候。送别上学、参军的同学时,能来参加的同学都来了,临别的那一刻,双方一边挥手一边流着不舍得眼泪喊道:“再见,保重啊”。上学毕业和参军转业退伍的同学们陆续回来了,很长一段时间未见的相见握手和分别挥手的情景又呈现在同学们的眼前。自此以后只要有同学提议相聚,大家都会尽量赶来,同学们每次重聚不是为了炫耀自己,而是找回当年那段最难忘的岁月,延续最纯真的感情。每次同学们相聚除了简单聊一下各自的现状外,多数话题都是回忆当年在学校的一举一动,老师的教学水平、同学们的学习成绩及特长、男女生的长相、学工学农学医的感受都是大家议论的永恒话题。为了助兴,大家餐叙后把桌椅往旁边一推,腾出空间,会唱的吼上几首歌,会跳的转几圈舞,无拘无束的同窗之情在每次的相聚中得以升华。几十年不间断的同学相聚,分别时都是一边挥手一边说再见,大家的挥手真是为了再见,而不是为了不见。
同学的挥手情,是世间难得的纯真之情,她使我面对社会上不管有多少复杂的情感,都能努力用这份纯情对待周边的人,团结了同事,赢得了朋友。
挥手情是战友珍贵之情
我参军的部队在西北戈壁滩,我和战友们吃的是粗粮,住的是钢架房,训练场上时常头顶烈日,脚踩沙漠热浪,面遇飞沙。战友们面对生活,大家同甘共苦;面对利益,大家官兵一致;面对困难,大家相互帮助。在艰苦环境下形成的战友情,是一种牢不可破、同志加兄弟的珍贵之情。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新兵来老兵走是部队的常态。部队的官兵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转业退伍到地方后相互间就很难见面,有的甚至终身未见。因此,战友之情在分别时表现的尤为感人。我入伍时分在连队一排一班,班长素质高,对战士们十分关心,我们班团结的像一个人似的,各项考核年年全连拿第一。班长复员离队那天,全班战士依依不舍,临上车大家相抱而泣,班长突然下了一声立正口号,向大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喊道:“一班一班,争一夺冠”。以此希望一班保持敢于争先的斗志。全班战士急忙擦干眼泪齐声喊道:“一班一班,争一夺冠”。随后班长一脚蹬上卡车,转过身强忍着泪水向战士们敬上最后一个军礼,相互间的军礼持续到看不见远走的军车才礼毕。这是我看到的最庄严最给力的“挥手”告别的情景。我入伍第三个年头母亲就去世了,我的一位战友得知我家里有年迈的父亲和未成年的弟弟,便悄悄寄了300元钱给我家里。那年当战士每月津贴费为八元钱,他把入伍前带来部队的一些钱和平时节省的津贴费全部寄给了我父亲,半年后我才知道。我要向连队报告他助人的事迹,他要求我千万别说,谁让我们是战友。后来我调到上级工作,他因公伤住进了医院,我去看望他,分别时他要到门口送我,医生劝他腿还未好不能行走,他坚持拄着拐杖送我到门口,因受伤他的声带发不出声音,只能挥手向我告别。我看他身体一边靠在拐杖上一边挥着另一只手送我时,禁不住流下了感动的眼泪,这是最无私的触动我灵魂深处的挥手情。一位担任师级干部的首长,平时对部下要求十分严格,很多人见了他都远远的绕道走,我因工作也经常被他训的狗血淋头,我是在骂声中成长的,后来在单位成了一名骨干。听说我转业第二天要离开部队,他突然决定请假坐火车送我一段路程。从兰州到西安这段路上,平时少言寡语的首长一路和我谈笑风生,一会儿叮嘱我要发扬部队优良传统,到地方好好工作,一会儿嘱咐我要注意身体,多关心家人。在西安分别时,他站在站台上向我挥着有力的大手,列车缓缓开动后,当我从车窗探出头向他挥手告别时,只见首长正追着列车挥着手送我。这是我遇到的级别最高的首长送别下属的挥手情,体现了首长严格要求与爱护部下的完美情商。
战友的挥手情,体现了为了保家卫国可以同生死共患难的过命之情,体现了不可复制不可超越的高尚之情。这一情感始终是我甄别虚情假意、以心换心善待他人的根本保证。
挥手情是夫妻恩爱之情
我与妻子结婚几十年少聚多散,因工作需要分别时多数是相抱后而别,但也有几次令人难忘的挥手告别。军人的奉献,不只是个人的奉献,是整个家庭的奉献,是几代人的奉献。被部队紧急任务召唤,新婚第二天我就要返程归队,怕耽误我坐车赶回部队的时间,还没天亮妻子就做好了早饭,饭是一碗面放了两个荷包蛋,妻子是希望我在部队平安、身体健康,妻子拿着行李送我到门前说一路保重,相互拥抱后,我急忙下楼,当我准备上车转过头时,看到妻子从窗户探出头流着泪水向我挥手,我放下行李,准备跑回家安慰妻子,妻子却说:“赶紧走吧,晚了赶不上火车了”。说完一转头把窗户关上,我知道这是妻子怕我看到她不舍的状态而影响归队,于是很下心上了车,这时天正下着雨,我仿佛感到雨水和妻子的泪水淋湿着我的心。女儿出生一年多未见面,妻子带女儿来到部队探亲,自己却在几百里外的训练场,妻子假期快到,与训练归队的我只呆了几天又要回家了。这次分别是妻子是用手扶着女儿的小手向我挥手告别,新婚分别时,只有妻子一个人向我挥手告别,现在却是大手牵小手向我挥手告别,看到妻子流着眼泪的情景,听着女儿喊着爸爸再见的声音,我既为自己做了父亲而高兴,又为没有尽到为夫为父的责任而内疚,好在妻子从来没有怨言,还经常教育女儿说:“爸爸是军人,是好人,你要理解爸爸,长大后要像爸爸一样有出息”。转业后,我从省直机关重要部门调到市一级工作,很多人不理解,各种议论都有。妻子怕影响我的心情,劝我要想得开,我说:“没事,服从组织安排是党员应有的觉悟,到下面工作对自己锻炼更大”。上任那天,妻子请了个假来送我,这次分手送别妻子没有流泪,只是笑着挥手说:“保重身体,好好工作,等你工作安顿好后我带着孩子去看你”。我常对妻子说:“有你真好”。有一次我对她说:“这辈子欠你太多,下辈子你当丈夫我当妻子”。她笑着说:“就你嘴甜,你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干,你当妻子这个家就乱了,如真有下辈子还是我当妻子吧”。
妻子的挥手情,是妻子深爱丈夫之情,是家的温馨之情。俗话说妻好家旺,家有千万金,不如家有一贤妻。妻子对我的恩爱之情,保证了我毫无后顾之忧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努力工作。
挥手情是同事高朋友谊之情
有人问我在竞争激烈、名利地位被许多人看得过重的今天,同事之间还有真正的友谊吗?我问答说不仅有,而且同事之间重友谊轻利益还是主流。我有一位同事是我工作上的领导和恩师,是他建议把我从基层调到省直机关工作,他当重要部门副职时,我还是处级干部。当时组织上要公开选拔一批领导干部,从我所在单位拿出一位部门副职公选,如果被公选上,排名就会在他之前,恩师却不顾个人得失,力推我参加公选,结果我还真考上了,一年后组织上调我到市一级工作,他担心我想不开,在我赴任的前一天晚上专程到我家看望我,他说:“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你要相信组织,也要相信自己会干好”。我说:“感谢您一直对我的关心,组织上已经给了我一次成长的天大机会,我感激都来不及,没有任何怨言,我定会努力工作,感谢组织的信任”。到家门口分别时,他挥挥手说:“回去休息吧,我会抽空去看你”。无独有偶,我的另一位同事在我原来的单位工作了很久,提升的条件早已成熟,单位缺一名副职,新来的领导征求他谁担任此职位合适,当时我已到市一级工作了一段时间,单位主要领导刚来不久,对我不了解,这位同事也是不考虑自己有条件在本单位提抜的因素,向组织上推荐了我。他下基层只要到了我所在的市都会来看我,挥手分别时说的都是一句话“相信你干的会更好,我们都支持你”。还有一位同事曾经是我的部下,我们经常一起研究工作,我到市一级工作后,他经常不由自主地走到我曾经呆过的办公室,当看到在办公室的人已不是我只好摇摇头离开。他长期从事文字工作,经常下基层到我工作的地方调研、总结推广经验,以实际行动支持我的工作,他的职位和水平已超过我,但每次分别时都挥手说到:“老师多保重,下次再来看您”。我说:“老师不敢当,现在你可以称得上是我老师了,以后相互称职务吧”。这位同事说:“老师永远是老师”。看到同事庄重真诚的表情,一阵热流涌上心头,心想多么重情的同事啊,此生得一知己足矣。我有一位高朋虽不是同事,但却是我的导师。我的机关写作水平的提高都是他一点一滴教出来的。他在京城工作,每年与我相见的机会很少,但每次见面都会问我最近写了什么文章,我把文章的初稿拿给他看时,他都会从文章的立意、框架、主标题、分标题以及语言的组织等方面帮我指出问题,提出修改建议。每次分别时,我要送他上飞机、火车,他都婉言谢绝,最后挥手告别时总是夸我文字水平提高很快,希望我坚持下去必有所得。最近他又指点我如何搞文学创作,鼓励我写出更好的作品。
同事、高朋的挥手情,是在长期的工作和交往中结下的工作第一、友谊第一之情,是同事之间朋友之间和睦相处、团结共事的润滑剂和溶合剂,我正是凭借这种革命友谊之情,获得了恩师、同事和高朋学业上的指点、工作上的支持、生活上的帮助。
挥手情是乡亲关爱之情
我家所在的小山村民风淳朴,乡亲们个个心地善良,哪家有喜事,都会普村同庆,哪家有困难,都会尽力帮衬。母亲去世后,我在当兵,弟弟外出学艺,村里各家各户便挨着请父亲到他们家吃饭,父亲的衣服脏了抢着洗,每年春节,村里人都会轮流送几套新衣给父亲过年,邀请父亲到家里吃年饭,我和弟弟成家后要接父亲回城里居住,父亲说他离不开母亲,后来一直过着吃“百家饭”的生活,直到父亲走不动了,才肯到弟弟家生活。父亲去世后,每到清明节村里的人都会自发的帮助锄扫通往我父母墓地的路。我参军时,全村人敲锣打鼓放着鞭炮到村头送我,齐齐挥着手大声喊道:“孩子保重身体,到部队要有出息,不要担心你父母亲,我们会替你照顾好老人”。转业回地方后,我每次回村里一进村见面的乡亲都会拉着我的手问寒问暖,返回城里时在家有空的乡亲都会到村口送我,一边挥着手一边说到:“你在外当干部了,别忘了乡亲们,常回家看看”。看着每一次相送时乡亲们真诚热情面孔,我都感动的热泪盈眶,挥手说道:“大家回去吧,我忘不了你们”。我心想自己没有帮家乡做一点事,乡亲们却如此关爱我,多么好的乡亲啊。我现在退休了,既想常回去看看乡亲们,又怕见着他们帮不了乡亲们的忙,最怕是不知哪次见面又少了一副纯朴可敬的面孔。
乡亲们的挥手情,是关爱游子之情,这是一种弥足珍贵的乡情。这种情感使我的不孝之心得到不少慰藉,使我家国情怀日益浓厚,使我感到父母虽已逝但家还在,使我始终不敢忘根忘本。
挥手情是缘情。一辈子相识的人不会超过万数,能够相互挥手告别的是有缘人,世人应珍惜每一次的挥手,珍惜由缘分而结下的感情和友谊。
挥手情是真情。挥手是相互的,只有真情才会使有缘人常相聚、分别时常挥手。没有真情,挥手只是做做样子,有一次就很难有下次。真情永恒才能挥手常见。
挥手情是思念。真情的挥手都希望彼此再见,挥手总是有限的,思念却常存。相见时难别亦难。世人得知此两难,不如相处时抓住机会,多给对方心灵上的沟通、情感上的增进、工作上的交流。如此,哪一天不能再聚首再挥手时,思念就会少一些遗憾。
挥手情是祝福。带着真情挥手,都是希望对方事业成功、家庭幸福、身体健康。彼此双方都应珍爱这种祝福,把分别时的不舍化为前进的动力,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创造出辉煌,不辜负相互间良好祝愿。
挥手情体现出来的“七情”,是我前大半生的情感经历,也是每个人在人生中或多或少都会遇到的情感,是充满正能量的感情体系。倘若国人都拥有和珍惜“七情”,家庭就会更和睦,社会就会更和谐。“七情”的本质是爱,是每个善良人都拥有的,国人既要珍惜增进“七情”,又要把这种朴素珍贵的情感融入爱党爱国爱军队爱百姓的大情怀,满怀激情地努力为党工作、尽力报效祖国、竭力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