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响起来
文/石清华
虽然是双休日，但起来得比较早，连孙子雅各布也不能睡到自然醒。稍做准备，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去参加活动。
来到小学校门口，但见彩旗飘飘、人头攒动。大中小班的各位老师，对前来参加活动的宝贝、家长笑脸相迎，并带到划定的区域。分配了任务的家长，则跟随老师去做相应的准备。
“喻家山幼儿园第一届亲子篮球嘉年华现在开幕。升国旗、奏国歌。”
四个一身红装、貌美如花的幼儿托举鲜艳的国旗，有模有样地迈着正步，走向旗台。偌大的体育场上，万籁俱寂、鸦雀无声，可能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也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国旗在浑厚雄壮的乐曲中缓缓而稳健地上升，在众人瞩目中猎猎招展。
国旗下讲话，成年人耳熟能详。这铿锵有力、激情飞扬的话语，对于那群懵懵懂懂的娃娃们，将在暑去寒来中积淀，定然会绽放无比壮丽的情怀。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中（三）班的小朋友，请大声喊出你们的口号。”
“中三强，中三棒。中三必胜，运动健康。”
清脆、清新、清晰的歌唱响起来，汇成一股洪流，奔向远方。
这二十几个一米多高，头戴形似孙悟空花帽子的蓝色头饰，上着青底白条纹外套，下穿蓝色短裙或短裤，手舞着蓝黄红彩带，跟随旗手笑嘻嘻地走过高大的主席台，宛如一片片轻轻飘过的云彩。
“下面上场表演的是中（三）班的小朋友，希望大家喜欢。”
雅各布站在前排第一的位置，微微笑着面对观众。本就红扑扑的圆脸，淡抹腮红，更加妩媚。我喜上心头，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哪知这孤掌之声如细胞呈几何级数地分裂，放射性地散开去，以致“啪啪”之响淹没了整个体育场，也许热闹了世界。
小朋友们每人两手抱着一个蓝白相间的小篮球，在柔和的乐曲节奏中，紧跟老师的动作，转着圈儿拍球。这可是雅各布的拿手好戏，他告诉我们：他所在的位置是因为球拍得好、投篮也不错。
这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只是练得多一些而已。在七八个月大时，妈妈便买了个花皮球，放在面前不远处，鼓励去拿，以此训练他爬得快一点、身体强壮一点。花皮球很淘气，刚要抓到时却滑着滚走了，再爬、再抓、再滚，终于可牢牢地抓住了。步履蹒跚时，即在家里拍皮球，爸爸妈妈坚决制止：不能拍，会影响楼下的叔叔阿姨们。能跑小碎步了，抱着小篮球，一出楼栋门，就拍了起来。右手拍、左手拍、左右手交替拍、两手同时拍，直拍得调皮的小篮球服服帖帖。一拍起来，小篮球就像粘在手上一样，总不肯离去。
“爷爷，帮我数，看一次能拍多少个。”
“好的。”
“开始。”
“1、2、3……123。”
小朋友们开始拍几下还比较整齐。拍了几下后，有的球开了小差，小朋友赶紧抓回来继续拍；有的球滚到了方阵外，小朋友抬头四面寻找，不见踪影，“哇哇”的哭声响起来，工作人员弯着腰，迅速将球递给小朋友。这些小篮球在比赛时也只是偶尔淘气，绝大部分时候都听使唤，陪着娃娃们欢笑。
“下面表演投篮。爸爸站着，伸出两臂做篮筐，孩子投球。两分钟内看谁投中的多，请工作人员记数。”
雅各布“呵呵”笑着：我准能得冠军。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经常带他去小区游乐场拍球、投篮。开始投二十几次中一个，每投中一个时会“哈哈”大笑着去捡球。到后来可连续投中几个球，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有次连中四个后嘻嘻哈哈地跑去捡球时，一下碰到了挂篮筐的墙面上，“哇哇”的哭声响起来。我赶紧查看，还好，只额头上微微一点红迹，略过了会儿，红迹变淡。
“宝贝，爷爷的神风一吹就好了。”
随即轻轻地吹一口仙气：“不疼了吧。”
“不疼了。”说完又嬉笑着投球去了。
活动结束，雅各布得了一枚塑料制作的、金光闪闪的奖牌。儿媳妇号令：去向阳酒店。
雅各布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妈妈引路，爷爷奶奶左右护卫。雅各布把奖牌从脖子上取下来，“嘻嘻哈哈”地叫着：“妈妈，你看。”
妈妈竖起大拇指：“宝贝，只要努力，以后会得更多的奖牌。”
宝贝将每人叫上一遍后，抓紧奖牌的黄色带子，将奖牌舞动起来。旋转的奖牌，闪烁着金光。正兴致勃勃地舞着奖牌时，突然“哇哇哇”地哭声响起来。
“怎么哭了？”
“打疼了。”
“什么打疼了？”
他拿着奖牌指着额头。哦，原来是在舞动奖牌时，奖牌碰到了额头上。可能碰疼了，额头正中有个红红的奖牌印迹。
这清脆的哭声响起来，回荡在天地间，也充满了欢乐。
（2024年11月3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