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好文计划#中苏最大的陆上海关满洲里在蒙语中是泉水的意思,1901年中东铁路西部线建成,这里成为俄国进入中国东北地区的首站,后演变为中苏、中俄海关。


1964年9月的一天,载有番茄、豆角、猪肉等农产品的10多车皮火车从满洲里缓缓出关,驶向苏联,这是中苏两国例行的贸易活动,几乎每周都会发生。中国向苏联出口农产品偿还因抗美援朝和工业发展对苏联欠下的债务。

按照以往惯例,苏方简单确认没有问题后,会换装火车底盘、车轮和司机,由苏方人员驾驶火车进入苏联,这样的交接已经好几年,很多次了。

中方车长关少鹤对此早已轻车熟路,唯一让他感到麻烦的是每次在边境线上更换火车底盘和轮子,简直是没事找事。全球通用的火车轨道标准间距为1435毫米,苏联使用的轨距为1524mm的宽轨,所以中国火车进入苏联时是要换轮子的。

背后原因是苏联从建国开始就不断打仗,从卫国战争打到二战,面对的外部威胁很多,自身也是喜欢惹事生非的主,加上拿破仑和希特勒两次入侵留下的阴影,苏联是未雨绸缪,坚持国内的铁轨全部使用宽轨,防止敌国入侵时能直接使用他们的铁路系统完成一次性调集、运兵和后勤。

这一次交接,关少鹤发现一个奇怪的点,苏方边境人员全是新面孔。“居然换得这么彻底,一个老朋友也没有。”关少鹤四下张望后嘀咕道。

关少鹤接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但苏方士兵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就在关少鹤纳闷之时,两名苏军士兵提着一个竹框过来,接着苏军军官从兜里掏出一个仅比手镯大一圈的铁环,拿起车上的番茄一个一个的比划,大的不要,小的也不要,刚刚好的才放到竹框里,接着又对另一节车厢的苹果如法炮制。对于猪肉,苏军军官不用钢圈,换作一把尺子测量起猪肉的膘厚,大于4公分的才接收。

关少鹤心想:我看你要玩什么花样。苏军军官慢悠悠的检查了一会儿后,对关少鹤说:“照我这个样子全部自查和筛选,只有大小、厚度合适的我们才接收,其余不合格的全部退回。”

“你们这是在玩我们。”关少鹤愤怒了,苏军军官歪着头耸了耸,意思是你能拿我怎么办。苏方边境人员拒不让步,这类农产品和肉类不能久放,9月的天气很容易变质,我方不得不一车皮一车皮地拉回来,但问题是后续怎么处理?

再拉回国吗,费时费力,半道上可能早坏了,扔了?谁敢啊。周总理听到汇报后,稍加思索直接下令:“就地清空火车,农产品全部倒入最近的海里。”我们不会惯着。

很明显,这是苏方人员的故意刁难,背后的原因是大国博弈和中苏关系的变迁。


其实早在几年前,中苏关系就开始交恶,毛主席未雨绸缪,说:“东北平原的地理特性是无法防御装甲部队的,如果苏联打我们,新疆、黑龙江,甚至内蒙古都将很快沦陷,西安将是我们的前线。”

对此,我国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建设“三线”运动,将要害工业和科研设施从沿海地区迁移到内陆省份——云南、贵州、四川。西南三省疆域宽阔,人口上亿,自给自足,且地势复杂,山林沟壑众多,非常适合游击战,任谁来都有一战之力。

中国其他地方即便打没了,只要这三个省还在,放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这种规模的疆域和人口数量都能支撑中华民族重返巅峰,所以中国很早就定下基调,西南不灭,中华不亡。

当时我国发动“三线”建设的口号是“防范美帝国主义,美国是全世界人民最凶恶的敌人”,然而实际上,这些要害设施迁移的新址,反而更靠近美国在东南亚的空军基地 ,更接近美国空军的打击范围。

当时甘肃省酒泉和四川省攀枝花同时列为建设一个新的钢铁联合企业的候选者,最优先考虑的厂址是酒泉,且已真金白银投资两个亿,但最后全部拆除搬到攀枝花。地理位置上,酒泉距离苏联近,攀枝花距离美国在泰国和南越的空军基地更近。

这样的选择不难看出,尽管我们嘴上说着要和美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实际上我国当时涉及的所有国防工业布局,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只要能够远离苏联空军基地就行,哪怕靠近美国空军基地亦无妨。可见,苏联已经被视为中国未来的头号敌人。

在1964年开始,苏联向中苏和中蒙边境地区陆续增兵,中国和蒙古之间的边境线足足有4500多公里。在这条边境线上,从1964年到1969年,中国和苏联之间发生的摩擦事件数量高达4189起。

不仅如此,苏联还对我国玩“釜底抽薪”这一招,频繁策反我国新疆地区的群众前往苏联定居。苏联地广人稀,为了增加人口,居然在边境线上架起高音喇叭,毫不避讳地天天大喊“张开手,迈开腿,越过边境线就是苏联大国民,工作房屋随便选,黄油面包随便吃”。

老百姓习惯留守故土,且对于喇叭里宣传的东西半信半疑,为此苏联安排细作回来沿村宣传:“我是从苏联那边回来的,亲眼看到苏联那边把房子和帐篷都搭好了,过去就分房子,想住多少,就住多少。边境上已经摆好了奶油面包,牛奶香肠有的是,不要钱,随便吃,随便拿!那边已经进入共产主义了!”

衣食不缺这对当时经济条件相对落后的我们而言是极大的向往和诱惑,加上这些细作还出工出力帮助当地百姓打包、搬家,有不少人动摇了。


人都是有从众性的,有了第一家就会有第二家。越来越多的、不明真相的人被蛊惑,左手提着鸭,右手握着鸡,拖儿带女,赶着牛羊,坐着“二牛抬杠”的大木轮车浩浩荡荡涌向边境线。

边防人员拼命劝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眼看局势越来越严重,情况上报中央,毛主席气得拍桌子说:“我不相信那边就是天堂”,他指示边防人员“不要阻拦,不要开枪,让他们走,迟早他们会有后悔的一天。”

一语成谶,谁会想到30年后的1991年苏联解体,卢布疯狂贬值,苏联百姓民不聊生,吃喝都成问题。这些当初离乡背井,数典忘祖的人再次拖家带口来到中苏边境,吵吵闹闹要求回国,理由是“我们本来就是中国人。”

我方的回复是你们已经失去中国国籍,概不接待。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同甘共苦你不在,荣华富贵你不配。

当时在苏联“共产主义,按需索取”的引诱之下,新疆地区从阿尔泰、塔城、博尔塔拉到伊犁四个地区,二十几个县的人在三千多公里的中苏边境上,如潮水般涌动了三天三夜,滚滚而去。

期间,苏联边防人员白天用巨大的广播声指示方向,夜间打开探照灯,一道道光柱射入中国境内几公里远,一路徐进为逃跑的人指明方向。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伊塔事件,它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大的一次国际间边民外逃事件,中国共有边民六万七千余人逃到了苏联,也是中苏边境由局部紧张转入全线激烈冲突的导火索。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面对苏联数次的挑衅、打脸,是可忍孰不可忍,1969年“珍宝岛事件”爆发,3月2日,忍无可忍的中国边防军在这个小岛上,伏击了入侵的苏军,杀死了31名苏联边防军。

两周后,在这个小岛上烽火四起,准备充分的苏军动用了坦克、装甲车、飞机和当时的“秘密武器”——BM-21火箭炮猛轰中方阵地,解放军使用了反坦克炮、无后座力炮等轻武器和岸上的纵深炮火进行对攻。

在随后几个月的时间里,中苏双方爆发多次冲突,苏联号称击毙中国士兵1000多人,自己伤亡仅数十人,但苏军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指挥官边防总队长列奥诺夫上校被解放军击毙,且一辆当时最先进的T-62坦克被解放军捕获。

基于这些,一直以来各国专家的估量是“珍宝岛事件”中苏联吃了大亏。因为还有一个论证就是苏联准备动用核武器,以苏联一贯的行事风格,只有打急眼了才会叫嚣上核弹。


中苏这次大规模军事冲突发生后,中华人民共和国与苏联其实都非常忌惮对方,在边界部署了重兵提防。苏军当时驻亚洲部队总兵力约118万人,有超过一半的兵力,大约67.5万人部署到中苏和中蒙边境,配置了大量的坦克、装甲车,苏联的部署和当年打击日本关东军的战术一模一样。

中国军队的机械化程度相对低,面对苏军的钢铁洪流,质量不够只能靠数量取胜,我方在中苏边境上部署了超过200万以上的兵力。

面对能正面力抗美军的中国陆军,而且数量是极其悬殊的人海战术,苏联也是难受至极,没有必胜的把握,也怕中国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主动进攻就麻烦大了,两国那么宽阔的边境线根本防不胜防。

于是苏联人准备先下手为强,对中国的北京、长春、鞍山、酒泉、西昌、罗布泊等地实行核打击。苏联担心引发全球核战争,于是提前通知美国:“我们这次是对中国动手,不是打你们,不用担心和恐慌。”

但美国总统尼克松知道这事后,一方面担心爆发核战争会打开潘多拉宝盒,中国的反击会把全球拉入核战争。因为各国对核战争的设置是我被核攻击了,不管攻击来自哪方,我的核反击是针对全球的。这种核战争策略的目的是把所有人绑到一辆马车上面,生死与共,免得有人乱来,防止中途跳车;

另一方面尼克松抱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宗旨,坚决反对,威胁苏联:“中国在美国的核保护下,如果苏联核打击中国,美国就核打击苏联。”

尼克松将苏联计划核打击中国的消息通过媒体渠道知会了中国,中国的核导弹部队(二炮)立刻进入了全面核战备状态,往边境线急行军。当时中国的导弹制导技术还不咋的,那就选择抵近了干,用距离弥补射程,这次行动和战备在二炮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毛主席公开讲话,表示如果中国受到核攻击,存活的军队和国人第一时间全部冲入苏联,进行游击战,因为中国大陆已经被核污染,不适合生存,干脆就直接去到苏联国内抢夺生存空间。

我国随后将这份作战计划印成小册公开发布,苏联人听到这样的战术后瞠目结舌,面对中国的“移形换位”加“釜底抽薪”,苏联不得不按下暂停键,重新审视核战争的必要性和后果。

经历了苏联的核讹诈,美国的橄榄枝后,中国开始重新审视国际关系。毛主席投桃报李,与美国和西方阵营发展关系,邀请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同英、日、德、澳相继建交,与这些国家一起提出“一条线、一大片”的构想,即美国、日本、中国、巴基斯坦、伊朗、土耳其、西欧结成准联盟,共同对付苏联的全球扩张势头。

话说回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所以在中苏交恶的这段时间里,打归打,闹归闹,但相关的协议和非军事领域的经济往来还在继续。

中苏在抗美援朝后面的一段时间里,关系非常融洽,交谈甚欢,曾签署了大量的军事、工业贸易协议和合同。中苏都是大国,打起来很容易两败俱伤,让美国渔翁得利,所以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不想完全拉破脸,一方面高喊着炸平你,弄死你,一边在没真心或真能弄死对方之前,继续心照不宣地履行相关协议和约定。

不过心里难免不舒服,给对方一点小难堪或者故意找茬,于是出现了本文开头一幕。面对这类“损招”,我国后续干脆不搭理,大不了不出口了,那个时候不像现在,可没有生产过剩。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1990年,中国和苏联又发生了国家间的债务,不过这次双方角色互换。中国通过改革开放经济腾飞,物资丰富,苏联却发生了严重的日用品市场紧张,我国“大人不记小人过”,以记账的方式向苏联交付了一大批价值不菲的生活日用品,但是随后苏联就解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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