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这一句电视剧的台词,让全国人知道济南有一座大明湖。最近,在济南大明湖南岸的正谊广场,竖起了一座巨大的夏雨荷雕塑,让人感觉突兀。大明湖也知道用这一句电视剧的台词来宣传大明湖,在北岸东部重要的建筑旁边,改造成雨荷亭,在济南好多后建景观,都有意无意地让人想起凭空虚构的小说人物夏雨荷。
因为夏雨荷,让全国人民知道了在济南有一座美丽的大明湖,却很少有人知道,济南人差点失去了大明湖,是因为一个人,让大明湖重生,直到现在,大明湖越建越美,才成为济南的象征。
今天要说的这个人就是牟宜之,山东日照人,生于1909年,因为他的姨夫是国民党的元老人物,所以在1924年随姨夫来到了济南,1925年就读于大明湖南岸的正谊中学,校址就是今天的正谊广场,也就是这两天树夏雨荷雕塑的地方。
上世纪20年代的正谊中学,成为我党的秘密联络点,牟宜之在那时候接触了我党人士,成为坚定的革命者,抗日战争爆发后,被国民党任命为鲁西北的一个县长,在那里他以国民党县长的身份组织抗日,暗中支持八路军,曾把10万元大洋送给八路军,帮了大忙。后来到沂蒙山区抗日根据地工作,1945年抗战胜利后,又回到济南,任新四军兼山东军区驻济南办事处主任,参加了军调处执行部济南小组的工作,内战爆发后到东北工作,1950年又回到济南,担任济南第一任建设局局长,为济南的城市建设做了很多工作,保护了许多济南的历史名迹,包括大明湖。
大明湖在济南存在很长时间,但是到了清末民国时期,大明湖已被分割成许多块的湖田,只有几条水沟相连,老舍在济南时期说大明湖“即不大又不明还不湖”,在建国前后,大明湖经常於塞,夏天一旦下雨,就形成水灾,垃圾随雨水冲到大明湖里堆积,环境十分差,基本上是害湖了。
在济南刚解放的时候,大家都说应该把大明湖填平了,当时的情景就算是放在今天,也觉得应该填平了盖楼,但是,作为建设局长的牟宜之力排众议,主张迁走北岸的居民,开挖大明湖,这才有我们今天看到的水面相边的大明湖。由于济南城墙在1928年被毁后主就难以修复,在牟宜之的主张下拆除了城墙,用城墙的石头砌成了大明湖的北岸,今天我们在大明湖北岸水边看到的石岸,还是那时候砌垒的。在牟宜之的筹划下,把文庙的牌坊修复后移到大明湖南岸,也就是今天我们在南门看到的那个牌坊。
所以,今天的济南人,最应该感谢的是牟宜之,要不然今天的济南就没有大明湖了,即便电视剧台词怎么说,到济南看不到大明湖,也流传不下来。
有一个说法,说是因为牟宜之与诸城的一位女人物在山东海边认识,彼此熟悉,在延安的时候,他是反对他们婚姻的人士之一。在济南当建设局长的时候,把四里山的女人物母亲坟墓当成无主坟迁走了,得罪了女人物。1957被划成右派,再加上他长期在国民党那边工作,历史不容易说清,被送到东北的齐齐哈尔农场劳改。牟宜之的儿子接受采访时说,在东北劳改,年龄大也做不了重劳动,负责看场里晒的粮食,看不住,小孩子们去偷粮食,赶不走,十分无助。
1974年的时候,听说有一位领导恢复工作了,写了一封信,领导看了后,想起他在鲁西北为八路军送上10万银元的事情,领导特别批示:一定要照顾好牟宜之全家。牟宜之这才又回到了济南生活,不幸于1975年突然脑溢血去世,终年66岁。
牟宜之在济南读书成长,又多次到济南工作和生活,为济南城建做出了重要贡献,只为济南人保留和建设大明湖这一项,济南人就应该给牟宜之建一个雕塑,可悲的是,在济南大明湖周边,到处能看到夏雨荷,就是看不到关于牟宜之的记载,即便正规史料,或者官方媒体,也很少有人写到牟宜之为济南做出的贡献,牟宜之纪念馆在日照,在济南没有注意到有纪念牟宜之的建筑或者活动。今天为夏雨荷树雕塑的地方,是正谊中学的旧址,在这个学校里,那多么知名人物都在这里读书学习,包括牟宜之,而我们在这个十分显眼的地方,为一个言情剧中的虚构人物树那么大的雕塑,实在令人深思我们该为后人传达什么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