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 | 中华文明起源进程中的东夷文化

东夷，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名称，在中华文明的历史长河中熠熠生辉。2018年7月10日，“礼出东方——山东焦家遗址考古发现展”在中国国家博物馆拉开帷幕，展出了入选“2017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山东焦家遗址400余件珍贵文物。那些来自五千多年前的玉器、陶器，再现了生活在泰沂山脉以北的东夷先民的智慧创造与生活场景，令每一位参观者对中华五千多年文明心生礼敬。

山东是东夷文化的发源地和核心区域。自1928年位于今山东省济南市章丘区龙山街道的城子崖遗址被发现与发掘以来，随着田野考古工作的推进，考古工作者以大量考古成果为支撑，在山东确立了后李文化、北辛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和岳石文化的史前文化谱系。这片史前文化区被考古学界称为海岱东夷文化区，简称海岱地区。山东大学文化遗产研究院院长方辉主持、参与了海岱地区的多项重大考古发掘与研究项目。就海岱地区考古发现所体现的中华文明起源脉络等相关问题，本报记者采访了方辉。

关于东夷的研究，有两个特别重要的视角：其一是东夷文化的特质以及东夷文明的起源和发展；其二是在东夷与华夏的交往交流交融过程中夷夏的互化融合。诚然，这两个方面是有交叉、有联系的。我们这里主要从夷夏互化融合视角来探查东夷的发展变化。

东夷文化是先秦海岱地区土著居民创造的自成体系、一脉相承的地域文化。东夷历史悠久，山东沂源县发现有距今60万年前“沂源猿人”的文化遗存，尤其在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时发展强盛，对华夏文化产生过重要影响。秦统一六国后，东夷部族最终融入华夏民族，是中华早期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

由于历史传统与地理位置的不同，商周时期各地原有文化融入中华文明的路径不尽相同。在海岱地区，西周晚期与春秋时期是东夷文化融入中华文明的重要阶段，以考古学视角看，这一地区东夷文化的发展，在该时期的铜器墓上得到较为明显的体现。通过研究铜器墓的历时性发展变化，可以揭示该时期东夷文化演进与夷夏融合的过程，为探讨东夷文化与华夏文明的关系提供一个新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