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快讯!美媒:拜登夫妇欢迎特朗普夫妇回到白宫)
【环球网快讯】美国候任总统特朗普就职典礼将于当地时间20日举行。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即将离任的拜登夫妇于当天上午欢迎特朗普夫妇回到白宫。
同样报道该消息的英国天空新闻网称,拜登夫妇在迎接特朗普时,拜登对后者说“欢迎回家”。
当地时间1月20日上午,即将离任的拜登夫妇欢迎特朗普夫妇回到白宫。图源:外媒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美国候任总统特朗普和其夫人梅拉尼娅20日上午早些时候前往白宫附近的圣约翰教堂,参加宗教仪式。按照惯例,仪式结束后,候任总统、副总统和他们的配偶将前往白宫与现任总统等人进行简短会晤。
CNN称,拜登与特朗普在白宫会晤后,二人将一同前往美国国会大厦参加特朗普的宣誓就职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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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新闻记者 李沁桦
“随着时间的推移,政治因素逐渐消失,历史会对拜登的总统任期有更全面的评价。”前白宫高级官员莫伊·维拉在接受封面新闻独家专访时,对拜登的卸任做出了这样的总结。
当地时间1月20日,美国迎来四年一度的总统就职典礼。特朗普重返白宫,拜登的总统生涯落幕。
莫伊·维拉是最早一批公开指出拜登不应再继续参选的民主党派人士。他是第一位两次出任白宫高级职务的拉美裔人士,曾于1996年至2000年任戈尔副总统首席财务官和西班牙裔事务高级顾问,也是拜登任副总统时期的行政办公室主任和高级顾问,与拜登家庭有超过二十年的交情。
莫伊·维拉(左)和拜登。受访者供图
2024年7月22日,在民主党内部的强大压力下,时任美国总统拜登宣布退出连任竞选,并表示支持提名副总统哈里斯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退选前后的舆论场中,围绕拜登健康状况的讨论和执政争议甚嚣尘上。
美国当地时间2025年1月19日,拜登卸任的前一天,莫伊·维拉接受了封面新闻的专访。“拜登团队处理和传播信息的策略、方式失当,这是他总统任期终结的祸端。”莫伊维拉对封面新闻表示,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媒体公开表示此态度。
总统的政治遗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继任政府保留的内容。在莫伊·维拉看来,拜登的领导风格反映的是某种“业已远去的传统美国价值观”,这同时或许也意味着与当今政治现实的脱节。
同时,莫伊·维拉也认为,新冠疫情后美国的就业率增长,以及在拜登总统任期内通货膨胀率和失业率的下降,“给了特朗普一个难以置信的起点,因为他继承了一个非常健康的经济体。”
“四年前当选,拜登像一个实现了梦想的男人”
封面新闻:四年前,拜登总统宣誓就职。你还记得当天的就职典礼吗?拜登总统在那天看起来怎么样?
莫伊·维拉: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实现了梦想的男人,因为他成年后的整个生涯都在担任公职,为国家服务,36岁进入参议院,担任8年的副总统,他本已达到了职业的顶峰。将要担任那个他一直渴望和梦想的最高职位,他看起来很满足,很充实。他在担任副总统的时候,也曾多次和我谈论起,希望自己在某个时刻能有机会以最高职位为美国人民服务。他做到了,并非每一个副总统都能这么幸运。
封面新闻:你在多个采访里都曾提到,拜登在副总统任期内对外一直展现的是充满活力的个人形象。作为他任副总统时期的行政主管和高级顾问,你对他的精力状况有何印象?
莫伊·维拉:拜登是一个充满活力和爱心的人,这也是他的能量所在。他曾经是一个体力充沛的人,他起得很早,每天第一个到达白宫的办公室。很多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他在停车场扔橄榄球,在海滩上慢跑或骑自行车。
另一方面,他具有促进两党合作的能量。这是一种政治承诺,弥合民主党和共和党的分歧,共同推进决策。当然,这种寻求共同点的做法在当今的华盛顿已经不再常见了。我记得有一次,因为共和党参议员不愿投票支持奥巴马总统推动的一项法案,在空军二号上,我和同事抱怨,说了一些坏话。当时的副总统拜登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臂说,我们并不总是在政治和政策上意见一致,但他也是我的朋友,他也像我们一样热爱这个国家。这是拜登为人处事风格的一个例证,这也是我在为他工作时学到的最宝贵的经验之一。
“我认为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寻求连任”
封面新闻:实际上,拜登的精力问题和健康问题,在大选第一场辩论后常被公开讨论。比如,曾经为拜登撰写个人传记的作者克里斯·惠普尔就公开表示过,拜登的一位密友曾建议他应该进行全面神经系统检查,并将结果公之于众。你怎么看待这些关于拜登身体和精神健康状况的争议?
莫伊·维拉:我的确和他的一些工作人员有过交谈,毕竟我们都是认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私下里,我认为他不应该竞选连任,他有权利去休息,享受他的家庭生活。我猜我应该是第一个公开表示这一观点的人。我对拜登非常关心,因此不想看他再经历更多那样的痛苦,他应该带着他应得的尊重和尊严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这是认清现实,而非个人恩怨。
2021年底到2022年初,我已经观察到拜登毫无疑问的衰老。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数据征兆,比如在提名杰克逊出任美最高法院大法官后,拜登的支持率并没有大幅上涨。我意识到问题所在,即使对于我来说,他似乎也已经不再是有威望的领导者。
他82岁了,说话变得更慢、更迟疑,走路变得更慢,这是衰老不可避免的过程。他只是老了。拜登的竞选团队本应该对此保持开放态度,但他们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我以前的那些同事们鼓励他应该继续,声称他可以赢,直到首次辩论时,全世界都看到了那场灾难,那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夜晚。
当地时间2024年6月27日,拜登和特朗普进行2024年美国总统大选首轮辩论。图源:视觉中国
所以当他宣布退出竞选时,我为他感到高兴。但不幸的是,我认为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寻求连任。实际上我对他选择参与竞选连任感到失望,我本来希望他会像他所说的那样,成为新一代领导力的桥梁。对于接棒的副总统哈里斯来说,在100天的时间里完成总统竞选,已经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对她来说并不公平。
“特朗普是个天才的营销者”
封面新闻:你提到了你的老同事们,而拜登内阁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稳定,高层官员在过去四年中都保持相对不变的状态。这些内阁成员在拜登过去四年的政绩中,尤其是最后一年的风波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比方说幕僚长职位从罗恩·克莱恩到杰夫·齐恩茨的过渡,是否代表了一些政治信号,包括可能导致他最终退选?
莫伊·维拉: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的批评意见在于,无论是杰夫·齐恩茨还是其他人,时至今日,美国人民和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乔·拜登到底为他们做过什么,而应该为此负责的正是通讯联络办公室。
这是一个被很多人忽略的问题,即白宫从一开始的通讯和消息传递就从未有效过,也从未强大过。他们没有正确有效地制定和传达信息,也没有找准目标受众的定位。你如果问一个普通美国人,他可能无法说出基础设施法案和气候法案,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直到最后拜登总统的支持率只有34%。拜登总统将在今天把一个非常健康的经济环境留给唐纳德·特朗普,但美国人并没有感觉到这一点,他们从未觉得他真的理解他们的困境和痛苦。
当地时间2024年7月4日,美国华盛顿白宫。美国总统拜登(左二)和副总统哈里斯(右二)。图据新华社
从这个角度来看,特朗普是个天才的营销者。这是我唯一能说的,但他确实是个营销天才。“我要把价格降下来。”他每天都这么重复说,美国人感觉自己被理解和被看到。与之相比,拜登的白宫团队传达出来的信号实在太糟糕。
但正如我所说,我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政治因素逐渐消失,历史会对拜登的总统任期有更全面的评价。但是,拜登团队处理和传播信息的策略、方式失当,这是他总统任期终结的祸端。
封面新闻:另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是,在距离卸任一个半月时,拜登违背原本的承诺,赦免了自己的儿子。
莫伊·维拉:我并未参与此事的任何讨论,我无法对此发表意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曾为拜登先生工作,并与第一夫人有深厚的友谊,从我对他的了解来说,这肯定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决定之一。简单来说,我不知道有哪一个父亲会不原谅自己的儿子。总统职位远不止政治和政策,他也无法摆脱人性的影响。我无法评价自己是否同意这项赦免,但我确实理解这个决定。
“卡特可能是拜登的好榜样”
封面新闻:从你的角度来看,拜登政府的哪些国内和外交政策将产生持久影响,最重要的是,在特朗普时代仍然能得以延续?
莫伊·维拉:新冠疫情后整体的就业率增长,以及在总统任期内通货膨胀率和失业率的下降,我认为将产生最持久的影响。坦白说,这给了特朗普一个难以置信的起点,因为他继承了一个非常健康的经济体。除此之外,也不能忽视气候立法的长期影响,包括碳排放减少和清洁能源发展。还有基础设施的改善,那些重建的港口、机场和高速公路,这些本应该成为拜登遗产的基石。在他的总统任期中,有许多地方只有时间才能揭晓其作用。
封面新闻:你对拜登的评价里有一句是“体面的好人”,这和前不久去世的卡特总统给人的印象类似。或许如同卡特一样,拜登的政治遗产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
莫伊·维拉:拜登和卡特的友谊可以追溯到大概40年前,他们是非常亲密的朋友。我认为,可以说,卡特总统可能是拜登的好榜样。但是,吉米·卡特有30年的退休时间,来展示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人道主义者以及一个践行教诲者的生活。而拜登已经82岁,他不再有那么奢侈的时间和机会(展示他的政治遗产)。他们在卸任后留下的东西会有所不同,但我认为他们都会被视为正派的人。
封面新闻:在最后一次以总统身份发表的告别演说中,拜登表达了对权力滥用的担忧,尤其提到美国正在形成的“寡头政治”。你认为拜登的担忧根源于何处?
当地时间2025年1月15日20时,拜登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发表总统任内的告别演讲。图据视觉中国
莫伊·维拉:“寡头政治”可能是拜登所使用的一个新词,但这个词本身并不会让我感到惊讶。他对寡头政治的担忧,只是他一直以来对美国民主衰落的担忧的延伸。亿万富翁们的确实现了权力与财富的极端集中,寡头政治只是一个自然的过渡。
我们也不应该忽略这次演说发表的语境。拜登将他整个职业生涯都奉献给了美国。因此,无论你是否同意他的政治观点或政策,美国人都欠他一份感激之情。所以我在他的告别演说中听到的,是他将自己的生命给了这个国家,他想要表达的是一种对国家未来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