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房山琉璃河遗址出土的作册奂青铜器组合及其铭文。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活动办公室供图


琉璃河遗址考古发掘出的外城壕北段遗迹。


鸟瞰琉璃河遗址(资料照片)。北京市考古研究院供图

  北京琉璃河遗址距今已有3000余年历史,被学界公认为西周燕国都城和始封地、北京地区考古发现最早的城市遗迹,今年4月入选“2024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
  地跨大石河北岸董家林、黄土坡等多个村庄,琉璃河遗址是燕山南麓地区目前已知面积最大的西周遗址。它也是目前北京地区可追溯到的最早的城市文明源头,被誉为北京“城之源”。
  自1945年遗址被发现,多轮科学考古发掘在此开展,逐渐揭开燕都的神秘面纱。2019年至今,经过系统性勘探、发掘和研究,琉璃河遗址考古工作取得重大进展,为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格局又增添了生动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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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远比想象中庞大

  从北京市中心驱车约一个半小时,就可抵达琉璃河遗址城北发掘区。考古探方里,密密麻麻的编号标记着堆积的地层,仿佛历史在不动声色间留下的印记。对北京市考古研究院馆员、琉璃河遗址考古发掘现场负责人王晶来说,“最激动人心”的考古成果就出自这里。
  “我们通过历时约三年的勘探和发掘,新发现了外城壕和外城墙,明确了琉璃河遗址外城的存在。”王晶站在发掘现场介绍道,根据外城壕的位置推测,城址规模由原来不到60万平方米扩大到了约百万平方米,“原来西周封国也可以有如此复杂的城址结构。”
  此轮考古前,琉璃河遗址已发现一重城墙。有部分学者认为,城址面积较小,结构简单,可能还存在外城。
  2019年开始的考古,探明了北段、东段外城壕遗迹长度约1020米,其中北段外城壕南侧发现了外城墙遗迹。从外城墙向南眺望,约350米开外,便是内城墙北段的位置,二者方向一致。自此,燕都的内外两重城垣,在3000余年后“重见天日”。
  两重城垣的明确,在西周封国遗址考古中尚属首次,而在西周王朝中心周原遗址中也存在着相似的城圈结构和城市方向。王晶认为,这说明西周时期王朝的中心和封国在城市设计上的理念是一致的。
  “了解西周,不只要了解中心,也需了解封国。燕都的两重城垣是西周分封制下国家治理、边地统治的有力见证。”王晶说,正是在这个时期,处在边地的北京逐渐融入中原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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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隅之地”到“一国之都”

  置身琉璃河遗址,可一窥3000余年前燕都经历的斗转星移。这一切的开端,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城市营建。这场营建,让周王朝的礼乐制度从中原传至边疆,推动了北京地区逐渐从“一隅之地”发展为“一国之都”的关键转变。北京地区自此开启了城市化、华夏化的进程。
  在遗址城北发掘区,外城壕和外城墙基址、祭祀坑中的完整动物骨骼、竖穴土坑墓等遗迹彼此交叠,揭示着城墙和城壕从建设到废弃,再被灰土填埋,又被新建墓葬打破、覆盖的过程。
  《史记·燕召公世家》曾记载“周武王之灭纣,封召公于北燕”。20世纪80年代,燕侯墓地出土的克盉、克罍中记载的“令(命)克侯于匽(燕)”等内容,说明太保召公受封后,留在周王身边辅佐朝政,他的儿子克当了燕国的君侯。
  然而到底是谁建设了燕都?召公是否到过燕地?这些问题是了解西周分封制的重要线索,仍需考古厘清。
  本轮考古,位于城址东南的M1902小型贵族墓出土了作册奂器组合——尊、卣、爵、觯、鼎。这五件青铜器中均铸有含“太保墉匽(燕)”四字的长篇铭文,意为“太保召公来到燕地建设都城”。“太保墉燕”铭文的出现,证明燕都的营建者就是召公本人。
  “我们对M1902墓葬进行了系列样品的取样,并进行高精度定年的尝试,揭示了营建燕都的时间范围。”王晶说,“这是北京建城史上最早的出土文献,它实证了北京3000余年的建城史。”
  文图均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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