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云南腾冲，在云雾缭绕的深山中，有一条狭窄蜿蜒的山路通往一个偏远的村落。
杨云和张倩坐在越野车里，车载导航早已失效，信号全无。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张倩拿着手机焦急地刷新页面，然而还是一直没有网络信号。
“再往前开一段就到了。”
杨云双手握紧方向盘，语气里掩不住一丝兴奋，“这个地方，在地图上都没标注，我打听了好久才找到路。”
夫妇俩是成功的商人，在外闯荡多年后积累了一大笔财富后，他们厌倦了城市生活，选择回乡。
回到家乡不久，杨云就一门心思要在腾冲开发一处高端温泉度假区。
他亲自调研，踩点几十个温泉地，始终觉得“缺点灵气”。
直到本地一个年近七旬的老猎人偶然说起“清慧寺后山有一处仙泉”后，他才起了兴趣。
他们翻山越岭，终于在林间一片清幽地势里看到了那座传说中的“清慧寺”。
寺庙并不大，青瓦灰墙，香火并不鼎盛。几名僧人正在打扫院子，远处山泉潺潺，水汽氤氲，远远望去仿若仙境。
张倩站望着不远处山腰天然冒出的泉眼，不由赞叹：“这地方风景太绝了，你看那温泉，背山面谷，还是一块风水宝地。”
杨云眼中泛着光。
他脑海里已经构建起未来的蓝图：以古寺为核心，打造一条“心灵净修+养生温泉”的精品度假路线。
很快，他们在寺中见到了住持慧尘大师，他是一个面容清瘦的中年僧人。
“您贵姓？”慧尘问。
“杨，我们是本地人，在外打拼多年，如今回乡想为乡村振兴出一份力……”
杨云开门见山。他条理清晰，将心中的项目规划大概说了一遍。
慧尘听完，望着窗外苍翠远山久久不语。
沉默中，张倩试探着问：“大师，您觉得呢？”
良久，慧尘才缓缓开口：“此处，乃佛门清静之地，几百年来，凡俗不扰。你们若真想做善事，就另择他处吧。”
杨云面色略僵，但他没动怒。他很清楚，此事不能急来。
于是，他改口：“我们愿意以高出市价三倍的价格收购外围山地，同时保留寺庙原貌，每年还会为寺庙捐款，用作修缮……”
慧尘听罢，眉头微蹙：“你们年轻人信 佛吗？”
张倩点头，杨云也说：“家里一直供奉观音。”
“那你们知道什么是‘因缘不具，不可强求’？”
两人一怔。
慧尘站起身，走到院中古柏之下：“这座寺建于明代，本是一隐修场所。寺后山泉为天然地脉，周围有古佛雕刻、封地石碑，动之不详。”
杨云仍不死心，他递上一张卡片：“不如您再考虑几日。我们此行满满都是诚意，绝无半点对佛门不敬。”
慧尘望着那张卡片许久，终究还是收下。
02
那天傍晚，他们从山上下来时，天色渐暗，云雾突起。
张倩坐在副驾上，忽然说：“你有没有觉得……那寺好像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那里太安静了，连鸟叫都没有。”
杨云握着方向盘：“安静不正好吗？说明这里生态系统好。再过几年，就能变成全国知名的疗养胜地。”
张倩犹豫了一下：“但那主持说……他说后山不能动，那泉眼……”
“他就是怕咱们搞破坏。”杨云淡然一笑，“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但温泉我们得利用，不然怎么做酒店？”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晚慧尘静坐在寺后殿的观音佛像前，通宵未眠。
他焚香三支，低声念诵：“愿众生不乱法界……若他执迷不悟……便请慈悲显相，度之梦中。”
佛前的烛光微微一颤，仿佛回应般闪动了一下。
那天夜里，杨云第一次梦到了观音。梦境中他迷迷糊糊，醒来后一直想不起梦里发生了什么……
为了拿下清泉观温泉酒店项目，杨云费了不少功夫。
终于，半个月后项目被成功拿下。
项目敲定，杨云很兴奋，他立马决定动工。
施工队是他从深圳调来的熟班子，图纸是他请云南大学建筑系教授亲自设计的仿古风格，整体理念强调“静、隐、禅、养”四字。
工程进展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直到封顶的前一晚，情况有些不对劲。
那天白天，张倩在办公室整理项目验收报告，杨云则在山坡上一边抽烟一边监督工地。
突然，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不是头晕，也不是胸闷，而是像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在身后注视着他。
他回头，周围施工队干得热火朝天，一切都井然有序，并没有什么异常。
夜里十一点多，杨云泡完澡倒头就睡。
张倩因为胃不舒服去客厅泡了一碗姜茶，说睡前喝点热的能缓一缓。杨云迷迷糊糊听见水壶响，又听见她轻手轻脚地关门，之后便彻底陷入梦境。
他梦见自己站在寺后的泉眼边。
那泉水有些异常，冒着白白的雾气，能见度不到几米，他只觉得冷意渗骨。
泉水中，有一位白衣女子盘坐水面，面朝山林。
她的发丝垂在肩头，长袍无风自动，衣角在水面铺展开来，仿佛莲瓣。
杨云本能地心生敬畏。
他不敢靠近，只站在远处喊：“你是……观音菩萨？”
那女子缓缓转头。
女子的面容模糊不清，看不见眼鼻，只觉她似悲非怒，似怨非慈，只是声音却很清晰，像是从泉水、山林、空气中同时传来：“此地，不应扰。”
四字落下，泉眼骤然翻腾，水花溅起，竟泛着淡红。
他心中大惊，想跑，却发现腿像被冻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泉水涌来，漫过他脚踝、膝盖，冰冷刺骨中，他隐约看见水底有一张女人的脸。
那女人面色惨白，双眼半睁，头发漂浮如水草。
他想大声求救，发出的却只是微弱的咕噜音。
就在此刻，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汗如雨下。
张倩坐在床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他喘着气，好半天才回神：“做了个梦……我看见观音了，但……不像菩萨。”
张倩皱眉：“你说什么？”
“她说——此地不应扰。”
张倩沉默片刻，神情变得凝重：“你最近压力太大，别想太多。”
杨云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脚心一凉，像梦中的寒意还未褪去。
03
接下来的几天，他情绪莫名烦躁。
验收现场，他无端对总包发火；施工队本来加班加点，他却总觉得他们偷懒。
“出点问题也正常，不是什么大事”，张倩一再劝他，杨云却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很快，怪事接踵而来……
负责顶部水压测试的队长李强，原本站在一米高的平台指挥调试。
那天无风无雨，地面干燥，他却突然仰头翻倒，从平台上重重摔下，后脑着地，当场昏迷。
李强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她在水里拉我——”
众人以为他撞傻了，医生解释是“短期神经错乱”，并无大碍。
但自此之后，李强就坚决辞职回老家，不再进山。
随后，几口温泉池的水质出现异常。本该恒温、清澈的泉水，一夜之间变得浑浊，技术人员采样化验，却发现水质数据“完全正常”。
“按理说，不可能会污染。”技术人员挠头，
张倩开始感觉不安，她低声对杨云说：“或许……我们真的不该碰那后山的泉眼。”
杨云没回答。
他回想起梦里那双眼睛，心底有些动摇，但他仍然无法放弃这块地：“这么多钱砸进去了，这可是我们大半生的积蓄，可不能半途而废！”
半年后，清泉观温泉酒店正式对外开业。
宣传攻势铺天盖地，从社交媒体到当地新闻，从养生论坛到旅行博主合作，一切都按杨云的预想节奏推进。
他站在酒店大堂的全景落地窗前，看着远处雾气缭绕的山谷，心中涌动着一股久违的成就感。
酒店建在半山腰，以清慧寺为起点，依山势分布出多个“汤区”，设有静修馆、禅茶室、悬崖汤池和夜间祈福步道。酒店的大堂背景音乐，是他特地找人从本地庙宇录制的清音梵唱。
前三周生意红火，一房难求。
然而，从第四周开始，怪事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