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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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豪，妈这个月的退休金都转给你了，你记得查收一下。"林美珍握着手机，声音中透着疲惫却又满是关切。
她看了眼床头摆放的老旧闹钟，针已经指向晚上九点半。
"收到了，妈，谢谢您！这钱我会好好用的。"电话那头的儿子林家豪语气热络，背景音里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
林美珍微微一笑，嘴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跟雨婷最近忙不忙？妈这边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就行。我这腰前两天又疼了，不过吃了点药就好了。"
"啊？您腰又疼了？"林家豪声音提高了几分，"不忙不忙，下周末我一定回去看您。妈，您把钱都给我们了，您自己留着点行不行？您要是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别硬撑着。"
"我一个人花不了多少，你们正是用钱的时候。"林美珍说完，长叹一口气，"好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好的妈，您也早点休息，别总熬夜看电视了。"林家豪叮嘱道。
挂断电话后，林美珍放下手机，揉了揉酸痛的后腰。
她的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上，那是十年前拍的，丈夫还在世，家豪刚上大学。
那时候日子虽然不宽裕，但一家人在一起，很开心。
她望着窗外飘落的雨滴，心中有一丝不安。这是她第三次将整月的退休金全部给儿子了。
第一次是在六个月前，家豪说公司效益不好，奖金取消了，手头紧；第二次是两个月前，说是要交首付买新房子。
她告诉自己："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可是，她没想到，一个意外的电话，会让她对这句话彻底改变看法。
01
林美珍今年六十五岁，在纺织厂工作了三十多年，每个月能领到五千元退休金。
十年前，丈夫因肺癌去世，她独自将儿子林家豪抚养成人。
丈夫去世前留下了一套老房子和不多的积蓄，林美珍靠着这些和自己的工资，咬牙把家豪送进了大学。
清晨五点半，闹钟准时响起。林美珍睁开眼，摸索着按掉闹钟。
窗外天还没亮，她强撑着坐起来，双手揉了揉酸痛的腰背。最近这腰疼得越来越频繁，有时候连下床都困难。
"又是一天。"她轻声自语，慢慢挪下床，穿上布鞋。
镜子里的她，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她简单洗漱后，从冰箱里取出昨天剩下的白粥，放在小锅里热着，顺便炒了个蛋。
林美珍的早餐总是很简单，一碗白粥，一个荷包蛋，偶尔配点咸菜。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留给儿子。
林家豪大学毕业后在城里一家地产公司上班，工资不高，三年前和赵雨婷结婚。
赵雨婷在一家美容院工作，两人的收入在城里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婚后，林家豪常常向母亲抱怨生活压力大，尤其是去年他们决定买房后，经济状况更加紧张。
林美珍住在郊区的老房子里，生活节俭朴素。
电视只有在晚上新闻时间才会打开，灯泡坏了会用最低瓦数的替换，衣服穿到褪色才肯换新的。
她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儿子，每个月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能多给儿子一些钱。
早饭后，林美珍拖着疼痛的腰，慢慢走到院子里。几盆花草是她的小乐趣，浇水、修剪、松土，这些简单的劳作能让她暂时忘记身体的不适。
"美珍，又起这么早啊？"邻居王大姐推开院门，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王大姐比林美珍小两岁，也是一个人住，两人是多年的老邻居和好友。
"睡不着，索性起来活动活动。"林美珍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
王大姐放下菜篮，走近看了看林美珍："脸色不太好啊，又没休息好？昨晚家豪来电话了？"
林美珍点点头："嗯，他说工作忙。"
王大姐进屋看了一眼，见林美珍的餐桌上只有白粥和咸菜，皱眉问道："你又把钱都给儿子了？"
林美珍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孩子在城里不容易，房贷车贷压力大。我一个人，能省则省。今天有点饿，给自己加了个鸡蛋。"
王大姐叹了口气，从菜篮里拿出几条新鲜的小黄鱼："这是我今早买的，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你自己留着吃。"林美珍连忙摆手。
王大姐不由分说地走进厨房："别推辞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这腰疼，是不是又犯了？前几天你不是说要去看医生吗？"
林美珍跟进厨房，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小毛病，不碍事。家豪说等他们经济宽裕了，就接我去城里住。到时候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去大医院也方便。"
王大姐一边处理鱼，一边摇头："你这人啊，就知道为儿子着想。他们小两口忙，哪有时间照顾你？再说了，人家新婚夫妻，也需要自己的空间。"
"雨婷人很好的，对我也挺客气。"林美珍替儿媳辩解，"上次来还给我带了补品。"
王大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自己身体要紧，别总想着别人。"
中午，两位老人一起吃了顿简单的饭菜。王大姐执意留下一些鱼和青菜给林美珍，临走前又叮嘱她："腰疼别拖着，实在不行找家豪要点钱去看医生。"
晚上，林美珍躺在床上，腰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药已经吃了两片，但疼痛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她摸出床头柜里的存折，里面只剩下三百多元。
这些天，腰疼越来越厉害，她想去医院检查，但医院的检查费至少要七八百。
她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家豪打电话。"要不，跟家豪要回一千元？"
林美珍拿起手机，又放下，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儿子媳妇刚买了新房，肯定也紧张，她不忍心再麻烦他们。
"忍一忍吧，等下个月发退休金了再去医院。"林美珍自言自语，翻身又是一阵剧痛，她咬紧牙关，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02
周六早上，林美珍刚做好简单的午饭准备，门铃就响了。她艰难地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林家豪和赵雨婷站在门外，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家豪！雨婷！你们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多准备点。"林美珍惊喜地迎接他们。
林家豪一身休闲装，手里提着几个袋子："妈，给您带了点东西，您看看喜欢不喜欢。"
赵雨婷今天化了精致的妆，穿着一件名牌连衣裙，手上戴着几个金手镯，显得很时尚。她笑着叫了声"妈"，但眼神在扫过老旧的客厅时闪过一丝嫌弃。
林美珍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倒了茶，又从厨房端出刚做好的几个 小菜。
"妈，我给您带了补品，您得多补补。"林家豪放下手提袋，里面装着几盒保健品，"这都是高级货，听说对腰腿疼特别好。"
林美珍连忙道谢："家豪，你们自己都不宽裕，别给我买这些贵东西。"
赵雨婷站在一旁，目光在老旧的客厅里扫视："妈，您这房子太旧了，水电也不好，冬天漏风，夏天又热，要不考虑卖了吧？我们小区附近有养老院，环境特别好，医疗条件也好，很多老人都住那里。"
林美珍心里一惊，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我住习惯了，不想折腾。再说这是你爸留下的房子，有感情的。"
"妈，雨婷说得对，您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多不方便。而且这边离市区远，您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不方便。"林家豪附和道，"养老院有专业的医护人员，您的腰病也能得到及时治疗。"
林美珍放下茶杯，岔开话题："家豪，你们最近工作怎么样？新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公司最近效益不太好，年底可能没多少奖金。"林家豪叹气，表情变得严肃，"妈，下个月我们要交第二期装修款，大概需要十万，能不能再帮帮忙？"
林美珍没有立即回答，她感到腰间的疼痛又加剧了。十万元，那是她两年的退休金啊。
"妈？"林家豪催促道，眼神中带着期待。
林美珍勉强笑着："家豪，妈手头也不宽裕，但我尽量帮你。下个月的退休金我全给你，再从存款里拿一点。不过十万可能凑不齐，最多能给你三四万。"
林家豪的脸色暗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笑容："谢谢妈，您有多少给多少就行。"
赵雨婷在一旁轻声对林家豪说："要不问问大舅借点？"
林家豪微微摇头，低声回道："别提了，他自己都紧张。"
林美珍假装没听见，起身去厨房准备午饭。
她的手有些发抖，心里盘算着：退休金五千，积蓄还有两万多，如果拿出一万五，自己只剩下一万。
这一万得留着看病，不能再动了。
午饭很简单，三菜一汤，林美珍把最好的菜都夹给儿子和儿媳。
"妈，您吃点肉，都瘦了。"林家豪给母亲夹了块排骨。
林美珍笑着接过："妈不爱吃肉，你们多吃点。"
吃完饭，林家豪和赵雨婷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林美珍想留他们多住几天，但他们说明天有朋友聚会，必须赶回城里。
临走前，林家豪再次提醒："妈，您考虑一下养老院的事吧，真的很好。"
林美珍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林美珍站在门口，望着儿子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儿子从小就是她的骄傲，懂事、孝顺、优秀，但近年来，尤其是结婚后，似乎变了许多。
每次来看她，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少，大多围绕着钱。
当天晚上，林美珍疼得直不起腰，邻居王大姐来借盐，发现她满头大汗地趴在床上，立刻慌了。
"美珍！这么严重怎么不说啊！"王大姐扶她起来，看她脸色苍白，额头冒冷汗，马上说道，"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再拖下去可能要出大问题了。"
"不用了，明天再去吧，今天太晚了。"林美珍虚弱地说。
王大姐不由分说，叫了一辆出租车，强行把林美珍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严肃地看着片子说："阿姨，您这是腰椎间盘突出，情况不轻，需要做个小手术。不然时间长了，可能会压迫神经，到时候后果很严重。"
"多少钱？"林美珍小声问，声音有些发抖。
"全部下来大概八千左右。您有医保吗？"
林美珍摇头。她早年工作的纺织厂已经倒闭，医保一直没有理顺，现在只能自费。
医生叹了口气："那就只能全自费了。建议尽快手术，这个病拖不得。"
林美珍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八千元，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她没有医保，这笔钱对她来说实在太多了。
"美珍，跟儿子说说吧，这事不能拖。"王大姐劝道，"家豪工作好几年了，八千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再说了，你这么多年把退休金都给他了，现在你有困难，他不可能不管你。"
林美珍摇摇头："家豪他们刚买房，经济紧张，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王大姐急了："什么添麻烦？你是他妈啊！他不管你谁管你？"
林美珍握住王大姐的手："大姐，谢谢你，但这事我想自己解决。我还有点积蓄，先不跟家豪说了。"
03
回到家后，林美珍辗转反侧，最终下定决心，给林家豪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喂，妈？"林家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背景音很嘈杂，似乎在外面吃饭。
"家豪，妈有点事跟你商量。"林美珍斟酌着措辞，"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呃，正在跟朋友吃饭呢。"林家豪的声音一下清晰起来，"妈，什么事？您说。"
林美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妈最近腰疼，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需要做个小手术..."
"手术？严重吗？"林家豪的语气有了变化，声音中透出一丝关切。
"不太严重，就是需要一些钱..."林美珍小心翼翼地说，"医生说要八千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背景音似乎安静了下来。林家豪清了清嗓子："妈，这个月我们刚付了装修款，手头真的很紧..."
林美珍听出了儿子话中的为难，心里一阵失落，但她急忙说道："我知道你们不容易，我不是要你出全部钱。我想问你能不能先把我上个月给你的退休金还我一部分，大概三千就够了，等我手术好了，再慢慢攒给你。"
又是一阵沉默。林家豪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妈，您这话说的，钱都已经用在装修上了，哪有还您的？再说那是您自愿给我的，不是借我的啊。"
林美珍感到一阵心痛，她握紧了电话，竭力保持声音平稳："我知道不是借的，我只是现在有急用..."
"妈，您别这样，"林家豪打断她，"我们现在真的很困难。您不是有退休金吗？下个月的退休金留着自己用不就行了？"
"可手术不等人啊，医生说越早做越好..."林美珍轻声说。
林家豪声音有些不耐烦："妈，您别担心，我们下次回去看您时再商量吧。实在不行，先去住院，医院不会不救人的。"
林美珍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这样吧，我朋友还等着呢。"林家豪匆匆结束了通话。
挂完电话，林美珍泪流满面。她付出了一辈子，养大了儿子，现在需要帮助时，却得不到回应。
那个曾经乖巧懂事的小男孩，现在变得冷漠疏离，只知道向她要钱。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是林家豪回拨过来的。林美珍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妈，我再跟您说清楚，这个钱是真的没法还您。您要是实在不行，就去住院，医院可以先救治，回头我们再想办法筹钱。"林家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您就别总是为难我了，好吗？"
林美珍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好，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她以为家豪挂断了电话。林美珍也准备放下手机，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电话那边有说话声。
似乎是林家豪忘了挂断电话，她本想立即挂断，却在这一刻迟疑了。
林美珍的手指悬在挂断键上方，却没有按下去。她听到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儿子和儿媳的对话声。
林美珍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将手机贴紧耳朵。
"刚才是电话吗？"赵雨婷的声音清晰传来。
你妈的
"嗯。"林家豪简短地应了一声。
"又怎么了？"赵雨婷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然而当张阿姨听到他儿子和儿媳接下来的对话时，她的手机一下滑落在地，整个人僵在原地......
